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呂母好奇地問梅慶雅的背景。「慶雅,你家住哪里?有哪些人?學生時期在哪里念書?」
梅慶雅一一回答︰「我老家在高雄,我父親在我高中時就意外過世了,後來我和母親搬回家跟外婆住,我母親獨立工作撫養我長大,大學和研究所都是在高雄念的,一直到進品誠工作才上台北。」
「唉呀!那你媽很辛苦啊。」同樣身為母親,呂母有感而發。
梅慶雅微笑點頭。「所以我不敢增加她的負擔,大學和研究所都是靠助學貸款、獎學金和打工付學費,讓媽媽可以輕松些。」
呂晉洋在一旁插嘴。「她真的很厲害,不但學業成績好,連各種電腦證照都有,英、日語口譯也難不倒她,對工作的認真度跟我有得拼。」
呂雋風看得出哥哥對這份感情的認真,樂見其成地跟著搭腔。「哇∼∼跟哥好配,都是工作狂。」
呂父在一旁听了,嘴巴上雖然沒說,卻默默點頭,他欣賞這種靠自己的力量往上爬的年輕人,時下的女孩子像她這麼堅毅懂事的並不多,又听大兒子說起她的工作表現,更是欣賞。
呂母也有同感。「你真乖,那家里的人不反對你只身上台北嗎?」
「不會,我母親的教育很開明,她鼓勵我追求任何值得追求的事,也相信我能做得到。」
呂母聞言贊嘆。「你母親很偉大,獨自一人把你教育得那麼出色,不簡單。」
晚餐後,大家移到客廳幫呂母唱生日歌,也切了蛋糕,接著分別送上禮物。
呂父很實際,送的是紅包,送上紅包時,他嚴肅的臉龐上閃過一抹別扭。「這一年辛苦你了。」
「媽,趕快打開看看。」呂雋風催促著,還湊過去等著看紅包里的內容。
夫人笑著打開紅包袋,驚訝地發現里頭是一張五十萬的支票,呂雋風發出贊嘆聲。「嘖嘖!好大的一份禮物。」
案親送這麼貴重的禮物,叫他們這些晚輩怎麼拿得出手其他禮物?
呂母笑著收下紅包,拍了一下小兒子的手,警告他。「你別亂叫,媽媽在乎的不是禮物的價值,我在乎的是心意。」
「是喔!」呂雋風笑笑地送上他親手挑選的LV經典款手拿長皮夾。「我送的心意剛好可以讓媽媽裝進有價值的東西,譬如支票。」
輪到梅慶雅了,為了怕她把省吃儉用存起來的錢全拿來買禮物,呂晉洋貼心地主動準備兩份禮物,他自己送的是一個翡翠墜飾,而愛其華山茶花鑽表則交由女友來送,完全把面子做給她。
「唉呀!太漂亮了,慶雅,阿姨很喜歡這個禮物。」呂母原本就喜歡梅慶雅,收到她送的禮物更是笑開懷。
「阿姨你喜歡真實太好了。」梅慶雅松了一口氣,悄悄握了呂晉洋的手一下。
呂晉洋抬眸看見她眼里的感謝,心里很慶幸,知道這筆錢花得很值得。
送完禮,吃完蛋糕後,呂家父母在客廳泡茶,大家一起邊看電視邊聊天,約莫半小時後,呂母對大兒子提議道︰「對了,慶雅第一次來我們家,你要不要帶她到處走走參觀?你們年輕人自個兒去活動沒關系,不用非得在這里陪我們老人家。」
呂晉洋看了梅慶雅一眼。「你想逛逛嗎?」
「好啊。」梅慶雅點頭,她當然好奇呂晉洋的家,她想了解跟他有關的一切事物,了解他生長的環境。
「走吧!」他牽著她的手帶她參觀家里。
當呂晉洋和梅慶雅離開後,呂母欣慰地嘆了一口氣。
「他們看起來真相稱。」她的目光忽然瞟到小兒子身上,關心地問︰「你呢?什麼時候可以跟你哥哥一樣,帶個女孩子回家?」
她知道小兒子前陣子感情有波折,詳細情況她不是很清楚,兒子大了,不見得什麼事都肯跟她巨細靡遺報告,她只大略知道小兒子是為了一個女人才請調高雄的,也不知道現在發展得怎麼樣了?
