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秦鳴悅舒了一口氣,「我還以為你接下來要說‘她永遠活在我心中’之流的話呢,那樣也太俗了。」
風漸爾的額際悄悄地滲了一滴冷汗,天風學院新一代中,果然是臥虎藏龍。
「為什麼要選我?」他著實想要弄清這個問題。
雖然學院中有很多女孩子將他奉為理想情人,但他相信,面前這個古靈精怪學妹的理由一定與眾不同。
秦鳴悅卻「撲哧」笑出聲來。
「不是選你,只是在選而已。」
她很誠實地給他答案,卻也有令風漸爾想要掐斷她脖子的沖動。
「這麼說,我是落選了。」可惜優質偶像始終是不能太暴力的,所以他維持著一貫彬彬有禮的態度。
第2章針鋒相對(2)
「天風學院還有主力軍嗎?」秦鳴悅不客氣地跟他套消息。
「有,很多。」
「介紹一些,我逐一審查。」
秦鳴悅魔術般地變出一本筆記本,翻開來,正準備拉開筆錄的架勢,不想卻被風漸爾阻止。
她挑眉,發誓自己在風漸爾的眼中發現了一抹可以稱為狡黠的東西。
「听過一句明言嗎?」風漸爾決定回敬這位可愛學妹一擊,「生活中不缺少美,缺少的是發現美的眼楮。」
秦鳴悅盯了他數秒,而後慢條斯理地撥開他的手,刷刷在筆記本上記上了幾筆。
龍飛鳳舞——風漸爾好奇,「你在記什麼?」
「沒什麼。」秦鳴悅合上筆記本,抬眼看他,有點皮笑肉不笑地開口,「承蒙指點呢——我不但善于發現美,而且,對丑惡的一面也喜歡挖掘。」
「說我呢?」風漸爾指了指自己。
秦鳴悅給了他一個鬼臉,「你自己用眼楮發現吧。」
說完這個,她扭身,裝飾在她身後的那條長長的尾巴不客氣地掃過風漸爾,留給他一個曼妙的身影,真如狐精般翩然離去。
月兌下戲服,靈巧地編了兩根小辮,任其自然垂落肩側,秦鳴悅側臉望了望鏡中的人,嘟嘟嘴,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甚為滿意。
「鳴悅,很多人在打听你呢。」
從化妝間出來的程晶大爆熱門消息。
「準備買股票嗎?」秦鳴悅好心情地打趣。
程晶嘻嘻笑,扯了扯她的辮子,「僅此一支,價高者得。」
秦鳴悅反手去扯她的裙子。
「呀!」程晶避開她的魔手,跳到一旁,「你想毀我舞服嗎?」
「登台,轟動效應更大。」秦鳴悅瞅程晶的臉驟然火燒一般,她哈哈笑起來,推她,「快點,該你們了。」
她看過程晶她們排舞,一首李玟的老歌《顏色》,不過挺帶勁,配上專門設計的性感服裝,不想火爆也難。
話又說回來,這天風學院的男女比例失調,難怪大部分男生跟和尚見了女人差不多。
又想爆笑了。
「記得等我。」前台又催促了,程晶撂下一句話,匆匆趕了過去。
周圍一片忙碌,休息區都是尚未出場的節目在緊張做最後的演練,吵吵鬧鬧的沒意思。
偶爾一兩個男生悄悄偷看過來,被她發現,又臉紅紅地匆匆避開。
由此判斷,必然是與她一道入學的新生,還沒如學長們一般油嘴滑舌。
站起身來,她準備外出透透新鮮空氣。
「鳴悅,下星期來取照片。」身後話劇社的學姐在招呼她。
「嗯,知道了。」她對什麼劇照留念之類的不太感興趣,不過既然人家熱情,禮尚往來終歸沒錯。
第二次推開休息室的門時,腦中突發奇思怪想——
門外是否有人?
