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快出來!」
這時,從薔薇花叢後走出一個男人。
茉莉眼楮一眨也不眨地盯著眼前這個雖然憔悴疲憊得幾乎快要倒下,卻仍俊美優雅得猶如宮廷畫中走出的貴公子。
「茉莉……」凌天翔幾乎不敢相信,眼前這個讓他思念得快崩潰的人兒是實體,而不是腦海中出現的幻像。
「你是誰?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我以前認識你嗎?」茉莉疑惑地看著他。
茉莉的話和她陌生的眼神,讓他察覺到事有蹊蹺。
「是我,天翔啊!你不記得我了嗎?」凌天翔難以置信地看著她說。
「哦?天翔?你就是凌天翔。」茉莉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我想起來了,你就是在我陪君揚參加宴會那次,請我跳舞的人。」
她將與凌天翔的記憶,跟與宋君揚的記憶調換了!
「你在胡說什麼?這段時間你為什麼不聯絡我?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幾乎發瘋了!」天翔控制不住地大吼,猛地街上前,想把心愛的人再次擁進懷中。
「哇啊!」茉莉尖叫一聲,用力地推開他。
凌天翔冷不防被她推了一把,心里的疑惑更深了。
「你……你別過來!」她防備而害怕地往後一跳,驚慌地說。
這時,察覺事態不對的末君揚正好折回。
「君揚!」茉莉看見宋君揚回來,急忙投入他的懷抱。
看著茉莉依在別的男人懷里,凌天翔嫉妒得幾乎要殺了那個可惡的男人。
「你放開她,我要帶她回去。」凌天翔氣勢洶洶地說,完全沒有他一貫文雅的風度。
沒等宋君揚開口,茉莉已經搶先開口︰「不要!我和你又不熟,才不要跟你走!」
「凌先生,你听到了,茉莉不想跟你走。」宋君揚冷冷說道。
凌天翔才不管他,大步上前就想拉茉莉的手。
誰知茉莉嚇得驚叫一聲,把手一甩,更加埋進末君揚的懷里。
「茉莉,你……」凌天翔氣得不知說什麼才好。
「凌先生,既然你已經找到這里來,應該很清楚茉莉現在的狀況,別逼她。」宋君揚貼近凌天翔的耳邊,耳語道︰「你已經逼她死過一次,別逼得她再死一次。」
宋君揚的話讓凌天翔渾身一震,僵住了。
他知道被凌天翔找到,事情就不會那麼順利,但他絕不輕易放棄,最起碼現階段他還有籌碼——茉莉愛他。
「管家,請帶凌先生到會客室休息一下,我等會兒過來。」
凌天翔看著眼中盡是恐懼和陌生的茉莉,握緊拳頭,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清楚現在這種狀況不明的情形下,硬要把茉莉帶走,不見得就是好。
他不能再傷害她了,從今而後,他要好好地保護她、愛她,讓她幸福。這是他對自己立下的誓言。
「不管你記不記得我,我都要讓你知道,我愛你!」說完,凌天翔便跟管家離開了。
看著凌天翔越走越遠的背影,茉莉怔愣住了,眼光怎麼也無法從他身上調離。
「茉莉,你怎麼了?」直到宋君揚一喊,她才回過神來。
「什麼怎麼了?」茉莉莫名其妙地反問。
只見宋君揚一臉哀戚地盯著她。
「你為什麼……」宋君揚說到這兒,就沒再說下去了。
茉莉覺得臉頰像有東西滑過,癢癢的,伸手一模。
「呀!我怎麼流淚了?」茉莉吃驚地叫著,搞不懂自己為何無緣無故地流淚,「怎麼回事?眼淚停不住!」
宋君揚沒有回答,只深沉地看著她那晶瑩滾落、無法遏止的淚水,那深愛、傷痛、無法割舍的目光,令他心酸。
