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夏想對他說,試驗成功,可以結束了,但靳狂接下來的動作,將她所有思緒炸飛,連呼吸都停止了。
貼在掌心的唇微啟,探出邪惡的舌尖,溫濕的物體在掌心輕旋,沿著手掌的紋路緩緩向上,掠過敏感的指縫,一股溫熱的氣流裹住指尖……只見他輕咬住指月復,靈巧的舌尖在里面徘徊輕舌忝……
顏夏的膝蓋打顫,險些站不住。這個下流的男人,他在干什麼?顏夏在心里拼命吶喊,身體卻不受控制地迎合他的動作,一步步向他靠近。
靳狂放棄舌忝弄手指,一手環腰,俯身進攻她的紅唇。
他的行動很快,可顏夏清醒得更快。
「不……」顏夏猛地推開他,捂著嘴往衛生間沖。
然後,就听到衛生間傳出細微的干嘔聲。
靳狂挫敗地抓抓額前的發絲。話說,他的樣貌不丑啊,顏夏至于吐得這麼夸張嗎?太打擊人了……
靳狂倒了一杯水給顏夏。
顏夏撫著胸口,不好意思地瞅著他。她真不是故意的……唔,女人對著他的臉出現嘔吐反應,一定打擊到他的自尊心了,「那個……我……休息一下,我們再繼續吧……」
靳狂輕笑著搖頭,「不要勉強。」
「可是,我有進步啊……大概是,我太緊張了……」他壓下來的時候,她嚇了一跳,完全沒有心理準備,所以才會……「我覺得,循序漸進……也許會好一點……你可以先親別的地方……」
「你在誘惑我。」靳狂托著腮,直勾勾地瞅著她。
「我不是那個意思!」
靳狂像是沒听到她的反駁,自顧自笑道︰「你希望我先親哪里?」
「都說不是那個意思了!」
靳狂指著她的額頭,又向一旁,指著她的耳垂,向下,指指她的頸子,「這些地方?還是……」他邪惡地做了一個抓取的動作,滿臉壞笑。
顏夏抱住胸口,臉袋羞成紅隻果,「你去死啦!」
吃完飯,靳狂去洗碗,顏夏去樓上抱被褥下來,在地上鋪好。
靳狂擦干手,去櫃子取出一盒可以浮在水面的蠟燭。
顏夏看到蠟燭,跑去準備杯子。靳狂坐在地上,用打火機點燃一塊蠟燭。顏夏把裝著水的杯子放在茶幾上,拿起他點燃的蠟燭放進杯子里。
「啊,等一下再點。」顏夏跑去關燈。
偌大的屋子立刻暗下來,只有客廳中央亮著一支燭光。
顏夏跪在靳狂旁邊,示意他繼續。
靳狂邊點蠟燭,邊看她的表情,幽深的眸子閃著淺淺的笑意。
靳狂點一個蠟燭,顏夏就往杯子放一個。看著圓形的彩色蠟燭在水面輕輕晃動,顏夏開心得像個孩子。
所有蠟燭點完,顏夏捧著杯子隨意擱在客廳周圍。靳狂幫忙,顏夏指揮他把蠟燭擺在高處。布置妥當,兩人回到原處,並肩坐下,欣賞著夢幻的景象。
靳狂側臉,發現顏夏眼楮不眨地盯著他,「怎麼了?」
「突然發現,你長得蠻帥。可惜,眼神太凶。」顏夏研究了一下,伸手把他額前的頭發攏了攏,「這樣擋一擋,順眼多了。」
「我需不需要也配一副眼鏡戴?」
「啊,這主意不錯!」顏夏一拍手,起身去取她的眼鏡。
「喂。」
顏夏不理會他的拒絕,把眼鏡戴在他臉上。怔了一下,馬上笑作一團,「我的天,你樣子好蠢……」
圓滾滾的黑色鏡框往臉上一戴,什麼威風都沒了,就像個傻小子。
靳狂摘下眼鏡,無奈地說︰「現在知道你自己戴著它有多蠢了吧?」
顏夏一面點頭,一面擦拭眼角的淚,身體還在不住抖動,「那樣才好啊,男人不會騷擾我。」
「那倒是。」靳狂看著顏夏嬌柔動人的容貌,不得不認同,那個老土的偽裝是個聰明主意。
顏夏長吁一口氣,幽幽地問︰「你想不想再試一次?」
「嗯?」
顏夏眸光低轉,輕咬著下唇,「這會兒氣氛不錯……我也比較放松……也許,能成功……」
靳狂斜睨著她,不緊不慢地問︰「你在邀請我?」
