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再耍什麼手段也沒用,她很快就會失寵,到時哭也還得跑回中國去哭。」這種*女人憑什麼踏上日本的土地。一臉忌妒的湘葉涼子也插了進來。她穿了一身白色飄逸浪花紗裙,設計師幫她盤了個松松發臀,兩邊各有幾縷發絲垂下,看起來十分慵懶和富有女人味,可惜這種刻意營造的風情卻被她臉上的凶惡表情完全破壞殆盡。
「說得真有道理,今天咱們各個人比花嬌,哪有她獻媚的機會。」
「哎呀!你也想當人家的情婦……」
「听說今天屯部先生的正式妻子會由這里選出後直接宣布呢!」大家都有機會。
「真的嗎?那我要去補妝了。我就知道這個中國女人不會囂張太久的。」
一連串經過添油加醋的緋聞不斷擴散,如果說三個女人成了個菜市場,那周圍何止是一個市場,簡直比北京八萬人體育場的演唱會還熱鬧。那些女人各個都像是上台表演的說書專家,還越說越得意地搔首弄姿,笑得花枝招展,全身的首飾都搖搖欲墜。
三分姿容七分妝扮,她們擠破頭來參加這種宴會,不外是釣個金龜婿,身世差點的做「外」婆也上所謂,想要穿金戴銀過足少女乃女乃的癮,情婦是一條捷徑,手段厲害就能扶正,讓大家羨慕、羨慕。
這才是人生百態嘛!偷偷倚到牆角的丫丫露出微笑,這些女人以為這樣說兩句她就會難耐委屈哭著跑出去嗎?把這些事置于身外後她挺愛听有關自己的流言,精彩得令她佩服萬分,比八點檔電視劇還要豐富。
原來她都快成舊人了,屯部的正牌老婆都快出籠了,她這個情婦的下台日不久矣!而且這里的情婦後選人都有—大票呢!既然她們這麼愛嗑瓜子話八卦,她不造福她們空虛的心靈怎麼成,總要有更勁爆的新版話題供茶余飯後閑聊,不然肯定會尤聊死。所以,她很快就會讓她們自己成為話題的主角。
「丫丫,你怎麼跑這來了?」屯部川石把酒遞給了她。他佔了身高的優勢,不然在—堆人中找她並不容易。
「小真,穿這樣真漂亮。」丫丫拉過了尾隨他而來的小真。兩個人都穿了粉綠色,在一堆黑紅白中很是突出。
「我也覺得不錯。對了,今天有個驚喜給你!」小真神秘地說。
「什麼啊?」
「我剛看到小莉了,她是被一個叫風間的人帶來的。」小真把听說的事告訴了丫丫。
「太好了,我們去找她。」丫丫也開心得手舞足蹈。她們很久都沒三個人在一起了。
「丫丫,我要上台致辭,你和我一起上去嗎?」插不進她們談話的屯部川石看時間差不多了,詢問丫丫的意願。
「不要。」丫丫想也不想地否定了。他公司開業四十五周年,她又沒什麼貢獻,關她什麼事啊。
「那好吧。」屯部川石早知道會這樣,也不多強迫她就離開了,反正她不管在哪兒,過一會兒還是會成為焦點。
看他走後,丫丫拉著小真就去找小莉,卻發現小莉也被一幫女人圍著,而那幫女人做著和剛剛同樣的事,看來風間在本土的行情也不錯。
丫丫奮勇向前,把小莉拉出了重重包圍後,三個人找了個角落開始閑話家常。
「那群女人還真凶。」小真對日本上流社會女人的印象徹底破滅,她希望上流社會的男人們千萬不要也這樣,不然她游都要游回中國找男人,現在想想中國男人的優點還是很多的。
「反正我也听不懂。」小莉倒是挺樂觀,她們愛雞同鴨講,浪費自己的口水,她也無所謂,
