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翻譯一翻兩瞪眼的說。
「你到底有沒有好好翻譯?從機場到這里,你完全無視我的要求,根本就沒把你該做的工作做好。」她柳眉一挑,發飄了。
「小姐,這里是越南,事情就是這個樣子,不然妳想怎樣?」翻譯一副「妳奈我何」的表情。
「你以為我沒辦法治你嗎?你,被開除了。」向北辰驕傲的揚起下巴,哼,別以為本小姐會乖乖任你擺布!
翻譯也不生氣,對辦事處的員工說他被開除了,要他們自行搞定,如果大小姐想通了,再通知他來,說完就拍拍走人。
出了一口怨氣,向北辰覺得舒服多了,開始用英文直接溝通。
員工們很賣力和貴客溝通,可惜會的英文有限,Yes、Yes、No、No、No。了半天,還是沒弄懂對方的意思,揮汗奮斗了十分鐘,四個人都決定放棄了,大家禮貌的笑笑,然後閃人。
向北辰愣住了。
「喂!」縴縴玉手輕輕招,先前的氣勢早就消失無蹤,現在只求有個人理她,幫她想想辦法。
大老遠跑到這窮鄉僻壤,沒見到三哥,反倒困在這里動彈不得。
這下該怎麼辦才好?她有點想哭。
突然此時有個高大黝黑的年輕男子哼著輕快的曲子,大步走向辦事處。
這次沒被政府宮員刁難,很快就批準了那些煩死人的官方手續,所以他才能提早一天從胡志明市回來。
他一踏進辦事處,一陣強烈的感覺迎面襲來,那感覺強到讓他起了雞皮疙瘩。
從小,他的靈感就很強,踫到古怪的東西就會有感覺,強一點的還會起雞皮疙瘩,要是踫到邪門、不干淨的東西還會發寒。
他納悶的看看四周,偌大的辦事處只有一個陌生女子垂頭喪氣的坐在角落,其它的人不知道上哪兒去了,他直直的朝她走去,
向北辰抬頭看著朝她走來的高壯男人,-股奇怪的氣氛壓了過來,她沒來由的感到莫名緊張。
四目對上的瞬間,一個影像跳到他的眼前,那是一個翠冠紅袍的明朝公主,驕傲而孤獨的直視著他,如星的雙眼漸漸迷離……
他回過神來,突如其來的幻像已經消失,眼前只有一個驚慌女子。
他一手抱胸一手模著下巴,好奇的打量著,她長得細皮女敕肉、嬌柔可愛,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有古怪。
為什麼一向挺準的靈感會莫名其妙的感應?
他想了一會兒,想不出一個所以然。
算了,也許曾經在哪些古書字畫中見過和這個女子神似的畫像,所以才會突然冒出剛剛的影像。他這麼猜想著。
眼前高大凶猛的男人緊盯著她猛看,一副要將她生吞活剝的樣子,更糟的是現場只剩下他們兩人,她緊張得手心直冒汗,一顆心怦怦亂跳。
別慌、別慌,不要讓他看出她在害怕,不管他听得懂不懂都要快點給他罵回去,這個時候氣勢上絕對不能輸人,不然就給壞人看扁了。
她悍然的抬起下巴,用力吸了一口氣,準備開罵。
「請問妳一個人坐在這里做什麼?」
一听到比任何音樂還要動听的國語,她高興得跳起來,「你會說國語?太好了!」
「我是從台灣來的,當然會說國語。」他爽朗一笑,臉部剛硬的線條瞬間變得柔和許多。
「我叫王蠻,妳一定就是西平的妹妹了,我們早就接到通知了。」
向北辰聞言,不滿的抱怨,「既然早就知道我要來,為什麼沒把事情安排好?為什麼我三哥還在船上?」
躲在里面的員工听到吵鬧聲跑了出來,看見王蠻像見到救兵似的,交代剛剛發生的事,接著就把大小姐交給他,他們拍拍手,沒事了。
