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是怎麼回事?
談大老板好高的興致,辦公室里養起寵物了?一伙人不禁面面相覷。
第四章
「來,吃一口排骨酥。」男人好聲哄著。
頭歪向右邊,不肯領情。
「不然,吃一口炸酥魚。」男人好言相勸。
頭歪向左邊,不屑一顧。
「不然想怎樣?」猛搔頭皮,快要被打敗了。
二顆腦袋轉回正位,四只眼楮怯怯瞅著陌生人,汪汪,喵喵!我們要姊姊啦!
好,換個態勢,就不信搞不定一只小狽一只小貓。自助餐店買來的兩盤排骨酥,炸酥魚往茶幾上一丟,兩根食指分別點向兩個不知好歹的小家伙。
「我告訴你們,我沒有養過寵物,連一只魚,一只鳥都沒有。我只有小學時做實驗種過幾顆豌豆苗,不過種子給過多的水澆爛了,連片葉子都沒長出來。」
威脅哩!「嗚……」四只黑鈕扣眼珠巴巴望著,縮手縮腳縮成兩小團。
「所以我是出名的和寵物無緣,我不懂也沒耐性照顧非人類一族,晚餐不吃是不是?好,去刷牙睡覺!」大手一揮指向樓梯旁的盥洗間。
呃,反正寵物睡前也應該有某些清潔活動吧?「反正,晚上給我乖乖的窩回箱子里睡覺,不準亂叫不準亂大小便。」
兩顆頭顱趴下地,很委屈很無精打采。那個……我們的衛生習慣很好哪!
這兩只小不點,白得像雪,同處一個寵物袋中居然不會互咬得一嘴毛。宇默訝然搖搖頭,「天下有貓狗一家親的事嗎?」
有呀,我們就是好朋友!兩顆頭點了一下。
「為什麼丟下一對貓狗給我?小恩,我拿你當朋友看的,你跑得不見蹤影,我會擔心的。」宇默揉著酸澀的後頸,頹然地將臉埋在大掌中。
小狽小貓兒對望一眼,身子頓成蠕動狀態,一吋一吋匍伏挪向男人大腳邊,偎了上來。兩根舌頭舌忝舌忝一雙棉襪腳,你把姊姊找回來好不好?
大手一撈,兩團毛球滾入他懷中,語氣里滿是無奈與疲憊。「我找了,跑了好幾十條街,找得滿身大汗,找得差點上警察局報案了。」
丟下滿桌工作、一堆客戶,沒頭沒腦地在大街小巷中和人車爭道比速度,完全亂了章法,他的行為跟個瘋子又有啥兩樣呢?
「卡。」大門那里發出一個聲響。
兩只小寵物頸毛豎起。宇默挺硬了背梁,手指輕刷過動物皮毛,「不過,我想小恩不管你們了,她不想回來……」
「誰說的,你少給我造謠生事!」成恩冷著臉走來。「弟弟、妹妹,姊姊帶你們走!天啊,你們吃了什麼?我不是告訴過你們油膩膩的東西不能吃,否則容易掉毛長癬嗎?」
我們沒有吃呀!原本想跳向小主人親熱一番的,一對寶又縮回宇默懷里。
宇默拍拍貓狗兒,把他們放入原本裝盆栽的那個箱子,長腿悠哉地踱向小恩面前,「什麼牌子的貓時狗飼料?我去買。」
「我自己會買。」她猛捂住嘴。她才沒想理這個壞蛋呢。
「不要我多事?嗯?」優勢體型壓逼而來,莫測高深的眼神打高處凝住她。
不友善喔!她退後一步,氣勢頓時矮了半截。「我……」
邪性的唇線勾起,「我又不是女人,你送女性內衣給我做什麼?」
「那個……」不是給你的。
他不讓她說完,「我又不會養盆栽,你買那些做什麼?」
「本來……」是我要養的。
這回,他接口得更快,「這兩只弟弟妹妹怎麼跑我家來了?」
「那是因為……」我本來住在這里呀!
他張手制止她發言,「此外,我要一堆女人的‘參考書’做什麼?」
她著惱了。問一大堆,卻連一句話都不讓人家說完整,可惡,這次才不讓你再得逞了。「那些是我要用的啦!」
「做什麼用?」宇默嘴邊浮現一抹快意!
