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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盈盈 第7頁

作者︰江靜

芷盈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真不曉得今天這家伙究竟是哪根筋不對,先是愣愣地盯著她瞧,一句話也不說,看得她頭皮發麻,全身起雞皮疙瘩,後來福叔也不過問了句話,他又要想個老半天,這會兒瞧他那副餓鬼投胎的模樣,想也知道他九成九是把福叔的問話當馬耳東風。

真是……沒救了!

「福叔,事情是這樣的,前些日子你家少爺誤中他人的埋伏,還中了毒,我適巧路過那里,見他昏迷不醒,就帶他回去醫治。」不忍見老人家枯等那個貪吃少爺的答案,她代為回答。

「原來姑娘是少爺的救命恩人呀,老奴剛才真是太無禮了,請姑娘多多見諒!」福叔連忙猛賠不是,只要一想到之前竟無視于這位小泵娘的存在長達半個時辰,他就覺得自己罪孽深重。

「哪里。」她客氣地道,接著說出此行的目的,「這回小女子是專程來拜訪李夫人,實有要事相求,不知夫人能否賜見?還請福叔多多關照。」

「這樣啊,那麼老奴馬上前去稟報夫人,請姑娘稍等。」福叔微微一拱手,隨即身手俐落地離開。

他不經意地露了這一手讓芷盈吃了一驚。

沒想到連個年過半百的老翁都有這等好身手,「天下第一莊」果然不是浪得虛名。

李寧風趕忙喝下一大口茶,將口中的甜餅咽下去,開口叫道︰「福叔慢著,福、福叔……」

可惜為時已晚,福叔的身影已消失在長廊末端。

金碧輝煌的大廳中,一張上等檜木制成的太師椅上坐著一位優雅的美婦,她身下那塊價值不菲的雪白狐皮充分顯示出山莊雄厚的財力。

美婦的身旁站著一位小美人,白淨的臉蛋上有對如黑珍珠般的大眼,靈動晶亮的眸子令人印象深刻,再加上那張紅似火的小嘴兒,不曉得迷倒多少年輕的公子哥兒。

美婦的左下方坐著一位充滿書卷氣的男子,只見他正似笑非笑地望著前方不遠處,那優閑的神態仿佛正期待著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有趣的事。

埃叔才領著李寧風和芷盈走進大廳,美婦便急急朝李寧風奔來。

正當芷盈以為會出現類似甫進山莊時的溫馨畫面時,突然啪的一聲響起,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哀號。

「你這渾小子,一出去就是大半年,還知道路回來呀?」美婦不由分說又賞了李寧風一掌。

「我……」他想開口申辯,立即被制止。

「你什麼你?你這沒用的蠢兒子!你不告而別,我不怪你,你一走就是大半年,我也不怪你,你走了之後,連個屁也沒捎回來,我還是不怪你,可你竟然——」

美婦的聲音突如其來地提高,尖銳得讓人想捂住耳朵以防魔音傳腦。

「你竟然中毒!」她嚴厲的口吻好似中毒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事,簡直比殺人放火嚴重百倍。

「我……」

「你給我閉嘴!」老娘還沒罵夠,臭小子插什麼嘴?「你中鏢、中刀、中槍、中箭……反正中什麼都好,為娘的都不會怪你,而你居然中毒?我的老天爺呀!若被人知道我秦月珊的兒子竟然中了別人的‘雕蟲小毒’,我以後要怎麼見人呀?」

