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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那杯茶 第3頁

作者︰葉山南

「停!」她連忙大喝一聲,企圖制止他的動作,「你不征求我的意見,就擅自替我剪成短發?」手起刀落,連三秒鐘都沒到耶!哇,他用得著剪得這麼凶猛嗎?

「你不是失戀嗎?失戀的女人十有八九都會剪成短頭發,這是有科學依據的。」何其慢條斯理地回答,手上仍未停。

去你的科學依據!詩詩氣得直翻白眼,「你再這樣自作主張,小心我找老板投訴你哦!」

「放心,我會把你變得很漂亮的。」何其仍是沒心沒肺地笑著,手勢卻很強硬,他扶正她的頭,輕聲道,「乖乖地不要動,閉上眼楮數一二三,我很快就搞定,五分鐘——如何?」

「什麼?五分鐘?!」詩詩的叫聲已帶上哭腔。媽媽咪呀,他饒了她的頭發吧!

「妹妹,用不著擔心啦,我說了他手藝很好的。」迎賓小姐在一旁大力拍著胸口打保票。

手藝很好?詩詩欲哭無淚地望著鏡子里的自己。眼下的她發稍過耳,長短參差不齊,看上去簡直就像一塊犁過的稻田。唉……已經到了這分上,擔心會不會顯得太遲了一點?

「姓何的,我再次警告你哦,你——不準亂剪!否則我打得你滿地找牙,再去消協投訴你,然後叫警察抓你去坐牢!」詩詩凶悍地放出一堆狠話,罵著罵著,聲音突然小下去,「那個……你稍微幫我修剪一下發梢就行了。」

「沒問題。」何其笑著頷首。這女孩虎頭虎腦的,真有意思。

「我可是說得很清楚了哦,只要剪一下發稍,別的你不用管!」她怕他又自作主張,不放心地再度強調。

「好。」何其服務態度良好。

……

五分鐘過去了。

「喂,姓何的,你干嗎在我頭上包錫紙啊?」商詩詩疑惑地從大鏡子里看著何其的動作。

「幫你做發根定位呀。你的發質太軟太扁塌,做一下發根定位會比較好看。」何其回答得理所當然。

「我有說過要做發根定位嗎?」

「沒有,不過請相信我的專業眼光。」

……

半個小時過去了。

「喂,姓何的,你手上那瓶是什麼藥膏?味道怪怪的,想燻死人啊?拿遠點啦!」詩詩捂著鼻子抱怨。

「這是從德國進口的水晶離子發膜,可以修復你受損的發質。」

「哼,我的頭發哪里受損了?烏黑亮麗得簡直可以去拍洗發水廣告了。」

「是是是。不過請相信我的職業操守,你的確很需要我們的產品。」

……

一個小時過去了。

「喂,何其,我好困,我稍微眯一下,你弄好了記得叫我。」詩詩哈欠連連,上下眼皮開始打架。

「好。不過我會順便幫你做蒸汽?油。」他順手替她套上酷似睡帽的?油帽,笑著解釋,「這樣有助于睡眠。」

「……」詩詩也不記得自己是點了一下頭還是搖了一下頭,她只覺得?油帽散發出暖乎乎的熱氣,軟軟包裹著她的腦袋,好舒服哦。她頭一歪,跌進夢鄉里。

當商詩詩悠悠醒轉之時,時針已指向下午三點。也就是說——她在美發店里睡了整整兩個小時。

而這時,何其正在替她梳頭。他笑容可掬地擺弄著她的秀發,看來十分滿意自己剛才那兩個小時的杰作。

突然——

「啊!」

商詩詩瞪著鏡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她、她不是在做夢吧?

鏡子里這個一頭橘紅色短卷毛的瘋婆子是誰?!

