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門終於闔上時,易溥辰听到後方傳來的笑聲。「怎麼了?」
「媽真的很有趣。」
他則是一臉的陰霾,「不,她一點都不有趣。」
他只是不想說出他媽以前究竟干了什麼好事,不然他心想,那應該不是有趣。
他該從什麼時候講起呢?
從小他就被他的父母拉著去看遍各大醫院的醫生,只因他的父母懷疑他有表達能力的障礙,尤其是他媽,面對他的寡言,成日懷疑他是不是她生的,在醫生被他們兩夫妻逼了幾年後,就連醫生也翻臉了!
「他是真的完全沒有問題。」醫生的臉都僵了。
「那一定是我的問題,」歐恩慈哭著對他說︰「一定是媽沒將你生好,不然你怎麼會這麼安靜,完全不像是我的兒子呢?」
他很慶幸自己是沉默以對,不然要他怎樣?怒吼他們夫妻倆沒事拖著他去看那麼多年的醫生嗎?
再說到他讀小學時——
小學時,他媽想替他做好國民外交,所以邀請了班上大部分的同學來到他的糖果屋,想做菜給他們吃。
沒想到火燒糖果屋的廚房,所以他媽的外交沒做好,但是笑話倒是制造了一堆——因為他媽在失火時,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對著所有同學說對不起……
接著是他畢業剛回國時——
他剛回國時簡直是個災難,只因他媽急著替他推銷各家名媛,他都說他才剛跟女友分手,沒這樣的心情,更因為他要忙著熟悉自家的企業體,沒那種閑工夫,但他媽完全不听他的話,反而又哭著罵他。
「天啊!我兒子是不是在那方面不行啊?那麼多漂亮的小姐要介紹給他,他竟然跟我說他沒興趣?」
一直到他的父母搬去瑞士住的這幾年,他才完全擺月兌噪音;嗯∼∼也不算是完全擺月兌,他身邊還有個歐放!
「哈哈哈哈……」白薔笑得肚子都痛了。
一直到看見她失笑的模樣,他這才發現,他臭著臉把過去的事全都說出來了。
「所以你剛剛是在生氣?」白薔擦擦笑得流出來的淚水,「因為你不知道媽來了?」
他悶聲點頭。
白薔走近他,抱著他低喃,「可是我覺得你很幸福。」
他挑眉。
「你是在問我哪里聿福嗎?」看他點頭,她趕忙解釋,「統統都很幸福,而且還是我從來不曾擁有過的幸福。
「光是從內容听來,就知道你媽是很呵護你的,你怎麼老愛跟她擺臭臉?更何況今天下午她來的時候,還跟我說了很多話。」
「說什麼?」他想了想,隨後皺起眉頭,「她在為難你嗎?」
沒錯,他媽很有可能會這麼做。
「才不是,怎麼可能,相反的,她還說要替我試試你。」
易溥辰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試什麼?」
「試試看你對我是不是真心的,」她呵呵笑著,「雖然她是這麼說,可我也知道,她其實是想看我們相處得好不好,畢竟我們不是談戀愛結婚的,她怕的是我把你耍得團團轉吧!」
「你不會。」這點他很肯定。
「但是她不知道呀!」白薔被他拉到身邊,「不過我很肯定,她剛剛應該已經十分確定,也十分肯定我們相處得好了。」
畢竟她們交談了一下午,歐恩慈就怕她這個冷冰冰的兒子會虧待白薔,下午吃著點心的歐恩慈還一直語重心長的對她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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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知道你爺爺究竟在想些什麼,可如果我家那個冷冰冰的兒子對你不好,我看你乾脆就放棄他,找個人再嫁好了。」
「他不會對我冷冰冰的。」
「這怎麼可能?」歐恩慈嘆口氣,「我這個臭兒子,個性怪又不愛吭聲,要他說話好像是要他的命似的,我沒看過他帶哪個女孩回過家,今天要不是跟你結婚了,我還真怕他會打光棍一輩子;哦!對了,你剛剛說他不會對你冷冰冰的?那麼我們等著看好了。」
「看什麼?」
「如果他對你稱得上是熱情的話,那我就再也不多管你們的閑事,」歐恩慈拍拍胸脯,「而且連爺爺那里,我也一起承諾,以後我們絕不過問你們什麼時候要生孩子。」反正熱情的話就會生,根本不用擔心。
留下白薔一臉紅透的坐在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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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晚他一回來就吻了她,她有注意到他媽的表情,那根本就是吃驚到不行;再加上後來他媽和歐放兩人一直吵著要吃東西,最後都是由易溥辰去拿,由此可見,他真的是對她很好。
「我本來就對你很好。」他還是有些不爽。
有什麼好試的?他媽平常听歐放說的還不夠嗎?干嘛非得來試試他不可?
「你都不知道,我好羨慕你。」她望著他的眼道。
「羨慕我?」為什麼?
「羨慕你有個好媽媽呀!」
哪有?他的表情還是有點不爽的樣子。
「從小我和小薇就是面對著爺爺長大,我爺爺是個很嚴肅的人,從來都不會抱我們,也因為我們是女生,對我們的態度總是有那麼一點不屑的感覺,」她輕嘆著,「我曾經想過,如果能做得比較好,是不是爺爺就會比較看得起我們?但很可惜,他並沒有!」垂下了目光。
「就像先前我跟你說過的,從小我和小薇就沒有媽媽,所以我總是羨慕著有媽媽的人,然後我也下定決心以後絕對要讓我的孩子有機會叫我一聲媽媽;現在看到你媽是這麼的疼你,還為了你特地從瑞士趕回來,她是這麼的關心你,你教我怎麼不羨慕你呢?」
他吻吻她的手,「她也是你的媽媽。」
「是呀!」她努力的打起精神,「所以我已經跟她約好明天的下午茶了。」
「明天?」那晚飯時,他媽該不會也要來吧?
看到他難看的臉色,白薔笑了出來,「你不要擔心,明天的晚餐就只有我們兩個,我保證。」
「最好是,我今天很不開心。」
什麼不開心?根本就是不爽了。
平日如果是歐放來,他可以直接把歐放轟出家門;但他媽要來,他哪有能力對她怎樣?
包可惡的是,他爸不在,根本沒人管得住他媽。
是了,他待會兒絕對要打電話去瑞士,順便幫他爸訂好機票,讓他爸能盡快飛過來,不論用什麼方法,他都得隔離他媽和白薔在一起,免得白薔被帶壞了。
「不要這樣,你的臉色很不好看。」
「不然要怎樣?」他咬了一口她縴細的手腕。
「啊!會痛。」
「那這樣呢?」他又咬了一口她的頸子。
「啊——」她的叫聲軟軟的,還挾帶著可憐兮兮的味道,這讓他的心情在瞬間變好了。
他朝她露出笑臉,開始月兌下西裝外套。
「我幫你。」
「嗯。」
她幫他月兌下西裝外套及背心,順手拿起他的公事包,攬著他的手,兩人上了二樓。
放妥公事包,她也放妥他的衣服,免得他要出門上班,卻找不齊他該穿的衣物。
「幫我洗澡。」他突然從後面抱住她的縴腰。
「可是……我……」
她都還沒說完,就被他拉進浴室,「幫我。」
雖說是幫他,可她根本沒什麼特別要做的事,只能在他泡進浴池中時,替他按摩、洗背。
「右邊一點。」
「這里?」她使勁按著。
「對,」他舒適的閉上雙眼,「小薔。」
「什麼事?」她仍然是努力的幫他按摩,並順道幫他捶背,他最喜歡她這麼幫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