聞言,呂雋風臉上閃過一抹愁,心里很悶,但只能故作輕松地說︰「媽,你把注意力放在哥身上就好了,我啊!還不急。」
「你真是的,媽就是擔心你啊!你現在一個人在高雄過得怎樣?還可以吧?」她不只關心兒子的感情,也關心兒子的生活狀況。
「媽,我很好。」唯一不好的,就是還找不到讓他縈思掛念的那個女人。
一旁的呂父忍不住插嘴。「你在高雄工廠那邊可別丟了我和你哥哥的臉,別忘了你哥哥幫你做保證,你也答應過我會把工廠管理好,可別讓人閑話說你只是空降部隊,你要先把自己照料好,才有余力管好下面的人,懂不懂?」
這是嚴肅正經的呂父表達關心的方式,他其實是想叮嚀小兒子注意自己身體。
呂雋風嘆口氣,父親這種拐著彎關心的說話方式他以前還小不懂,現在隨著年紀漸長有點懂了。
「爸,我懂……」他點頭應話,不像以往那樣被父親念了就頂嘴,但是他也不想父母再把話題繞在他身上,起身說道︰「爸、媽,你們坐,我去外頭走一走。」
落地窗外頭有個延伸至庭院的木造露台,露台延伸出去約莫兩坪大小,中間擺有一個木制的雙人靠背秋千椅,可以讓人坐在秋千上欣賞星空。
呂雋風坐在露台的秋千椅上,吹著徐徐微風,掏出手機,打開滑蓋,手機熒幕上出現一個烏黑長發,笑容靦腆,氣質溫雅嫻靜的小女人。
他拇指撫過手機熒幕,想著和這個小女人曾有過的甜美片段……
同時間,梅慶雅好奇地隨著呂晉洋參觀別墅,這棟別墅總共有四層樓,一樓是客廳、廚房以及佣人房,二樓是呂家父母的房間以及活動空間,上樓一整層則是呂雋風的房間,四樓是呂晉洋的所屬空間,他們一家人各自一層樓,能保有各自的隱私,不會互相干擾。
梅慶雅來到呂晉洋的房間參觀,里頭很大,約莫二十幾坪,沒有隔間,有獨立的沖浴設備,房里的壁紙是淺藍色調,一旁有一張大大的雙人床,書櫃旁立著一把吉他,地板上有一顆籃球和兩個健身啞鈴,很男人風格的房間。
她好奇地東張西望,在書櫃上頭發現幾本相冊,轉頭問他︰「是你的照片嗎?我可以看嗎?」
呂晉洋緊張地一把壓住相本。「別看!是我小時候的照片,樣子很挫。」
「我要看!拜托∼∼我保證不會笑你。」她不在乎他小時候挫不挫,她想參與他的過去,就算是看照片也好。
呂晉洋沒轍地看著她,只好妥協。「你保證?」
「我保證。」梅慶雅舉起三根手指頭保證。
結果——
「天啊!炳……你好可愛,臉肥肥的,好想捏一把。」說好保證不笑的人,看到呂晉洋兩歲時候的可愛照片,笑得合不攏嘴。
「別笑了!」呂晉洋沉聲警告她。
「好,我不笑。」梅慶雅趕緊捂住嘴巴,但肩膀一直抖動不停。
「慶雅——」他抽走相本,免得她越看越笑。
但是來不及了,梅慶雅還是一直笑。「可愛,真是可愛,跟你現在酷酷的形象差異好大。」
呂晉洋只覺得很糗,索性一把拉過她的肩膀,吻她格格發笑的小嘴,堵住她,看她還敢不敢再笑。
梅慶雅一開始還是笑,但是當他捧住她的臉龐吻得更深入時,她臉紅心顫,當然是笑不出來了。
參觀完他的房間和照片後,梅慶雅臉紅地補好被弄花的口紅,兩人一起下樓,看到客廳已經沒人了。
呂晉洋說道︰「落地窗那邊有個露台,上面有秋千椅,你先去那邊坐著等我,我那瓶香檳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