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關你的事情吧,容小姐?」努力保持最佳的風度,錢吟秋盡量禮貌地回答容易,她沒有忘記上次在容易手下敗得多麼慘。
「很不幸,我們似乎犯沖,每次見面都正好關我的事情呢。」目光移至她身後的孔孟,「你說是吧,親愛的?」
親——親愛的?震驚的錢吟秋回頭看孔孟,眼睜睜地看他越過她到容易的身邊,親昵地吻吻她的額頭。
「老天爺,容易,怪不得葛應雲會另尋新歡,原來你是真的背叛了他!」倒吸一口冷氣,錢吟秋月兌口而出。
聞言,孔孟挑眉,低頭看容易——這是怎麼回事?眼楮里充滿了疑惑。
待會跟你解釋——容易也給了他一個眼神。
「就是我背叛了他又怎麼樣呢?」示威地挨近了孔孟,容易無所謂地說,「你大可以去找他啊。」事情好像越來越好玩了。葛應雲加風紀和,再摻和進一個錢吟秋,會有什麼結果呢?
「容易,你就這麼玩弄其他人的感情?」有點不甘心,為什麼每次她看上的男人都和容易有關?
「說笑了,我很珍惜和他們每一個人的感情,而且他們看起來也不大介意。」深怕錢吟秋受的刺激不夠,容易再火上澆油。
「易,可以了。」看錢吟秋快要昏倒的模樣,孔孟好心地將容易帶離了她的視野範圍。再下去,恐怕錢吟秋就得進醫院的急救室了。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把容易安置在躺椅上,孔孟側身坐在她的旁邊,拿過一旁的防曬油為她細心地涂上,「你跟葛應雲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哦,說到這件事,和風紀和有關哦。」感覺他的手頓了頓,容易坐起身,摟住孔孟的脖子,「還在吃醋?」沒有忘記他們之間第一次的矛盾也是由風紀和引起。
「葛應雲因為你和風紀和而——」不是說她和葛應雲之間沒有什麼關系嗎?
「啊?我,和紀和?」不是很明白他的話,容易眨眨眼楮。
「難道是葛應雲和風紀和,兩個男人?」更震驚,要是那幫人知道了會有什麼反應——葛應雲什麼時候喜歡男人了?
「哈哈哈——」忽然明白孔孟為什麼有這麼奇怪的反應,容易忍不住大笑起來,直到眼淚都流了出來,「兩個男人?孔孟,是誰告訴你紀和是男的啦?紀和,她是個女人,女人!」真的是太好笑了。
「他們之間,是怎麼回事?」原來風紀和是個女人,那他先前吃的一大缸子的醋豈不是很冤枉?
抹去眼角的淚,容易樂不可吱地窩進他的懷里,「我只知道,有一段時間他們好像在交往,可是四年前,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紀和失蹤了,直到數日前,她才重新出現。我這個人心好,就告訴葛應雲了,只是沒有想到,他的反應居然會那麼大呢。」目光瞥到他肩窩處,已經沒有了當初的血肉模糊,剩下的只是淺淺的泛白的疤痕。再仔細地看,才發現他的周身基本上都是大小不一的淺淺的傷痕。容易心疼地吻他,「很痛,是嗎?」
「不,不痛。」不拒絕她突如其來的溫柔,將她的手按在肩上的那一處傷痕,「因為它,所以我們的生命才會連在一起。」
今天,是快樂的一天呢。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與容易在海濱浴場瘋了一天,傍晚時分才出來。望著身旁滿面春風的容易,不難想象她現在是如何愜意。是啊,先是整了上司,接著對情敵狠狠地出了口惡氣,以容易的性子,孔孟敢打賭,她心里一定在想該如何慶祝才對。視線瞄到她緊緊攀著自己胳膊的小手,孔孟的唇邊露出一抹難得的笑意。真是想不到啊,自己居然會終結在這樣的一個女人手上,是福還是禍,他不知道。只是明白,只要他還活著,世界上這名名叫容易的女子,今生注定是他的愛人。
「咦,你在笑?」好像發現新大陸般,容易歪著頭,驚訝地看孔孟的笑容。不是沒有見他笑過,只是之前的笑容,總是讓她覺得很虛假,可是現在孔孟臉上流露出的那種發自心底的喜悅,絕對絕對不是偽裝得出來的。好想知道,他是想起了什麼那麼愉快呢?