說著,她忍不住又賞了個現炒爆栗給兒子嘗。

「我……」滿頭包的可憐人仍只能發出單音。

「閉嘴!」一聲怒吼再度響起。「早教你乖乖待在家里,讓娘偶爾試試新藥你不听,成天往外跑,現在可好,無端端地便宜了別人,你說多不劃算?」愈想她就愈火大。

芷盈看著怒氣勃勃的秦月珊和含笑而視的旁人,再看著一直挨打的李寧風,一股莫名的不舍油然而生,于是她沒有多想便出手。

秦月珊只覺眼前一花,眼前的不肖子突然平空消失,再定楮一看,她的蠢兒子已站在那俏娃兒的身旁。

秦月珊揚起唇角贊道︰「丫頭,你這招‘移形換影’使得不錯!」

「只是雕蟲小技,不值得夫人謬贊。」芷盈謙虛地說。

「不過丫頭,我教訓兒子,你這樣貿貿然地出手干預,恐怕不合規矩吧?」秦月珊慢慢地踱向太師椅,不慍不火地問。

「常言道,來者是客,小女子雖然不才,但有幸踏進龍焰山莊的大門,好歹也算是位客人,而夫人當著小女子的面責打令郎,算來也是不合禮數吧?」芷盈微笑著回道。

秦月珊不禁停下腳步,轉頭仔細地打量眼前這不知天高地厚,又可說是不知死活的小泵娘究竟是生得什麼樣的三頭六臂,敢同她這般說話。

不瞧不打緊,她愈瞧,愈覺得丫頭那模樣還真不是普通的俊俏。

面如白玉,柔膚賽雪,一雙大眼水靈靈,再配上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說不出的清新可人。

她那笨兒子這回倒撿了個寶回來,真是不錯!

「丫頭,你叫什麼名字來著?」秦月珊興味盎然地問。

「小女子姓段,名芷盈,見過夫人。」

「芷盈?」只贏,真是個旺夫益子的好名字!秦月珊滿意極了。「那我就喚你盈盈好了,你不反對吧?」

她親熱地握住芷盈的小手,儼然成了一位慈愛的長者,與剛剛那個怒打不肖子的嚴母可說是相差十萬八千里。

芷盈強忍著抽回手的。她一向不喜歡陌生人踫她,無關于禮教,只是單純的厭惡。「夫人喜歡就好。」

「那我呢?我呢?」李寧風忽然插了進來,沒頭沒腦地問道。

「你什麼?」芷盈被他突然逼近的俊顏嚇到。

「我能不能也叫你盈盈?」他突然想起,他們雖然相處了好些天,但對彼此的稱呼始終停留在「呃、喂、你呀、我的」,不然就是連名帶姓地呼來喚去,一點都不親近,對于他娘才剛認識她,就能如此親熱地喚著她,他竟然感到吃味。

「可以,只是麻煩你盡量離我遠一點。」芷盈立刻將他推離數尺遠。

「盈盈,咱們言歸正傳,听福叔說你是專程來找我,究竟是什麼事?你倒是說來听听。」無視于兒子的吃癟樣,秦月珊不疾不徐地問道。

「听說三年前夫人神通廣大地尋來千年難得一見的雪魄冰蠶,不知是否真有此事?」

「確有此事,那又如何?」

「可否請夫人一借?百日之後自當歸還。」芷盈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其實送給你也無妨啦,反正小白前些日子生了條小小白。」秦月珊坐回太師椅上,單手撐著下顎道。

小白?小小白?該不會是什麼阿貓阿狗之類吧?她們的話題幾時繞到這些小動物上頭了?

芷盈努力地回想著,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夫人,請問‘小白’是什麼?‘小小白’又是什麼?」

「小白是小小白的娘,小小白是小白的兒子。」秦月珊自認條理分明地道。

芷盈听完她宛如繞口令般的話後,仍一臉茫然,她還是不知道小白到底是何方神聖。

「段姊姊,小白是姨媽幫雪魄冰蠶取的名字,小小白是小白前些日子生下的小冰蠶。」一直站在太師椅旁的甜美少女見芷盈一頭霧水的模樣,好心地出言解釋。

「喔!」原來小白是雪魄,小小白是雪魄產下的小冰蠶,這麼說來,小白還是活的?

怎麼可能?

小白……呃,不對,是雪魄生長于高山,性喜低溫,一到平地,不到半刻非死不可,哪還能產下什麼小冰蠶?

「莫非夫人的冰蠶還是活的?」

秦月珊理所當然地點點頭。

「可是在平地上,冰蠶哪有存活的可能?」她不是想懷疑秦月珊的話,但這明明是不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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