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喔!那你們在加拿大的生活,過得挺精采的嘛!」鹿惜秋終于開口說了句話,她不想讓梁郁芳太難看,畢竟她只是喜歡屈鷹,愛人本無罪!
「那當然嘍!對了,還記得有一次,我們聖誕節一起參加化妝舞會,結果回來時,阿鷹竟為了我,跟別人大打出手而受了傷,所以,那晚我只好留在他家,照顧他一整夜。」梁郁芳听見她的話,誤以為她在羨慕自己,像逮到機會似的,又繼續說著兩人在加拿大的點點滴滴。
什麼?!同住在一個屋檐之下?而且又是孤男寡女!太……太過分了。
「什麼嘛,太過分了吧!講得一副你很委屈的樣子,也不想想是誰硬要留下來,那天我都已經說我沒什麼大礙了,而且易雲他們也在;你根本不必留下來。」
就在鹿惜秋的怒氣快要爆發時,屈鷹無心的解釋,讓她仿佛吃了顆定心丸。
「我……」在梁郁芳羞得無地自容之際,汪捷玲突然開口,解救了處在尷尬氣氛中的她。
「你們到沙發那邊去聊,我幫你們泡杯茶。」說著,她就把他們三個趕到客廳。
「伯母,謝謝,我……」
「伯母,我來就好了,你坐。」梁郁芳反客為主,徑自往廚房走去。
「嗯……茶……茶具放哪?」走了幾步,她轉過身來,吞吞吐吐的問。
鹿惜秋聞言,只差沒當場爆笑出口。不過她想,自己今天可能會去掛急診,因為她憋笑己經快憋出病來了。
「伯母,茶具應該還放在同樣的地方吧?」鹿惜秋越過梁郁芳往廚房走去。
「嗯!還在老地方。」汪捷玲非常欣慰她並沒有忘記這里的一切。
「我來幫你。」
屈鷹跟在她後面。這情景仿佛回到十二年前,他們兩個常耗在一塊的模樣,令人好不羨慕。
「你放錯了啦!」
「哪有?你才擺錯了。」
「真的嗎?那茶給你泡,我先走一步……」
「等一下啦!好好好,都是我錯了,行嗎?」
「這還差不多!」
梁郁芳雙眼冒著嫉妒的火焰,憤恨不已的緊盯著鹿惜秋,現在站在屈鷹身旁的,應該是她才對!她絕不會讓她得逞。
等著接招吧!
梁郁芳緊緊注視屈鷹滿足的笑容,她的心揪痛了!望著鹿惜秋幸福的表情,她心頭的恨不斷的產生——
◎◎◎
清晨的風微微拂過在墓園中散步的屈鷹與鹿惜秋,他們偎著對方,感受彼此的體溫。
屈鷹牽著她的手,步上階梯,往鹿氏夫婦的墳墓走去。
「在加拿大時,一直想回來,但只要想到我答應你的事,就會壓抑住想飛回來的。」屈鷹的語氣含著無奈,听著他的話,讓鹿惜秋覺得欣慰,也心疼他為了她吃了不少苦。
但她故意不悅的說︰「是嗎?我看你是跟梁郁芳玩瘋了,忘了該回家吧!」
「哪有?我發誓,我跟她只是朋友的關系……」
屈鷹怕她誤會,緊張地解釋了一大串後,才赫然發現她眼里閃爍著頑皮的光芒,馬上轉變口氣,「其實,我老實告訴你啦!我們常常一起去舞廳跳舞、到高級餐廳吃飯……」他邊說還邊扳著手指頭,將說過的事數了數。
他探了探頭,瞄瞄鹿惜秋已蒙上一層憤怒的眼,他憋住滿腔的笑意,繼續又道︰「其實我也知道這樣做是不對的啦!」
知道錯就好,混帳東西!原來他和梁郁芳在加拿大就有不尋常的關系!
她愈想愈氣,臉上不自覺將情緒表露無遺,不滿地嘟起嘴巴。
「但是……」又瞄了她一眼,他頓了頓。
還有但是,他存心想把她氣死嗎?
