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鬼!你看——」她害怕地躲到他背後,用發顫的手指著前方低矮樹叢後,飄不定的藍色鬼火。
他半信半疑地朝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些詭異的微光,成雙、緩緩地貼地移動,低沉的警告聲從喉嚨深處透出,他確定那是野生動物的眼楮在夜晚反光出的效果。他緊張地抓緊她的手,生怕刺激到對方地慢慢往後移動,直到一段距離之後。
「快跑——」他拉著她用最快的速度朝車子狂奔,背後隨即響起一串串追趕的腳步聲,伴隨著一聲聲狼嚎。
兩人沒命地跑著,還好離車子並不遠,他們慌亂地擠進車里,手忙腳亂地搖上車窗、鎖上車門,差點成了獵物的他們心有余悸地喘個不停。
錯失獵物的爪子不甘心地抓著車窗,有的跳上引擎蓋上吃著他們留下的餡餅,有的徘徊車邊,生氣地抓著礙事的鐵盒子。
「那是什麼東西?」沈芳伊害怕地死抓著他。
「野狼。」平明找出手電筒,照向外面,只見三只眼露凶光、張牙舞爪的野狼繞著車于不肯離去。「你不是獸醫嗎?它們是野獸,歸你管,你快想辦法趕走它們。」
「你當我是怪醫黑杰克,隨便從黑斗蓬丟幾支手術刀出來,那些野狼便倒地不起了?」
「它們要是不走,我們怎麼辦?」雖然在車內還算安全,但她還是很擔心,不由自主地挨緊他,好像這麼做就會安全一點。
「放心,車子很堅固,我們只要乖乖待在里面就不會有事,等一下它們就會走了。」結實的臂膀環住嬌弱的身軀,不吝嗇地給她篤實的依靠。
「真的?」她斜仰著頭看他,在幾乎看不清的微光中看見他溫暖的笑容,她的嘴角也跟著揚起一絲笑意。
「大概,我想。」當她的臉靠近,他的臉熱了起來,同時意識到兩人過于貼近的距離,心跟著怦怦狂跳。
黑暗中,嗅覺變得份外敏銳,空氣中彌漫著她的香水氣味,很純粹、輕柔的茉莉花香,飄然月兌俗,仿佛染不上塵埃,然而愈是淡淡的,愈讓人想靠近。
當他的鼻踫上她的鼻,她嚇了一跳,害羞地低下頭想要閃躲,卻又被他托起,英挺的鼻翼溫柔地廝磨她,微妙地騷亂她的心緒,一陣迷惘,她濃睫無力垂下,不知不覺地配合著他的動作。
兩人溫熱的鼻息相互穿透,呼吸逐漸變重,平明剛毅火熱的唇驟然往下壓,密密封住她忘了防備的柔女敕雙唇,熱切地吮吻,茉莉花的香甜在吐息間繚繞,直竄腦髓。一時迷惑便陷入他的吻中,沈芳伊有些慌亂,卻又推不開他,他的唇霸道地緊扣纏吻,舌尖激情地追吮她的舌,幾度纏綿交纏,她被吻得思緒一片空白、全身無力,滾燙的甜汁從心底源源涌出。
他早知道她很美,但眼前雙眼迷蒙、嬌弱輕喘的模樣更是惑人心神,他一點也無法拒絕,要不夠的雙唇滑下她柔女敕女敕的粉頸,態意掠奪她的柔女敕甘美。
「等……等……」感覺到他愈來愈失控的激動,她慌了心,轉頭閃躲,弧度優美的頸項正好落入他渴切的雙唇之中,一陣陣激情的舌忝舐親吻,一陣陣迷亂的酥麻快感,她幾乎招架不住……
不安份的大手滑進她的衣服,贊嘆地撫著少女光滑緊致的肌膚……
在衣下熱情的手終于驚醒了迷亂的人兒,她于是用力地推開他。
被推開的平明從激情中回過神來,震愕的眼珠子低望著滿臉羞紅的她,他羞愧地彈坐開來,緊繃的背貼著車窗粗喘不已。
他在做什麼呀?!就算有那麼一點點喜歡她好了,也不應該強吻人家。
「對、對不起——」
要不是臨開車門前看見車窗外張牙舞爪的野狼,他差點就沖了出去。生怕距離不夠似地,他狼狽地逃到前座,斜撇著一張臉瞪著車外,連看都不敢看她。
然而,就算不看她,也聞得到她,茉莉花的清香不著痕跡地誘惑著他,他難受地槌打額頭,想要打掉那滿腦子的想入非非。沈芳伊低頭坐好,理好衣服,卻理不清紊亂的心緒。
雖然是他起的頭,但她也沒認真拒絕,還莫名其妙地跟他廝磨、親吻,不但沒有生氣,甚至還感到高興。
她高興?不會吧!沈芳伊被自己的想法給嚇了一大跳。她真正想要的是完美無缺的小辰哥,怎麼可能會因為他的吻而感到高興?!
