尖叫都來不及就已被男人用力的在臀上打了數下,男人搗住依嵐的嘴令她喊不出聲,她最後終因力氣盡失,流著淚虛弱的趴在男人腿上啜泣。
「我們立刻回屏東!」
男人火爆的吼出,將依嵐往床上一丟,開始收拾她的行李。
「勁--」依嵐驚愕的說著,不敢相信龍勁居然出現在她眼前,他居然瘋狂的為追她而來。
龍勁的舉動令她驚駭的想逃。
難怪剛才手機的雜訊很多,接起電話卻听不太清楚他要說什麼,他大概是在開車上山路時打的。
想逃的念頭一起,依嵐倏地跳下床往門房沖,來不及模到門把就被龍勁給抓回壓在床沿。
「你這是在干什麼?!」龍勁怒喊著,用身軀將依嵐壓制在床沿。
「不要!我不要跟你回去!’依嵐邊哭邊伴隨著拳打腳踢。
龍勁只是壓著依嵐任由她哭,直到她哭累,虛弱的倒在他懷里。
靜默片刻,龍勁突然大吼一聲,接著將依嵐緊抱在懷里,粗嘎的說︰「你知道在學校接不到你時,我是多麼擔心嗎?!你有沒有顧慮到我會擔心?為什麼任性而為?」
依嵐心一緊,難過的啜泣出聲︰「我……我……並不是我任性……」她是受不了龍勁事事都要保護她的佔有欲才會有想反抗他的念頭。
「你還再氣上個月的吵架,是不是?」龍勁抬起依嵐的臉頰,輕吻著她頰上的眼淚,動作里滿滿的憐惜令依嵐淚掉得更凶。
龍勁的溫柔和時常莫名的霸道總是攪得她心力交瘁。
「我已經不氣那件事了。」依嵐疲憊的緩緩搖頭,吞吐說出︰「我是……我受不了我們之間的相處模式……」
龍勁氣息凝住,被妻子語氣里的深深厭倦震得無法動彈。「你能說明白嗎?」
他們結婚還不滿半年,她,厭倦他了嗎?
「我不再是當年一直賴在你身邊要你保護的女孩了,沒有你時時刻刻在身邊的日子我也過慣了……」
「所以,我之于你可有可無?」龍勁沉聲問道︰「沒有我的存在也無所謂了?」
「不--」龍勁話中深沉的痛苦令她一驚,她從沒想過他們之間會永遠分開,從此像陌生人……
龍勁低頭沉默不語,空氣中凝著冰冷的氣氛。
依嵐緩緩說出︰「我想自由的交朋友,想去哪就去哪,其中沒有你毫無理性的拒絕。」
「你覺得受我約束?」龍勁抬起頭沉聲問道。
「是。」依嵐沉重的點頭。
龍勁激動的站起吼道︰「那是因為你愛我不夠深!你的心大部份根本沒在我的身上,你才會覺得我對你的愛是種束縛!」
依嵐震驚的張大眼,驚惶道︰「你居然質疑我對你的愛?龍勁……你……我只是不喜歡你獨佔欲太強,像我隨時會跑掉似的看護著,異性朋友不許我有,連同性朋友你也不讓我交,班上的活動更不許我參加,上下學的時間你控制得緊緊的,我是人,不是你的寵物!我需要自由呼吸的空間!」依嵐鼓起勇氣一吐為快,在大聲說話的同時,眼眶也滿含了淚。
依嵐的一番話仿彿在龍勁瞼上打了個巴掌。「我是這麼令你痛苦嗎?」他愛她愛到驚慌,害怕著得不到她等值的愛,才會在無形中控制著她的人,這令她痛苦?