她快意吼著︰「找你上床用的啦!」
「來吧!」
啊,上當了!
得逞了!宇默轉瞬間已經把小恩抱上手,下一秒兩人滾在長沙發上。
「你別壓我!」成恩使出吃女乃力氣,但推不開他。
「哈,原來你喜歡在上面。早說嘛!」亮晃晃的白牙實在夠奸夠壞。
「不是,我才不要和你上上下下的,你找別人去。」
他斂去嘻笑,手掌摩挲她的長發,眸中的憐疼灑向她絕美的臉龐。「我沒打過女人,可是我很想賞你一陣好打。」
「我踢你,讓你打回來很公平。」
她以為他真會動粗?真是少跟筋!宇默差點七竅生煙了。「小恩,我總覺得發脾氣鬧性子不像是你會做的事。」
她悶瞅他一眼。我也不知我會火冒三丈!可是你就是有能耐讓我失控。
「你跑得不見蹤影,我追你追得快發狂。這有什麼意義呢?」
她心頭抽了一下,小嘴癟得可憐兮兮地。
若將人生比喻成一場精采的嘉年華舞會,最後一只舞的時刻了,她想跳只雙人舞,由他牽著她的手,等著最後的熄燈。結果手不是手,手心落下更多的茫然。
躲到星巴克呆坐老半天,看著一對對情侶來來去去,一個人的孤單里心窩酸得發澀。這幾天相處下來,覺得他既君子又幽默,哪知會讓一個霹靂給打下來呢?
沒有雙人舞,沒能淌下男歡女愛里的汗水又如何?
老天不眷憐,不給她一個好情人嘛!如果不是猜到她的一對寶貝貓狗可能給帶回這兒了,她根本連回都不會回來。
「你何必追我?你身邊不就有個紅粉佳人了!」既委屈又氣憤地。
「我身邊是有個紅粉俏佳人。」他聳聳肩,說得好似風輕雲淡。「她……」
誰愛听他的暢意風流呢?「夠了,別說了。」
「我就是要說。她雖然廚藝不怎麼樣,但她從沒抱怨我沒帶她去五星級飯店吃大餐。做冰淇淋失敗後,她只會煮一鍋爛爛糊糊的廣東粥冰在冰箱,然後陪我吃了好幾天冷粥。
她出去逛街沒有買半樣珠寶首飾,只給買回來三盆室內盆栽。
她見到我和別的女人一起,不會藉機哭鬧吵著要我送花送禮認錯,她竟像個受了驚嚇的孩子踢我兩腳跑得不見蹤影。這個女人為什麼要如此與眾不同呢?」
成恩整個人僵住了。她從不知宇默觀看她的角度。
「她有耳水不平衡的毛病,我卻不確定她究竟有沒有隨身帶著藥?我的手機我拿回來了,我聯絡不到她,我怕她有事啊!」
溫柔和善體貼的男人讓她怎生招架呀?眼里收入他眉端的擰緊,她柔聲道歉了。「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讓你擔心了。我沒事,我很好很好。」
「如果早讓她知道我會擔心,會整晚坐立難安,她就不會發小辣椒脾氣,不跑走了嗎?」宇默以手背游走于她的細頰邊。
「我還是要走,因為你還有別人。」聲音盈著苦不溜丟的澀味。
唉,明明冰雪聰明的女孩,偏偏這方面呆得讓人想一拳捶下去。舍不得把她捶疼了,就彈一下她的耳朵了。
「喲!」成恩呼疼了。
他眯緊眼楮,熱切地看著她。「別人?我又不喜歡穿黑色內衣的女人!」
不喜歡?那他還踫了那個女人?她可是瞄見的喔!
「咻」地一聲,宇默拉高成恩的毛衣,露出大截胸衣。「純白的?我喜歡這種。」頭顱俯下來,他親吻上她胸前柔女敕的肌膚,印下一個又一個齒印。
「不,不要這樣。」
「我要。」他繼續勾舌忝著柔軟,沉醇的聲音掠過她的肌膚,進入她的耳音鼓。「解釋不曾發生的事情沒有意義,但是我還是被你逼得解釋了。」
時間倒回洪經理第一次進入他辦公室的時刻。洪艷嘉,如果他的記憶還值得信賴,她是他四年前的月租情人。如今她已洗去交際花身分,嫁給一個媒體制作公司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