天吶,一定是哪里搞錯了。
一陣陣敲車窗的聲音……
平明睜開眼楮,只見在耀眼的陽光中,兩個牧豐人正咧嘴對著他笑,他猛然坐起,而睡在後車座的沈芳伊也揉著惺忪睡眼起身。;
天亮了,昨晚把他們圍困在車內的狼群早就不知所蹤,現在圍繞在車邊的是一大群松松軟軟的綿羊,一老一少的牧豐人好奇地討論陌生的旅人。
平明和沈芳伊高興地下車,可惜牧豐人完全不懂英文,四個人比手畫腳了半天,最後小牧羊人干脆要他們跟他一起走。猜出他的意思,兩人隨即拎起隨身包包,跟著小牧豐人往草原的另一頭走去。
穿越草原,定過樹林,一個開闊的山谷在腳下展開,腳邊一道長長的斜坡,坡下一彎清流,河的對岸是一個小村莊。
「你看,只要沿著路開下去就一定有村莊。」沈芳伊興奮地大叫。
「你再拗嘛,村子離路邊還有一大段距離,不然我們昨天就看到了。」平明沒好氣地回答。
兩人跟著小牧豐人進了村子,村人們看見陌生的旅客,便好奇地向小牧羊人打探,等走到村長家時,已經是一大團人了。
「你們好,我是村長歐斯曼。」一個留著落腮胡子的精壯男人從屋子里出來,一邊用流利的英文問好,一邊伸手和客人握手。
「太好了。」能溝通就簡單了,平明說明事情的經過,並且請求幫助。
經過村長的翻譯,再加上小牧豐人繪聲繪影的補充,村人們終于了解了旅人踫到的困境,于是大伙一邊喝著村長太太哈露送上的紅茶,一邊提供意見,七嘴八舌的好不熱鬧。
村民阿山家里有些庫存汽油,歐斯曼牽出他的中古機車,幾個男人也打算一起過去看看。「沈芳伊,你留在這邊。」
「喂——」還來不及說什麼,平明就已跳上村長的機車,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她生悶氣地跺跺腳,雖然早就說好听他的,但她希望他好歹也問問她的意見。
村人們三三兩兩地散去,哈露則微笑地帶著她進屋子,打水讓她梳洗,並且開始準備吃的東西。
「哈露,你和村長的英文听起來有點英國腔。」她一邊梳洗一邊好奇地問。
「因為我是從英國回來的,他的英文是我教的,所以有點英國腔。」哈露甜蜜一笑,說起她是出生在倫敦的土耳其人,有次跟著長輩回鄉探親,認識了歐斯曼,經過一段時間的通信,她回到土耳其,嫁給了他。
沈芳伊不敢相信地瞪大眼楮。哈露有著中亞美人特有的深輪廓、大眼楮,身材也勻稱,算得上是美人,憑她的條件,在英國應該有更好的選擇,為什麼甘願放棄文明的生活,嫁到這種鳥不拉屎的窮鄉僻壤。
炳露噴笑出來,「很奇怪嗎?」
「對不起,我沒那個意思。」她不好意思地臉紅。
「沒關系,其實連我自己也覺得奇怪,明明有條件比他更好的男人追求我,我偏偏喜歡上他!我喜歡他看我傻笑的樣子,好像我是天地間最寶貴的珍寶,所以在掙扎了一陣子之後,我想通了,就算條件再好,不是你愛的就一點意義都沒有,所以就回來嫁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