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容易點頭。
「你知道,你居然知道,他連這個都告訴你了。」孟玲玲苦澀地笑了,「那麼,他還有什麼告訴你了的?」
容易張口,正想告訴她就是除了知道他叫孔孟,是暗黑街的「戰神」之外一無所知,沒想到,孟玲玲急急地阻止她︰「別,你不要再說了。」害怕听見自己預料的回答後禁不住刺激,所以懦弱地當縮頭烏龜,「既然這樣,我就不再打攪了。」匆匆地站起身子,走到門口,遲疑地停下腳步,背對著容易,「如果是真的,我請你,好好珍惜孔孟。」
「如果你真的喜歡他,為什麼不對他說呢?」容易忍不住開口,「你不說,一點機會都沒有,但是你說了,總是有機會的。」奇怪了,這是什麼情況?她居然在為一個算得上是自己「情敵」的女人出謀劃策,容易自己都難以置信。
听到容易的話,孟玲玲握住門把的手頓了頓,隨後開門,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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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孟靜靜地看著床上睡熟的佳人,黑暗掩蓋了他所有的表情。慢慢滋生的感覺讓他總是莫名其妙地掛心著這個美麗的小女人,使他身不由己地總想看見她。明知道這樣不對,會阻礙他所有計劃的開展,也明知道會給她帶來很大的困擾,但他就是不能說服自己放棄。想起那天晚上,他要她當她的女朋友,她那一臉復雜的表情,還有倉皇逃離的背影。明知道她會有這樣的反應,但是他的心里就是不舒服。
奇怪,睡得好好的為什麼會突然醒過來?容易疑惑地眨眨眼,翻了個身,卻看見一道黑影矗立在她的床邊——
用手捂住嘴,沒有驚慌,也沒有叫喊,她只是怔怔地盯著半夜突然出現在自己家里的這個人。
「你不怕嗎?」好半天,孔孟出聲,問她。
放下手,搖搖頭,容易反問他︰「為什麼要怕?」
為什麼要怕?她居然還敢問他?任何正常的女人對半夜憑空出現在自己臥室的男人多少都會有驚恐的反應吧?為什麼,她會如此不在乎?或者,這樣的情況經常發生?是了,應該是,她是鼎鼎大名的社交美女,裙下之臣如過江之鯽。腦海中閃現的畫面讓孔孟有些喘不過氣來。他發現,自己在乎她的居然是那麼多,可是,她,好像並沒有把他放在心里。
見他不說話,容易伸手想拉他,卻被他閃過。有些疑惑地眨巴眼,容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那天不是說要她當他的女朋友嗎?為什麼現在對她如此地冷漠?時間還不到一星期啊。難道說他反悔了,不願意了?突然想到今天下午的事,是孟玲玲對他表白了,他感動了,終于發現自己還是對孟玲玲有感覺,所以,今天晚上是來告訴她——他準備放棄她了?思及這個可能性,容易的心里有點酸澀。
般什麼嘛,死孔孟,爛孔孟,就在自己覺得對他有感覺的時候跑來對她說分手——不對,談不上分手,他們根本就沒有交往過。偷偷瞄瞄孔孟,可是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為什麼還不說話?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還是不忍心開口來刺激她?
「你,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好嘛,她容易是什麼人,拿得起放得下,不就是孔孟不要她嗎?有什麼了不起,她的生命中充滿著無數的追求者,只要她容大小姐輕輕地勾勾食指,就有人成群結隊地沖鋒陷陣,孔孟算什麼?可是,為什麼她的心里還是很難受?
他當然有話對她說,但是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在他三十年的人生歲月中,老實說,向一個女人求愛的經驗根本就沒有。但是,他又是如此地在乎容易,希望能擁有她,和她共同度過剩下的日子。他該怎麼告訴她,他今天晚上來,是因為想她,思念她,惦記著她,還有,渴望听到她的答復?
「好吧,既然你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就由我來說吧。」把他的無言當成默認,容易吸吸鼻子,「如果你真的覺得孟小姐很好,你,你不用再說什麼——」好想哭,不行,要忍住。
丙然和她有關,孔孟輕輕皺眉,但是她為什麼又如此傷心呢?她不是還在鼓勵孟玲玲向他表白嗎?
「那天晚上的話,你就當沒有說過,我是不會介意的。」可惡,不介意才怪,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我,我,真的一點——一點都——嗚嗚……」去他的,容易心里罵著,終于忍不住哭起來。
「你怎麼了?」看她突然就眼淚滂沱,止也止不住。見不得她梨花帶雨,孔孟俯子,為她擦拭眼淚,不解地問她。
「都是你,都是你啦。」可惡,他為什麼還對她這麼溫柔,讓她的淚更加多地涌出來。天知道她已經有多久都沒有流過淚,現在全被該死的孔孟破了記錄。忿忿不平地捶打孔孟的胸膛,不公平,為什麼偏偏只有她這麼地傷心。
「我怎麼了?」無奈地看容易拿他的襯衫當手巾,怕她受傷,孔孟抓住她不斷亂打的小手,把她拉進自己的懷抱,他實在是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頭一次,他痛恨自己對女人的情緒沒有經驗,如果是少俊在這里,一定能很好處理吧?
溫熱的氣息環繞著她,讓她又想起了在樹林里的情景。抽噎地抱住孔孟,容易喃喃地說︰「孔孟,你真的喜歡孟玲玲嗎?」好吧,就算是輸了,也要讓她輸得明明白白吧。
「孟玲玲?」始終一頭霧水的孔孟終于理清了一些頭緒,嘴角輕輕地扯出一絲笑意,把下巴抵在容易的頭上,「為什麼提她?」
狠狠地甩開他的懷抱,容易噘起嘴,不滿意地質問他︰「你不要再裝蒜了!你今天來,不就是要為了她拋棄我?」
原來他們說的不是同一件事啊。不顧她的掙扎,孔孟把容易重新拉近自己,「你憑什麼這樣說?你怎麼知道我今天來的目的?」
「你根本就不想和我說話。」幽怨的指責從他的懷里傳來。
有些忍不住,孔孟輕輕笑起來。
「你還笑?」容易自他的懷里仰起臉龐,難以相信世界上居然有這樣惡質的男人,在她倍受打擊的時候還能幸災樂禍地笑出聲。
「上帝作證,我愛你。」愛憐地嘬嘬她的櫻唇,孔孟輕輕地說。
「你愛我,你愛我還——你說什麼?」眨大雙眼,容易幾乎要跳起來。
「噓,親愛的,小心別把眼楮睜壞了——雖然我很喜歡你的大眼楮。」孔孟拉她一起躺在床上,細心地為她蓋好被子,「事實上,我今天來,主要是想知道你的答復,其次才是孟玲玲的問題。」不過,現在我已經知道了——孔孟在心里悄悄地說。
「答復,什麼答復?」有點沒有消化過來,容易怔怔地問。
「看來,你是忘了,我很樂意提醒你。」將容易的身子貼近自己,很滿意溫香軟玉在懷的感覺,「上星期,我曾問過你,願不願意做我的女朋友?」
「你就是來問這個的?那你為什麼不說話?」拜托,既然是想要她的答復,好歹也要讓她知道吧。他當她有透心術嗎?容易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我不說話,是因為我生氣你對半夜出現的男人一點都不驚慌。」不可否認心里確實很在意她的反應,但是既然愛她,他會容忍她以前的荒唐。但是以後,她生命中的男人就只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