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下班。」老柯匆忙收好東西,搶先走出會議室,抓起包包,迫不及待地回家打扮去了。
大家被他的猴急樣逗得哄堂大笑,隨後各自打道回府。
和同事道別,涼介悠閑地往公車站牌走去。
台灣人開車比F「塞車還猛,自認技不如人的他干脆就搭公車上下班,上車悠悠哉哉地搖晃著。
反正現在的他也沒什麼事要趕時間,日子過得輕松自在,除了有點……
寂寞。
心情已經恢復平靜,思念卻從未停歇,不敢明說的道別時常縈繞腦海,無法傳達的情感堆積在心底。
他的手指尋找到掛在背包上的項鏈墜子,冰霜粗糙的表面,模過幾百次、幾千次後也變得有些光亮,
她現在過得好嗎?知道他離開後生氣嗎?除卻報恩這件困擾的事情,她認真想過他對她的愛意嗎?她想他嗎?
重新復習著沒有答案的問題,公車到站了,他在三角公園下車,慢慢晃回傻樂為咖啡館,再度來到台灣,他還是住在方修月家里,和那個曾經以為是情敵的家伙變成無話不說的好哥兒們。
「回來了,今天比較早。」方修月抬頭看了一眼,回頭繼續刷洗杯子。
「總算趕完了,明天要去客人那邊簡報了。」他自己到櫃台後倒了杯果汁,吃塊派,隨手拿起新到還沒開封的雜志,愜意地坐到櫃台邊翻看。
(∮∼得愣登登∼∮∼得愣登登∼)
∼∮∼戀愛是自由奔放的野生烏兒,誰都無法掌握。
拌劇卡門中的「哈巴奈拉」舞曲從收音機中流泄而出,節奏明快、熱情洋溢曲子讓人听了精神為之一振。
∼∮∼它若是討厭你,任你千呼萬喚也叫不回,威脅哄騙皆白費。
計程車停在咖啡館前,雀兒匆匆付了錢,拉過行李,殷切的視線穿過大大的玻璃窗看見他的側影,心情頓時激動起來,腳步也跟著變快,迫不及待地推門進去。
風鈴聲響,方修月抬頭,訝然的臉上綻放出驚喜的笑容,伸手戳戳還兀自翻看雜志的涼介。
∼∮∼以為抓住它了,卻已是逃逸無蹤,錯覺它逃了,其實還在你手里,你永遠掌握不住它的行蹤。
涼介訝然回頭,驚訝得說不出話來,怔愣地看著從天而降的雀兒。
「你和江文晴在一起了嗎?」她緊張得連呼吸都不順了,紅著臉,瞅視著那個笨拙的男人。
「我為什麼要和她在一起?」
「那就是沒有了?」
「沒有,想都沒想過。」
「好,這樣就夠了。」她伸手抓住他的後腦勺,將他的臉拉到面前,柔女敕的粉唇火熱地貼上他唇,他驚喜交集地接下她的唇。
∼∮∼若你討厭我,就由我來喜歡你,若被我愛上,你就要小心了。
∼∮∼得愣登登∼∮∼得愣登登∼
咖啡館內爆起一陣熱烈的掌聲,客人們不吝于給小倆口愛的鼓勵,涼介和雀兒害羞地分開了,方修月快笑翻了。
提著晚餐下樓的平心,還沒打開門就听見咖啡館里傳出的歡呼聲,連忙開門看個究竟,方修月把忙著過去打招呼的她拉到櫃台後,不認為現在是敘舊的好時機。
「服務觀眾到此為止,你們有話上樓去說。」
方修月提醒那個被吻傻的家伙。
涼介急忙忙地拉著雀兒上樓去了,看得不夠過癮的客人猛開汽水,怪老板小氣,平心笑著地擺好晚餐,要小氣老板過去吃飯。
「今天晚上我去阿明的房間睡好了。」
「喔。」平心慢一拍地懂了,笑咪咪地瞄了天花板一眼,回頭問方修月。「你想,我們家還會不會再辦喜事?」
最近平家喜事連連。平家老二平明和沈芳伊幾經波折終成眷屬,在去年聖誕節共結連理;熟客兼好友的簡里安和王曼沁,在這里認識,也在這里結婚,二月底在咖啡館辦了場熱熱鬧鬧的婚禮;平家老麼平遙和李奕青在巴黎訂下婚約,三月的時候風風光光地過門了。