「對,我在笑,而且是很開心地笑。」停下腳步,孔孟執起容易的手,輕吻了一下,在她疑惑之際,將雪白的柔荑拉到自己的胸口,「因為我的這里住著一個人,只要是想她的時候,我就不由自主地想開心地笑。」
抬頭,看見的是孔孟真摯的眼楮,容易的臉蛋有些微熱。不是沒有男人對她說情話,可是以前她只會覺得惡心,為什麼孔孟說的話,她居然會覺得感動呢?還會有頭暈目眩的感覺。完了,完了,她是真的中了孔孟的毒了。不然為什麼明明是長得很普通很平凡的男人,她會覺得他很有型,很好看?
「小傻瓜,回神了。」見她又陷入了太虛神游的境界,孔孟無奈地捏捏她秀氣的鼻子。他現在是真的很相信容易在男女之事上沒有什麼經驗,每當他對她說些愛語的時候,她通常就是這樣的表現,哪里有半點傳說中的社交花的影子?
伸手,覆住孔孟停留在自己鼻梁上的大掌,容易仰頭看他,輕輕地開口︰「我不是傻瓜,因為傻瓜是不會愛人的。而我,有——」不理會孔孟的驚訝,容易張開雙臂緊緊地抱住他,「孔孟,答應我,無論發生了什麼事,你都要好好地照顧你自己。我明白你的身份,但是我不在乎。不管你是誰,我只知道,我愛的,是一個叫孔孟的男人。」她知道,站在她眼前的男人,是黑街鼎鼎有名的戰神;她知道,生活在那樣的環境中的人,生命隨時有消失的可能;她知道,就算是他能夠現在逍遙一時,但是總有一天逃不出黑幫該有的命運;她更知道,如果她理智正常的話,她應該離他遠遠的,不去沾染他的事情。但是,她就是辦不到啊……可恨的孔孟,他就是這樣無聲無息地闖進了她的生命,順理成章地主宰了她的生活。
不得不承認,她其實對他並不了解,除了知道他叫孔孟,除了知道他是黑幫背景,她,對他,根本就是一無所知。面孔孟,他似乎從來就沒有向她坦白的打算。這算什麼呢?是不是代表著他愛她並不如她愛他那樣深?這些日子的歡笑,是不是只是曇花一現?心中有聲音在說不該自私地霸佔他,可是,可是,她就是放不下,放不下啊……從來就不是脆弱的女子,可是為什麼踫上他的事,光是想象他有一天會血濺街頭,她就會有莫名其妙的恐懼?
對容易的話,孔孟先是感覺震驚,接著是胸口涌上的滿滿的感動。原來她一直都在擔心他!靶覺摟著自己的手在微微顫動,他動作輕柔地拍容易的背,臉上的神色卻是復雜的。嚅動了嘴角,想是要說些什麼,但是最終將到嘴邊的話語全部轉換成了幾不可聞的嘆息。不是他狠心,見容易如此模樣,他真的很想告訴她其實他——但是,他不能。在心中默默地對容易說對不起,孔孟只能將她摟得更緊。
「孔孟,孔孟——」在他的懷里,貪婪地汲取他的氣息。原來一個女人在戀愛之後真的會變的。環抱著孔孟,容易在他的懷里輕輕地低喃。有些明白,風紀和當年為什麼會作出那樣的決定。如果換成是她,只要孔孟安全,要她一輩子不再見他,她也願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