他放開她,沉重的從床邊站起,專注的神情凝看著依嵐。
愛一個人太深卻得不到同等的回應,那種感覺太痛苦了,也許該是改變的時候了……
「勁?」龍勁布滿風暴的雙眼令她不安。
「你可曾想過沒有你至深的愛我會沒有安全感?」失落的感覺讓他全身的血液凝窒,全身繃得死緊。
她愛他不夠深,他一直覺得隨時會失去她……
依嵐的心跳狂烈,嬌柔的臉愀然變色。
「如果我無法改變對你的態度,你要離開我嗎?」龍勁粗聲問道。
「我……我不知道……你別逼我……」依嵐為難的別開臉,感覺血液一古腦兒的街上腦門。
「也許我該放你走,免得我們倆互相折磨。」一氣之下,龍勁發下狠話。
依嵐一驚,一層水氣蒙住雙眼。
龍勁不要她了嗎?她從沒想過他會要她離開,她輕聲哭了起來。
她的哭讓他心煩意亂,一向如此。
龍勁粗魯的抓起依嵐用力的搖撼她,憤懣道︰「為什麼掉淚?你不是受不了和我在一起,我放你走不是稱了你的心,為什麼還流淚?!」
「你是我丈夫……我從來沒想過……我……我從沒想過要永遠離開……」她愛龍勁,她要和他長長久久。
依嵐不斷啜泣著,像突然沒人要的小孩般哭泣著。
「我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才好!」龍勁將依嵐抱起放在床中央,雙手握拳以免自己伸手安慰她,「我先回屏東了,如果你不想回來就別回來了。」龍勁狠心說道,感覺心被自己的話炸了個大窟窿。
也許不只依嵐需要自由的生活,他們彼此都需要。
愛她二十年,總是為她牽掛、系在她身上的心,不知道能不能收回,讓他也喘息一下?
龍勁凝看著在床中哭泣的依嵐一會,決然離去。
兩個星期後。
汗水從龍勁打著赤膊的身體流下,他手中進行著沒有停止的捆綁工作,思緒卻繞著依嵐打轉。
他的氣話,她當真了,竟真的兩個星期沒有回家,連通電話都沒打。
她是真的不想要他了?
他的怒氣隨著時間的流逝一點一點在累積,已快隱忍不住了。
她不打電話回來,他也固執的不肯去查她住在哪里,兩個人就這樣僵持不下。
「老板,我們先回去了。」太陽下山了,該是回家吃晚飯的時候了,一群工人向龍勁說道,打斷了他的思緒。工人們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居然讓他們的老板親自來做第一階段搬運農產品的工作。
龍勁點點頭,撿起放在樹下的衣服,刻意忽略工人投射過來的擔心眼光。
他希望藉由做粗重工作的辛苦,讓他暫時忘記他和妻子問惱人的事,不過完全沒效果,愈累反而讓他的思路愈清晰,她的身影總是一直不斷出現在他腦海里。
抬起頭,龍勁疑惑的注視距離兩百公尺外的大樹下站著的中年男子,太遠的距離讓他看不清那男人的面目,不過那男人已站在大樹下往他這里注視超過半小時。
他能肯定男人不是村里的住戶,陌生男人的高壯體態十六歲那年他見過一次,為了確定不是同一個人,龍勁緩步朝站在樹下的男人走去。
將和對方的距離縮短至一百公尺時,陌生男人突然發出奸邪的笑聲,露出一口幾乎沒幾顆牙的嘴,接著迅速轉身朝村里的小巷鑽進,消失。
龍勁全身的血液幾乎凍結!
那笑聲是他永遠忘不了的。
當天,他立刻報了案,請警方加強巡邏後才回龍家。
回到家,走進飯廳,突然見到低著頭正在吃飯的妻子。龍勁愣了會,克制著怒氣定到依嵐身旁坐下--那唯一的座位。
其他的座位都被家人坐滿,連乎日不上桌的孩子們也被放在椅子上佔位,意思很明顯,就是非得逼他坐在依嵐身邊。龍勁冷冷掃了好管閑事的家人一眼,接著低頭吃飯。
「依嵐,在同學家住得還習慣嗎?」老女乃女乃開口問道,試著打破餐桌上冰冷的氣氛。
「對呀,小姿的家人對你好嗎?」龍茜也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