「我先送妳去旅館休息,我會告訴西平妳很生氣,叫他快點滾上岸來見妳。」王蠻對女人一向沒什麼耐心,打算把她丟進旅館就快點閃人。
「少敷衍我了,他在海上,你怎麼告訴他?」
「當然是開船過去,難不成還游泳過去。」
她眼楮一亮,「我就說嘛,這里是漁港,怎麼可能沒船可搭。那還等什麼?我們快走吧。」
他愣了一下。「我們?等等,我可沒說要帶妳去。」
「我不管,我要去,不準你丟下我。」她再也不要像傻瓜似的被晾在一旁了。
王蠻傻眼了,這簡直就是在耍賴嘛,過了半晌他才想出反駁的話。
「那地方很遠,開快艇要兩個小時,妳受不了的啦。」
「我可以,絕對行。」
「現在說行,到時候一定不行。」看她一身名牌,活像到CLUBMED那種豪華海洋渡假村的打扮,可想而知她有多狀況外了。
不管他說什麼,向北辰死纏活賴硬是要跟,他根本就甩不開這黏手的牛皮糖,只好乖乖投降。
快挺乘風破浪,飛快的躍過一個個浪頭,在碧藍的海上拖曳出一條長長的白色尾巴。
一個顛簸,向北辰差點跌下椅子,慌張的抓住旁邊的欄桿才沒跌個狗吃屎。
「喂,你可不可以開穩一點?」
「不可以,這樣就是最好的狀態了。」王蠻回頭給她一個千金難買早知道的眼神。看吧,妳不行的啦。
向北辰兩腮氣得鼓鼓的,她身邊的每個人,特別是男人,大家都把她當成寶,就眼前這個男人不把她當一回事,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還要多久才到?」她心疼的用手指梳理被海風吹得打結的長發。
「就算現在妳後悔了,我也不會回頭送妳上岸,妳乖乖的坐好吧。」他涼涼的說。
她不服輸的嘟起嘴,「誰說我後悔了?我只是坐得有點煩而已。」
這艘小快艇就前面駕駛艙的部份有屋頂,窗戶,後半部整個開放,看她搖搖晃晃的起身亂走動,他真怕她一個不小心跌下海去。
「小心抓好了,可別下海喂鯊魚。」
「真的有鯊魚?!」她嚇得花容失色,連忙抓緊欄桿。
這樣也信?她真的好單純。平常他是不太搭理女人的,不過此刻卻忍不住逗弄起她來。
「有,很多,等著吃妳的肉。」
她狠狠的瞪他一眼,他根本就是在取笑她,壞死了!
糟了,好像有點暈船了,她撫著難過的胸口,大口的吸氣,想要趕走郁積在胸口的悶氣。
一不小心,腳下一個踩空,失去重心的她往前撲倒,本能的抓住前面的他,就這樣半跪半掛在他背上。
突然被女人偷襲,他嚇了一大跳。
靶覺到柔軟的身軀緊貼他的後背,一種溫柔的甜香急襲過來,他僵硬的回頭,正好對上她那雙水靈靈的眼眸,心頭一震,就像被人狠狠的敲了一記似的。
她仰著頭看他,看見黑色瞳眸中燃起了異樣的火光,她以為他生氣了,又羞又慌的放手,「對不起……」
「沒關系……」她不過就靠這麼一下,他竟覺得熱得厲害,豆大的汗珠滾下他的額頭,喉嚨也干了起來,抓起礦泉水?灌一口。
「喔,槽了!」她低頭一看,高跟涼鞋的鞋跟卡在船板夾縫中,試著用力提腳,可是鞋跟卡得死死的,怎麼抽也抽不起來,于是她干脆趴在船板上奮斗。
他關上引擎,「我幫妳。」
她感激的讓到一邊,微笑看著忙于解救鞋子的他。
其實,他也沒那麼壞嘛。
啵的一聲,拔出了涼鞋,只是鞋跟還卡在船板上。這下糗大了,他不好意思的笑笑,把沒了鞋跟的涼鞋還給她。「哈哈哈,這鞋子好爛。」
「哪里爛了?這可是我心愛的PRADA,是你太粗魯了啦!」她苦著一張臉看著壞掉的鞋子,懊惱的說︰「這下怎麼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