商詩詩眨眨眼,鏡子里的紅發瘋婆也眨眨眼。商詩詩揉了一下鼻頭,鏡子里的紅發瘋婆也揉揉鼻頭。

天啊,難道她……真的是「她」?詩詩一下癱軟在真皮椅上,連多眨一下眼皮的力氣都沒有了。

何其笑眯眯地湊上來,「怎麼樣?是不是覺得自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詩詩無力地掀了下唇角,說不出話來。是呵,她現在不僅僅是變了一個人,她根本就是由人變成鬼。

「是不是覺得自己已經完全擺月兌了失戀的陰影,打算振作起來、重新來過?」

詩詩快要暈了。她沒有工夫回答何其的問題,因為她一門心思只想著明天去上班該怎麼向上司解釋、向同事澄清。

天哪,她可是個白領,端莊得體、優雅大方的OFFICELADY耶!一覺醒來,怎麼就會突然變成了一個滿頭紅發的小太妹呢?剛才她明明告訴過何其,只需要「稍微」地修剪一下發梢部分就可以;可是現在,她的一頭「秀發」卻像被火烤過似的,又紅又卷又爆炸!

商詩詩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生氣過。郭天衡甩了她,ALLRGIHT,小CASE,她不在乎;可是眼下這個要命的神經病男人何其,他……他簡直太過分了!他絕對是她生命中的天煞孤星、這輩子最大的噩夢!

她將眼光慢慢轉向何其,以一種平靜得有些可疑的聲音問道︰「我想知道,你給我剪的這是什麼發型?」

「這個呢,叫做‘浴火重生’,是我靈感突現的創意。怎麼樣?這個名字起得很貼切吧?」何其撮著雙手,頗有幾分得意地開始介紹,「你瞧,橘紅色是很富有生命力的顏色,也是這一季的流行色。而這個卷發的弧度呢,也是很有講究的,可以說是半卷不卷,似卷非卷……」

「 」的一聲,商詩詩的忍耐已經到達極限!她猛力一拍桌面,抓起桌上的剪刀就朝何其撲過去,口里叫著︰「你去死吧你!什麼‘浴火重生’,我看根本是‘欲火焚身’!姓何的,你是不是存心跟我過不去?!」她撲到他身上,一把扯下他的漁夫帽,抄起剪刀就剪。何其連忙掙扎閃躲,奈何人長得太過瘦弱,竟然和詩詩纏斗在一起,一時勢均力敵、難分高下、難以自拔。

迎賓小姐听到響聲跑過來,只見兩人扭成一團,剪刀亂飛,嚇得連連尖叫。

「我真不明白,我到底哪兒得罪你了,你要這樣整我?!」突然,詩詩不打了,也不剪了,她一坐到地上,「哇」的一聲開始號啕大哭,「我只不過是拒絕了你一杯女乃茶而已,我又沒有歧視你的意思,我、我罪不至死吧我?嗚……我真的好慘啊……今天早上從眼楮一睜開就不停地被人耍,被我男朋友耍完了被你耍!我……我雖然人長得幼稚,可是我已經29歲了,我也有尊嚴的我!你們干嗎都看不起我,搶著欺負我……」

她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罵得語無倫次、狗屁不通,何其和迎賓小姐在一旁看得呆了。

何其把漁夫帽扣回頭上,撫著自己被她扯皺的領口,見她哭得整張臉漲成番茄一般,眼淚掛在下巴上亮晶晶。他突然間覺得自己很差勁。這女孩本來已經夠可憐,他居然還把她當猴耍。

「我、我只是想跟你開個玩笑。」他小聲地說。

「對啊,他只是想跟你開個玩笑。」迎賓小姐連忙接口。

詩詩繼續淚如雨下。

「我沒有惡意……」

「我相信他絕對沒有惡意的!」迎賓小姐舉手發誓。

詩詩繼續淚如泉涌。

「我也是想讓你振作起來……」

「他也是想讓你振作……不,我的意思是,他不收你錢!」迎賓小姐不得不使出殺手 。

呃?詩詩驀然收住眼淚。

何其見她不哭了,大喜過望。連忙湊上前去,拉開風衣前襟,把手伸進去掏啊掏,掏出一包潤喉糖,捅捅詩詩——

「那個……見你哭得這麼累,請你吃顆糖潤潤嗓子。」

「誰要你的臭糖!」詩詩很有骨氣地一把推開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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