現在,樓上那對,嘻嘻,也快了。
「我們好像滿有當媒人的潛力。」平心得意揚揚地自吹自擂。
方修月沒好氣地白她一眼。這有什麼好高興的,苦恨年年壓金線,為他人做嫁衣裳,他嘆一聲,低頭猛扒飯。
另一方面,涼介拉著雀兒的手三兩步沖上樓,一踏進二樓方家的客廳,兩人立刻轉身相對,心情一樣激動、一樣緊張。
「雀兒,妳……」驚喜交集之余,他不明白為何她的態度轉變如此之大。
她伸手捂住他的嘴,羞愧地認錯。
「我先說。我錯了,我不應該只顧著發脾氣,完全沒有注意到你的感受,我什麼都不知道,還自以為聰明地拿你父親的事堵你,我非但沒有Standbyyou還跟著別人在你的傷口抹鹽,難怪你會對我失望、會討厭我、會離開我,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情深動容,他認為「認同」這種事應該是發自內心的想法,而不是由他開口去討一個承諾,所以他沒說。
現在她了解、她懂了,也坦率地給了他最渴望的東西,莫大的喜悅從心底擴散開來,過不去的關卡已經不存在了。
他拉下那按在嘴上的小手,感動地親吻。「夠了,不要再說對不起了。」
「不,我要說。」纏綿而細碎的吻一路往上,把她那本來就有夠激昂的心情攪和得更加洶涌。
「當听到由美說起你父親的死所引起的風波,我好自責,當听大鵬說你給他錢,只因為怕我傷心難過,我好慚愧,我對你又凶又壞,你為什麼還要對我這麼好?如果你想要我這個人,我還可以理解,可是為我做了這麼多之後,你卻不聲不響地走了,你到底想要怎樣?想要我怎樣?」
一雙大手捧起她那張漲紅的小臉,滿是愛意的雙眼直視那驚疑不定的雙眸。
「我要的不只是妳的人、妳的心,我還要妳的認同、妳的支持,不管別人怎麼說,都能夠不嫌棄我父親,抬頭挺胸,跟我一起面對人生的風風雨雨,而妳剛剛給了我,我好高興。」
「好,以後誰敢再說一句閑話,我跟你一起干架。」
他好高興,滿腔熱情月兌韁而出,威猛的雙唇牢牢扣住粉女敕櫻唇,她也不想保留,熱情地回吻,四片唇著魔似地交纏。
大手滑下粉頸,來到她的襟前,忙亂地解著洋裝的鈕扣,她的呼吸隨著他漸重的喘息急促了起來,幫著他解開自身的扣子,當那惑人心神的雪白酥胸在他眼前展開,他激動地拉下洋裝,低頭親吻。
溫潤的唇如雨點落在她的胸口,幾乎承受不住體內涌起的熱潮,她弓起身抱住在胸前忙碌的頭。
「你……知道……我要什麼嗎?」
「要什麼?」一雙水蛇般的滑膩手臂無聲無息地爬進他的衣服里,他想也不想地月兌下T恤,一副溫熱的胸膛迫不及待地貼上她柔軟的起伏,肌膚相親,引爆前所未有的狂熱。
饑渴的雙唇再度覆上她的嘴,反手抱起她,旋身進房,用腳勾門關上,將她放在床上,撥開擋住可愛容顏的發絲,四目相望,看見她那含羞帶嬌的雙眼深處有著跟他相同的渴望,他歡躍不已。
「我不要你為誰報什麼恩,也不要你奉了誰的命,我要你發自真心地想要我。」
「我是發自真心地想要妳--」
很快地,他們褪去所有的衣物,果身相對,她害羞不已地垂下雙眼,他證嘆的目光隨著溫柔的雙手撫遍她全身,她的每寸肌膚都因他的愛而微微顫抖。
「有多想?」
愛不夠似地,他開始在她美麗的胴體上灼熱烙印……她不能自特地發出申吟,艱難地呼喚他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