半個小時前是風漸爾神出鬼沒在外面「迎接」,這次不會又有巧合吧?那這禮堂也著實有拍鬼片的潛質了。
這樣的想法很好玩,興致一起,推門走出的瞬間高喊了一句︰「有人嗎?」
大門合上。
「有。」
這一次,不在預期之內的回聲著實嚇她一跳,才想高呼「有鬼」,定楮一看,發覺立在身前的人似曾相識。
她拍拍胸,驚魂未定,「洛一水,你是報復嗎?」
定然是,否則誰會這麼壞心腸地躲在這里嚇她這個人見人愛的弱質女流?
「你覺得呢?」洛一水的口氣很沖,濃濃的眉糾結著,一掌拍在秦鳴悅的肩頭。
有點痛,顯然下手者是不懂得憐香惜玉之徒——秦鳴悅望望身高氣勢一等一驚人的洛一水,雖然不知他意欲何為,權衡利弊之後,她采取了和顏悅色的態度,「有何指教?」
洛一水眉頭擰得更緊,「你想玩弄我表哥?」
秦鳴悅確定自己沒有听錯他的措辭。
等等,玩弄?誰跟誰?
靶覺肩頭的五指有越加收緊的趨勢,她爭分奪秒地開口︰「敢問貴表哥是誰?」
時間緊迫,為了不當冤大頭,她至少得知道她「玩弄」的對象是誰吧?
見她不承認,洛一水不滿意了,「風漸爾呀,你不是故意勾引他?」
暈!上陣不離親兄弟呀,原來洛一水竟是風漸爾的表弟。
「我、沒、有、勾、引他。」她加重語氣,覺得自己應該澄清事實。
洛一水哼了一聲︰「你那眼楮都可以發電了,還說沒有?」
「天生眼大,沒辦法。」秦鳴悅回答,「至于風漸爾——我說表弟,人家那麼大個人了,沒有是非觀念嗎?需要你在一邊保駕護航?」
「你!」洛一水想要找出反擊她的詞來,可惜絞盡腦汁,卻發覺果然說不過她,未免有些心浮氣躁,漲紅了臉。
不過那紅臉的模樣,看在秦鳴悅眼中,另有一番含義。
她覺得自己雞皮疙瘩有點翻番了。
敝事年年有,不會今年出了斷臂山吧?
洛一水見她毛毛的眼神,以為她怕了,「反正你別招惹他,他不會喜歡你的。」
「我知道啊。」秦鳴悅實事求是地回答,癟嘴,指指他的手,「可否平等說話?」
「干嗎?」見她開始眼泛秋水,楚楚可憐,洛一水提醒自己千萬不要被她迷惑。
秦鳴悅嘆了一口氣︰「是你逼我的。」
「什麼?」
洛一水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她對著自己的無領條紋衫袖子向下一扯,乖乖,他的掌心好死不死地剛好貼上她溫熱的肌膚。
他火燒火燎地匆忙收回手。
「看吧。」偏偏她還火上澆油,指自己肩頭那一小片女敕白肌膚被他的蠻力壓出的痕跡,「都紅了吶。」
洛一水搓手,仰高了頭不看她。
很好玩的人呢。
「喂!」她叫他,他不理,中規中矩地繼續仰視天花板。
「你不覺得該道歉?」
「為什麼我又要——」被她一激,洛一水正打算瞪她,突然想到現在的非常時刻,又收回了目光,「道歉?」
「道歉嗎?」她問他。
「是你不對。」他覺得自己是就事論事,而且是她不對在先。
如果她不招惹風漸爾,他就不會警告她——他在心里跟自己說。
「道歉嗎?」他沒有注意她已經悄然眯住了雙眼。
他抿唇,保持沉默。
「最後問你一遍,道歉嗎?」
謗本就不是他的錯,干嗎道歉?不過壓痛了她的肩膀……
他有些動搖,或者說正在天人交戰掙扎考慮,卻听她開口——
「我可是給了你機會。」
傍機會有什麼了不起,誰稀罕她的機會?不過——她給機會干嗎?
他困惑地正想要問清這個問題,冷不丁一聲劃破長空的高亢女聲尖叫刺激了耳膜——
「非禮呀呀呀呀!」
他先是愕然,震驚于她的信口雌黃。
稍後一點,他終于明白了什麼叫做惹火燒身。
「……剛才說的自我復制的一種破壞性的程序,由巴基斯坦兩兄弟編的brain大腦病毒,brain是一種引導型的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