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要教大家跳一種新的舞,這種舞你不用找別人陪你跳,自己也可以跳。」陶樂西大聲說。
跳舞?听到這話,柳元卿疑惑地皺眉,看來這家妓院很古怪,也很有問題。他走遍大江南北,從沒听過有哪個妓院教來嫖妓的男人跳舞。
「這種舞的名字叫PALA、PALA。」
「怕了、怕了?怕誰啊?好有趣的名字!」有客人高喊。
「什麼怕了怕了?你怕的是家里的夫人吧!」
陶樂西逗趣地說,大家都哄堂大笑。因為她是笑眯眯地說,因此那個客人也不生她的氣,反而跟著大笑。
「PALA、PALA是形容葉子從樹上掉下來的聲音和姿態。好,先看我跳一次。」
陶樂西一舉手,配著好听卻不同尋常的旋律,節奏輕快活躍的鼓點響起,帶動出一種快樂的氣氛。陶樂西一邊唱著《浪漫櫻花》的主題曲,一邊跳了起來。歡快地舞動的柔軟長臂,燦爛明媚的青春笑容,熱烈激情的快樂歌聲,使整個樓廳充滿了活力。
「請全部人都站起來!我們一起跳!」陶樂西興奮地大喊。
跳舞這麼丟臉的事,怎麼會有男人做。柳元卿正想著,卻發現除他和手下之外所有人都一呼百應地站起來跳舞。
看著眼前動作不堪入目的肥胖男人身上因起舞而動蕩的肥油,他覺得這實在有點不可思議,一個青樓女子怎麼會那麼有號召力,令這群男人放下臉面做出那麼不知廉恥的事?
看到陶樂西表演完下台後,由其他人上場時,柳元卿叫住一個小廝,給了他一錠碎銀要他告訴陶樂西,他想單獨見見她。
「這位客官,對不起,陶樂西小姐是這里的老板之一,她向來只表演,從來不應付客人,你要想姑娘陪,我請老鴇給你找一個。」在柳元卿面前,小廝能那麼流利地說出話來全賴于幽暗的燈光,如果讓他看清眼前客人和李燃雪有得拼的容貌恐怕會驚訝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煩請通傳一聲,因為今天在街上曾和陶小姐有一面之緣,因此想再會一會小姐。」不知為什麼,听到說她從不應酬客人的事,內心竟有絲輕松的感覺。
「可……」小廝為難。
「這是她今天給我的,你給她看看,如果她仍不願意我不勉強。」說著柳元卿把陶樂西給的香包遞給他,同時又在上面放了一錠碎銀。
「那我盡避幫客官你問問。」
小廝匆匆把香包拿給陶樂西,她已經離開後台回自己位于妓院後面獨立小樓二樓的房間去了。
陶樂西一看自己發出去的古式名片,馬上想起是那個人。
「快請他到樓下的花園。」
陶樂西說完又沖到隔壁房間,李燃雪正在房間听MP3,是放在背包里一起從現代帶來的。
「燃雪,今天在街上看到的那個漂亮得叫人受不了的美男子來找我了。」陶樂西伸手扯掉她一只耳機說。
看她興奮的,李燃雪翻了個身,「那又怎麼樣?你是不是喜歡他,決定留在古代和他共創明天了?」
「什麼?留在這里?我是瘋了還是傻了?誰要留在這個落後無聊的破爛古代。我只是喜歡他的臉,如果可以的話,看能不能說服他跟我們一起回現代,以他的相貌和身材,包他紅透半邊天。」
「我勸你別異想天開了。」李燃雪不再理她,自顧自地听歌。
「哼,我一定要說服他。」
這時陶樂西完全沒想到她自己能不能回現代,用什麼方法回去這些問題,只是一味地想著怎麼把這個古代美男子挖角到現代去為她掙大錢。
等她下來時,已經看到柳元卿在花園里的石桌前等著她了。在銀白色的月光中,他的容貌更是美得迷離,連在娛樂圈看過無數俊男美女,對美麗外表已經近乎免疫的她都看傻了。