「沒錯,當我們中國女人真那麼軟弱,用口水戰就能擊跑?」她又不靠她們吃飯,大家顧好自己的一畝三分田,那群千金小姐想這樣就影響她,不知是太天真還是太高估自己觸角的長度。
「你們看,那邊女人穿成那樣像不像媒婆?」丫丫指著一個紅色頭發,一身紅色貼、薄、露並在頭上帶朵大紅花的女人問道。
「是挺像的,特別是臉上那腮紅,兩囤圓圓紅紅的貼在臉上,像掛了兩個大紅燈籠。」小莉也覺得像,就附和了丫丫的話。
于是這兩個人像共同發現了一個秘密一樣,互視並大笑起來。
看著這兩個笑得像傻大姐一樣的女人,小真發現和她們在一起,根本就沒有嘗試眼前的美食和欣賞附近的男人的機會,不想淪為保姆,就得找到她們的男人,並把她們物歸原主。她下意識地看了看還在台上致辭的那兩個男人。
「……本公司今後仍將保持穩步而快速的發展,還請各位拭目以待。下面我想介紹一下這場晚宴的女主人,我的合法妻子——陸亞雅小姐。」在屯部川石介紹完後,一束光柱打向了正在角落聊天的丫丫。
丫丫在陷入了這莫名的光圈後愣了一下,發現自己要躲也太晚了。反正日後總要證明自己身分,現在提早公布,也可以擋一擋那些在外面追著他老公跑,一副大老婆模樣的狂蜂浪蝶。
于是她大大方方地從藏身處走了出來,既然所有人都認為她是一介狐嵋女子,那她就如了他們的願好了。她盡量風情萬種地表現出撩人的性感姿態,婀娜多姿地走過目瞪口呆的眾人,雖然局限于天生的條件而使效果個那麼完美,總還是有了—些氣勢。
上台後,她站到了屯部川石的身邊,讓他牽著手,繼續宣布這個消息。「最後,我想宣布一個喜訊,我與陸小姐將于下個月舉行結婚典禮,屆時還請各位摯友親朋光臨。」
台底下的人在一陣沉寂後發出了各種議論,非常刺耳。
看到了這些混亂的情況,丫丫決定釜底抽薪。她拿過了一旁的麥克風。「各位好像對我有諸多不滿,沒關系,有什麼問題請直接向我提出,沒必要這樣捕風捉影地猜測。」她嬌媚地一笑,明白的眼神告知眾人,他們的言語一字不漏地全听進她耳里。
看著一行人局促無言,她忍不住發出勝利的笑聲,「沒有嗎?剛剛我還听到有幾位女士對我的國藉很不滿意。要知道,比隨意污辱一個人的品性更無禮的行為就是污辱一個人的國藉了。前者只是污辱了一個人,後者卻污辱了整個國家千千萬萬人。所以,作為女主人,我想請這些客人自行離開這里。」
罷剛還驕傲得像孔雀一樣站在丫丫面前示威的那些小姐們一听全白了臉。她們沒想到丫丫有膽子出這一手。如果離開就意味被趕出去,那她們以後在各種社交場合上會身價大跌。
「沒人離開嗎?剛剛有幾位小姐的表現可不是如此,言行都明確地表現了對我這個主人有多麼不屑,既然如此,你們留在這里還有什麼意義呢?」
在丫丫一再宣揚自己的身分並拼命地在火上澆油後,湘葉涼子風姿萬千地走了。屯部川石是不可能屬于她的了,而以她的身分是不可能給人做小的。她太小看杜亞雅了,這個來自中國的女人遠沒她听說的那麼懦弱,更沒她想象的那麼簡單。其實在這個中國女人的女圭女圭臉和嬌小身材背後,支撐著的是堅強勇敢的靈魂。今天的這一幕,換了她湘葉涼子的話,是永遠都做不到的。現在看來,她暫時是沒有機會了。
她雖然輸了這一場,但是昂首闊步的骨氣跟風度還是有的,不管私底下傷得如何慘重,起碼在她離開的時候,她仍是許多人眼中不可多得的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