靶覺懷中的人兒靜悄悄地依在懷里不動,凌天翔低頭,發現茉莉竟睡著了。
把她輕輕地放倒在沙發上,月兌下外套給她蓋好,輕輕撥開她散落在臉上的長發,完成這一系列動作後,驀然發現,這是他第一次這麼細心地照顧年輕女性。
看著茉莉安心沉睡的臉,內心不由得變得柔軟溫和起來,這種溫柔寧靜的感覺是他從來沒有過的。不知為何,那一刻,他竟覺得自己能體會好友傲天和妻子之間那種互相依偎、相攜永久的感覺。這股溫暖漸漸把心里的孤寂和冰冷驅散。
他既眷戀茉莉在身邊的感覺,又不想承認自己喜歡她的感覺,這兩種相互背離的情感令他的內心矛盾不已,平常再困難復雜的公司業務、再艱巨的組織事務都處理得游刃有余的天才頭腦,此刻卻混亂不清,連他自己也無法確定自己內心真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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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凌天翔女朋友一個星期的茉莉如常來到凌天大廈大堂的前台等著他的出現。
「茉莉,你這個星期怎麼來得這麼勤?」好奇茉莉以往一周來一次變成兩天來一次的改變,前台的文員小姐多事地問。
茉莉倒追她們總裁的事早在她來公司找他的第一天上午就已經傳遍了整個公司,當天下午則傳遍了下屬二級以內的子公司。大家都密切關注茉莉的一舉一動,及時報道她的最新動向。有的人暗地里為她打氣,有的人不屑她的舉動,認為她給女性丟臉了,有的天天祈禱她千萬不要成功,可是大部分的人都很同情她,認為凌天翔雖然優秀卻也不值得她這樣執著。
「以前我怕給他帶來困擾,所以才一周來一次,現在他讓我當他的女朋友,就證明他並不討厭我,那我常常來見他也不會給他帶來困擾,因此就多來幾次了。」
茉莉的話音剛落,前台所有人都極為不雅地張口結舌,吃驚得說不出話來。
好半天,才有人無意識地問︰「這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啦!」說著,茉莉抱起放在桌面上的食物盒,輕快地朝打開的電梯門走去。她現在已經能直接上辦公室找天翔了,真的好高興喔!
茉莉的身影消失後許久,她們才從著魔的狀態下恢復過來。
「這不是真的吧?」眾人眼光齊刷刷地看向總裁專屬的前台接待員易姐,大聲問道。
「假不了。」易姐笑眯眯地說。
這下,凌家很快可以籌備婚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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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翔?」茉莉小聲地叫著,輕輕地推開辦公室的門。今天她拿了點自己親手做的紅豆糕來給他吃。
凌天翔看到她小心謹慎地探頭進來張望的樣子,有點好笑,又有點甜蜜。
「進來吧。」
盡避他對她已經不再討厭,甚至開始有點喜歡,但對她的態度仍然不改慣有的冷漠。他不是善于表達感情的人,和茉莉正好相反。
「我做了紅豆糕,你休息的時候用來當茶點吧。」茉莉把一個精美華麗的食物盒放在靠邊的酒櫃上,「不打攪你工作了。」說著茉莉就離開了。
茉莉合上門的一刻,凌天翔感到有點怪異的感覺。
她和之前一樣,送吃的東西給自己,為了見上一面,在門口等自己,連說話,眼神、態度都沒變。說是說正在交往,但……有像他們這樣交往的情侶嗎?兩天見一次面,他每次回答最多不超過三句,通常是她在說。看電影、逛街、吃飯,甚至連單獨出去走走也沒有。
他從沒正式和女性戀愛過,而茉莉似乎也沒有經驗,兩人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開始。茉莉依舊如常地用熱情洋溢的眼神直視著他,喜歡為他做吃的,送他禮物什麼的,好像一切都由她做主動,是她在追求他,這有點顛倒了戀愛中男女扮演的角色。
對于這種現象,他感到有點窩囊,他突然想極力改變這種狀態,想讓茉莉明白自己是她的男朋友。
想到這兒,他按下電話的按鍵,叫前台工作的易姐幫他叫住茉莉,告訴她今晚和他一起去中田集團的商業酒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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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禮服去不了啦。」茉莉再次回到凌天翔的辦公室說。
「我叫易姐給你去買了。」凌天翔頭也不抬地埋頭工作。
「哦。」
沉默的空氣令他有點詫異,她平常不是很愛說話的嗎?怎麼現在像個啞巴似的不說話?
凌天翔納悶地抬起頭看向茉莉,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投。
面對茉莉率直,毫不掩藏的視線讓他感到一絲窘迫。
「你看著我于什麼?」他忙埋下頭,掩飾微紅的臉,佯裝慍怒地問。
「因為我總覺得視線一離開你,時間就好像被浪費掉,所以才一直看著你啊。」
茉莉的話像無聲無息地飄落在平滑如鏡的湖面的楓葉,輕輕地,不經意地在他的心底泛起層層漣漪。收抬好自己怦然的悸動後,他才緩緩地抬起頭望向她。
她的眼楮總是坦率地看著他,好像時時刻刻都在對他說著「喜歡你」,從不掩藏自己的心意,是她不知道該如何隱藏呢,還是根本沒有隱藏的必要?那是種令人痛心的真誠的視線。
易姐辦事效率快得驚人,不到十五分鐘就把衣服買好了。
連凌天翔都被她的行動迅速給嚇呆了,平時礙于她是自己的三姨,又是長輩,都不太敢指派她工作,更不敢評論她那媲美蝸牛的工作速度。他從不把重要的事交代給易姐,但這次委托她買衣服的工作效率和工作熱情倒是讓他跌破眼鏡。
「茉莉,你跟我來,我保證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易姐說著,拉起茉莉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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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怦怦怦!」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已經完成工作,換好赴宴禮服的凌天翔整理著文件應道︰「進來。」
「天翔,你看!我這樣穿好不好看?」茉莉興奮的聲音響起。
凌天翔聞聲望去,頓時失神。
茉莉穿著一件杏黃色的露肩貼身雪紡曳地長裙,她一手一邊地拉起寬大飄逸的裙擺,輕巧地旋轉了一圈,再定住看著他。
「易姐說有舞會,我會跳一點點的華爾茲,是鈴教我的。我跳得當然沒她好,可能會踩到你的腳哦!」說著,再度輕旋慢舞,輕靈的身影宛如秋季飛舞在涼風中飄降的銀杏葉。
長長的頭發高高地盤起,只在耳邊留出一股梳得整齊黑亮的發絲,以修飾她圓潤的臉,大大的黑眼楮四周抹了層淡淡的粉紅眼影,嬌媚又清純;長長的睫毛按時下最流行的打扮刷了點帶亮粉的睫毛液,看上去亮閃閃的,與晶瑩的眼眸相互輝映,十足天上的星辰。
她不是那種美得令人神魂顛倒、傾國傾城的美女,也不是冷艷高貴、傲視群芳的冰山美人,更不是楚楚動人、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卻有種難以言喻的吸引力,她的美由內而發,是種令發現者無法抗拒的魅力。他絕對相信發現到她的魅力的人都會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不過,能發現到這點的人,他相信除了自己別無他人,因為她長得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