「但是,你也知道嘛!一個人孤單的在國外生活,如果沒有找個人解解悶,豈不是會被悶死。」他不怕死的繼續往下說。
「那你回來干什麼?向我示威嗎?走開,我討厭你!」一直沉默不語的鹿惜秋,終于壓抑不住滿腔的憤怒爆發了,她凶狠地甩開他的手,難過的要跑。
「你在吃醋嗎?」他早她一步緊緊地用雙手圈住她,不讓她有空隙逃月兌,低下頭滿臉笑意的問。
「放開我啦!變態、、不要臉,誰會吃你這花心大蘿卜的醋。」她沒料到屈鷹會用這麼親呢的舉動困住她,一時之間,她亂了方寸,只記得張嘴罵個不停。
「先說實話,不然我就不放手。」他要賴道,非要她親口說出。
「不要!」她把紅通通的臉別過去,以示自己的不滿。
「既然你不要,那我們就維持這個姿勢吧!不過……」他將話說一半、好引起她的在意。
「不過什麼?」很顯然的,他成功了。
「不過待會若有負責打理墓園的老伯伯來看見,我是不怎麼在意啦!就不知你……」
「好過分!你到底想怎樣?」她不依的瞪大雙眼,嗔怒道。
「除非你說你愛我,不然我就不放手。」此刻的他就像個小孩子般向她撒嬌。
「你覺得我不愛你嗎!不然你為什麼要問我這個問題!」鹿惜秋不答反問。
「我知道啊!只不過想親口听你對我說。」他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
「你真臭屁。」她丟給他一記白眼,繼續道︰「當你離開我飛去加拿大時,我心中有著滿滿的惆悵、不舍以及失落,就好像你的離去,將我的快樂、歡笑一並帶走似的,直到你回來,才讓我真正感覺到快樂。」
看著她陳述著自己的心情,他心中升起萬般不舍,原來,飽受相思之苦的,不是只有他而己。
「放過你一馬,不逼你說……對不起,害你受那麼多苦。」他被她的一番話感動,語氣里充滿歉意。
「沒關系啦!我大人有大量,原諒你。」她乘機月兌離他的懷抱,一副慈悲為懷的模樣,拍拍他的頭後,飛快地往她父母的墳墓方向奔去。
「別跑!」警覺自己又中了她的計謀,屈鷹大喝一聲,朝著她跑去。
「停……停停……我投降了。」才跑沒多遠就又被捉到,她氣喘吁吁地豎起白旗。
「又騙我,這次絕不放過你,除非你答應我的要求。」
「什麼要求?」她緩緩的吐出一口氣,深感不解的問。
「等一下再告訴你。」他丟下這句話後,徑自轉向墓碑,雙手合十,非常虔誠的拜著。
他突然一副慎重的模樣,讓鹿惜秋看得滿頭霧水。
「謝謝,」向墓碑行了一個禮後,他嘴角揚起一抹微笑,感謝地說。
「你對我爸媽說了什麼悄悄話?不然怎麼一副得意又高興的樣子。」她感到不對勁。
「這是我和鹿伯父、鹿伯母之間的秘密!」他佯裝左右為難。
「不講就算了!」不說就不說嘛,誰希罕!
這一次換鹿惜秋靜靜地緊閉雙眼,虔誠地拜著。
他望著她因生氣而嘟起的嘴巴,淺淺地揚起一抹笑容,也隨著她拜。
「伯父、伯母,請放心把惜秋交給我吧!我絕對不會讓你們失望。」他誠懇的要求道。
「誰說要嫁給你啦!」听見他的話,她倏地睜開眼,嬌嗔的說。
「來不及了!伯父與伯母已經將你交給我。」他看著她,露出一抹使壞的笑容。
「你少無賴,去世的人怎麼可能會回答你。」
「我哪里無賴?他們是因為知道你非我不嫁,所以才對我的請求毫無異議。」他自吹自擂地捧著自己。
「我……我才不要咧!」鹿惜秋嬌羞地漲紅了臉,不好意思的背對著他。
「真的嗎?可是我非你不娶,難道你忍心看著我們屈家無後嗎?」他從她的背後圈住她,將下巴靠在她的肩上,用富有磁性而低沉的嗓音,柔柔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