「我才不是……」顏夏虛軟無力的話語,沒什麼說服力。
「顏夏,你喜歡我嗎?」
顏夏一愣,不解地看著他。
「那個……」靳狂看起來有些不自在,「我是想說……嗨,我跟你說這個干嗎?」他低咒了一聲,正色道︰「顏夏。」
他突然變得嚴肅,顏夏也不敢怠慢,正襟危坐。
「人的身體會說謊。有時候好奇心會凌駕一切,讓人產生錯覺。」靳狂的樣子充滿矛盾。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咬牙,像是在下重大決心。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靳狂氣短,又忍住了,「不行,不能說……太惡心了。」
顏夏眼珠一轉,支著身體,傾身向前,「你說不說?」
「不說!」靳狂把脖子一扭,抵死不從。
「那我就要……」顏夏作勢撲上去。
靳狂反射地推開她。
「哎喲——」顏夏的頭磕在桌子沿。
「顏夏……」靳狂擔憂地察看她的情況。
「你發什麼神經啊!」顏夏揉著痛處,生氣地嘟著嘴。
「我不是故意的。」
「你是女人嗎?怕我非禮你?」
「……」靳狂聰明地閉上嘴。她在氣頭上,還是不與她辯解的好。
顏夏爬到另一邊,離他遠遠的。
氣氛,陡然降溫。
顏夏心里酸溜溜的。她是女孩子,肯主動讓他親,是多麼困難的決定啊,他居然不知好歹推開她……他到底在別扭什麼?
「唉。」
顏夏听到靳狂長嘆一聲。
「我不想在你喜歡上我之前誤導你,就是……就是怕你只是一時沖動……」靳狂煩躁地抓抓頭,偷偷瞄她。
「哦,那你剛才干嗎突然親我?」
「那是……」靳狂面色一窘,「你那樣含羞帶怯地瞅著我……是男人就受不了!」
「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顏夏輕蔑地冷哼。
「喂,我又沒撲倒你。」
「你沒想嗎?」
「想想也不行?」
「不行!意婬也是犯罪!」
「那你報警抓我吧。」靳狂向後一靠,無賴地說。
顏夏狠狠瞥了他一眼,「笨蛋!」
「是,我是笨蛋。我應該把你綁起來,管你願不願意,先吃了再說。」
「下流!」嘴上罵他,但是,顏夏心里暖烘烘的。他不敢輕越雷池,不正說明他尊重她嗎?
唉,她是不是對他太壞了?吃了人家那麼多糖,也該給他點甜頭嘗嘗吧?
顏夏丟過一個抱枕。
「干嗎又打我?」
「你過來。」
靳狂走過來,把抱枕塞給她,自己挑了塊空地坐下。
「我撞到頭了,幫我吹吹。」顏夏把身子一側,把後背給他。
「撞到哪兒了?」靳狂仔細地在她腦後模了模,找到一塊鼓起的地方,輕輕按揉。
「你沒發現,我不是那麼排斥你了嗎?」
「嗯。」
「你怎麼不問為什麼?」
「哦,為什麼?」
這個呆子!顏夏又好氣又好笑。這不是明擺著的道理嗎?顏夏轉過身,凝視著他,「你……再問一次……」
「問什麼?為什麼?」
「不是!」顏夏吼了一嗓子。自己慢慢順過氣,捺著性子,嬌聲說︰「就是那個問題嘛……」
「撞到哪兒了?」
「不是……」
「干嗎又打我?」
「不、是。」
「你喜歡我?」
「不……」顏夏一頓,在他眼中捕捉到一絲狡黠,「大壞蛋!」顏夏生氣地捶了他一下。
靳狂握住她的手,低聲問︰「我問了,你的答案呢?」
顏夏羞怯地低下頭,悶不吭聲。
靳狂把她往懷里一帶,邪惡地抬起她的下巴,「快說!」
「不說。」
「嗯?」靳狂故意在她耳邊廝磨,輕聲威脅,「再不說,我就對你做下流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