看到陶樂西,柳元卿露出溫和的微笑,燻人欲醉的眼波無意地把她電了個頭腦痴呆兼手足麻痹。
「陶小姐……」
沒反應。
「陶小姐?」
還是沒反應。
「哧喇!」故意打開扇子,一扇,輕風拂面,再配合一聲響亮的高喊,「陶小姐!」
「啊!是!」
終于有反應了。
「很高興你願意與柳某見上一面。」柳元卿禮貌地說。
「呃……不客氣。」痴呆了那麼久該醒悟了,還有正經事要說呢。想到這兒,陶樂西趕緊甩了甩頭,將腦中的思想重新組織後直接問道︰「請問柳公子你是干哪一行的?」
「我是經商的。」這是在試探他的來歷,果然不出他所料,是被派來監視他們的,柳元卿暗想。
「這個年頭經商很辛苦吧,整天東奔西走,路途遙遠,日曬雨淋的,而且和家人相處的時間又少,就算錢賺得不少,但還是太操勞了。柳公子有沒有想過從事另一種行業?」陶樂西專注地看著他。
「另一種行業?」她到底試探什麼?是自己的忠實程度嗎?莫非想誘使自己當背叛者?
「對呀,我覺得你很適合一種輕輕松松就能賺大錢的工作。以你的條件,只要笑一笑,說兩句話就可以賺到數不清的錢了。」陶樂西繼續她的「挖角」大法。
「我無意改變現在的生活。」柳元卿淡淡地笑著回答。
「……」看著他俊美無比的笑臉,她又一陣昏眩,「這、這不要緊,你如果什麼時候想轉行,隨時和我聯系。」
看陶樂西一臉花痴的樣子,一點也看不出有哪兒像對方派來的。
「那柳某先告辭了,改天再前來拜訪。」
「一定喔!我隨時隨地歡迎。」
如此輕佻的話語,令轉身離去的柳元卿微微地蹙了蹙眉頭。
第三章
他回到投宿的客棧已是深夜,另一個人還沒睡,等著他帶回來的消息。
「怎麼樣,那個女人是對方派來的?」黑衣男子冷聲問道。
沉默了一會,柳元卿緩緩地說︰「這女人給人的感覺很怪,有時放蕩,有時精明,有時直爽。說她是妓女,可在她身上聞不到男人的氣息,很明顯她還是處子,可是若說她不是妓女,但其言行衣著較妓女有過之而無不及。」
「既然她仍是處子,就證明那些輕浮放蕩之舉都是裝出來的。這更加可以確定是對方派來的刺客。」
「不像,從她的氣息中可以得知,她根本不會武功,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我……」柳元卿頓了頓,「我看不出她是什麼人。」
「哦?」黑衣人驚訝地看著他,這句話從沒听他說過,「只看一眼就可以盡知對方底細的你竟然確定不了一個小小妓女的真實身份?真是奇聞啊!」一向冰冷的語氣此刻透露出些許戲謔的調侃之意。不過他確實感到意外,畢竟認識柳元卿十多年還是第一次听說他遇到看不透之人。
「三公子……」
「載烈,我說過私下里,你我以兄弟相稱。」
柳元卿淡笑著,「這種稱謂不妥。」
「有什麼妥不妥的,記住,你不但是我的謀士,也是我的手足。」朱載烈看著他認真地說。
「載烈,你的手足應該是宮中的諸位皇子而非元卿。」
朱載烈搖頭,即便是同母的六弟,與他的感情都不如柳元卿與他之深厚。
「可我母妃是你的姑母,我們確實是表兄弟。你記住,以後不要再那麼拘禮了。」
「是。」
☆☆☆
次日一早,探子來報,昨日可疑女子離開妓院的消息。
「繼續跟蹤她們,及時傳報可疑跡象。」柳元卿吩咐下去。
「不用他們,我們倆去看看吧,順便在城里四處走走。」朱載烈一時心血來潮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