她的淚令他從虛幻的夢中醒悟,原來即使記憶改變了,心也不會改變,畢竟感情並不是因為記憶而生的,自然也不會因為失去記憶而消失。
為了能好好應付凌天翔,宋君揚叫女佣帶茉莉到後山散步。而宋君揚則來到了會客室中。
「我們現在好好地談一談茉莉的事。」宋君揚看著眼前怒火中燒的凌天翔說。
「有什麼好談,你快把茉莉還給我,否則,下場絕對是你意想不到的悲慘。」凌天翔陰森地警告道。
「把茉莉還給你?你是她什麼人?」宋君揚不層,「你只會利用她對你的感情去傷害她、踐踏她對你的愛!她對你的愛、對你的忠貞、對你的深情、你拿什麼來回報?是不信任的態度!是殘忍的傷害!是你害得她跳下山澗自尋短見的!」末君揚越說越激動,最後忍無可忍地大吼出來。
「什麼?!」一道女子的聲音闖入兩人間的對話,讓他們同時嚇了一跳。
只見茉莉帶著驚訝而迷惘的神情望著凌天翔。
「我為了你去自殺?」
迎著茉莉詢問的目光,凌天翔強忍著內心的悔恨和劇痛,勇敢地回視茉莉說︰「我不信任你,還說了許多傷害你的話……對不起,你能原諒我嗎?」
說完,凌天翔像被判刑一般等待著最後的判決。
茉莉默默地看著他,沒出聲。听到自己竟為眼前這個人輕生,她內心亂極了,她怎麼會為這個她並不熟悉的人自殺?
六神無主的她眼光慌亂地四處看,突然瞥及什麼,輕喊︰「哎呀!你的手受傷了!」她奔上前去捧起他的手。
原來凌天翔為了控制自己的心情,握拳太用力,以至指甲刺傷了掌心,流出血來。
看著凌天翔滲著鮮血的手掌,茉莉的眼淚又不知不覺地滾落,滴在他的手心。她不知道為什麼,他只是一個說不上認識的人,可看見他受傷……即使只是一點點的皮外傷,眼淚就掉個不停?
茉莉的舉動、話語、淚珠,無一不刺痛著宋君揚的眼和心,他突然開口︰「你走吧!」說罷,便幽幽地擺了擺手,轉身離開。
客廳里只剩下茉莉和凌天翔兩人互相凝望。
餅了一會兒,管家送來末君揚的一封信,上面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寫得一清二楚,信的末尾還告訴凌天翔,施這項催眠法的大師已經隱居山林,任何人都無法找得到他,要解開這項催眠法,得靠他們自己,最後祝他們幸福。
那幸福二字被水化開了,不知是否是末君揚忍痛割愛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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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終于回到親朋好友們的身邊,面對老淚縱橫的雙親、哭笑不得的弟弟、哭得一塌糊涂的丁鈴和小青,還有自稱是凌天翔的父母及爺爺等一大堆人,茉莉不知所措地安慰他們。
「沒事了,我好好的,除了頭上縫了二十針,有點輕微腦震蕩之外,沒什麼大礙。」
眾人听到這兒,不免又是一陣大哭,最後還是凌天翔以她要休息為由,把她帶離那一幫喧鬧的人。
「你好好地睡一覺,明天我帶你去看醫生,很快就能讓你恢復過來。」凌天翔說完,剛想離開,卻被茉莉拉住了。
「你別走,陪我。」
茉莉不知怎麼解釋自己內心對他的感覺,即使听到他曾深深地傷害自己,也不恨他,反而眷戀他在身邊的感覺。
「你不恨我嗎?間接來說,是我把你書成這樣的、你原諒我了?」凌天翔不敢置信地問。
連他都恨自己傷害了她,而她竟不恨他?不可能!
「原不原諒你,要等我恢復正常才能告訴你,至于恨你……我沒有感覺到,我只是……只是喜歡你在身邊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