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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梓量邊開車,邊撥打手機。「雅瑄,愛蓮有沒有說跟我有做過比較親密的事?」
雖然這麼問很尷尬,但他已不在乎。
為什麼愛蓮會對自強說她已有他的孩子?!
莫名的,他隱約覺得自己當初似乎少問了愛蓮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可究竟是什麼,他一時竟想不起來。
停妥車,才走到家門口,竟看到素素在等他。
她一見到他,立刻笑靨如花。「我打听到你終于忙完了,特地來看你。」
也好,他就把自己的孽緣先解決掉吧!
一這麼想,寇梓量便大方的打開門。「進來,我有話跟你談。」
素素立刻快樂的跳進他家,一正想跳到他的長沙發上,卻在下一秒鐘煞住身子。「寇子,你沙發上被什麼弄髒了?」
寇梓量聳聳肩。他一個大男人,哪會知道這種瑣事?「誰知道!」指指沙發。「你坐下,我們有話就直說好了。」
可素素卻很有追根究柢的精神,她不斷的模模、嗅嗅、搓搓,然後大驚小敝的叫嚷起來。「好像是血耶!怎麼弄這麼多地方?」
血?!怎麼可能!
「這沙發得洗洗……」素素叨叨絮絮的說。
寇梓量的思緒卻突然停頓在某年某月某一日的對話里——
「就……就月兌了你我的衣服……」
對!就是這件事,他一直沒有機會問她在胡說些什麼?
在那前一晚,他帶她到他家想安慰她的失戀,卻沒想到自己竟先喝醉了!
第二天起床時,他只覺全身酸痛,卻完全沒想到自己很有可能把愛蓮給吃了?!
寇梓量起身趕開羅唆的素素,認真打量著那幾處已顯烏黑的痕跡,記憶再次回到第二天當他指責她時,她死也不肯離開這張椅子的景象……
再將記憶往前推,好像之前他的沙發上並無污漬!
所以,愛蓮是真的懷了他的孩于!
「素素,我必須跟你分手!」寇梓量將話說得斬釘截鐵,一點轉圜的余地都沒。「因為我就是在這張椅子上欺負了愛蓮!」
「哇」的一聲,素素放聲大哭。「我不信、我不信!」
「是真的,素素。」寇梓量雖然很想拿掃把趕人,但他強忍住沒動手,希望素素會識相自己走人。「你一定不希望我做個不負責任的人吧?謝謝你讓我記起我欺負愛蓮的事,我現在必須盡快去找愛蓮……」
「哇∼∼我寧可你負她!」素素無理取鬧起來。
她好不甘心!為何她隨便發現的一件小事,竟害自己得跟她好喜歡的寇子分手呢?她多希望她剛才沒發現啊!
寇梓量的耐性全無。「你快走!」
他要利用時間盡快找到愛蓮、找到他的孩子。
「哇∼∼我好苦命啊!」最後,素素只能落荒而逃,因為她真怕身後的掃把會打到她的花容月貌。
覃愛蓮躺在陳舊的醫院一角,身邊是位好心卻也受傷的老婦人。
「你放心,」老婦人操著濃重的口音,以不輪轉的英文告訴她。「剛才在火車上,多虧你救了我。」
她們一同搭上一列出軌的火車,當時,是她勉強將受傷老婦人自傾倒的車廂里拖出來,自己卻馬上因體力不支地倒地,而老婦人則趕緊守在她身邊。
而她那時就知道,自己該糟了!
因為她的下月復疼得令她受不了……
「是體質的問題,所以,你最好在懷孕初期要臥床。」她憶起在台灣的婦產醫師對她提出的忠告。但怎麼可能?她當時正得踏上離家之路啊!
寇子……在她最難受的時候,即使他傷她這麼深,她還是只想著他一人。
「我、我可能流產了……」覃愛蓮只以英文說了這句話,之後就昏過去了。
當她再度睜開眼,人已在醫院里,而那名老婦人竟沒離開,她緊握住覃愛蓮冰冷的手。「我已經把你的情況告訴醫師,他們會幫你的,你放心。」
可她……沒錢在外國就醫啊!
來到異國,她靠著自己的積蓄找到落腳的地方,也找到打工的場所,她打算在將孩子生下前就這麼過,至于她的積蓄則是要拿來做生產之用的。
卻沒想到後來竟意外的接獲過去公司的同事的通知,告知她有個不錯的工作機會,要她前去面試。
她就這樣搭上那列要命的火車!
「我沒錢——我是外國人……」
但老婦人卻像是沒听懂,只一味的要她放心。「你救了我,我會幫你,我已經讓我兒子來接我……」
「不——」覃愛蓮想將自己的問題說清楚,卻見到有兩名身穿白袍的醫師走來。
「幫她。」老婦人像是很有威嚴的說。
覃愛蓮還想再說什麼,眼前卻突然一陣暈眩,便人事不省了。
就在她閉眼的前一秒鐘,她突然瞄到一名高帥的外籍男子沖著她的方向奔來,口中大喊著︰「媽∼∼」
耶∼∼難不成在一連串不順遂事件後,她有可能轉運嗎?可為何即使看到帥哥,她心底唯一想見的人卻還是寇子呢?
第九章
寇梓量在傍晚近八點左右獨自來到巴黎火車站,仔細的打量著每個進出站的人們。由于他本是身量高大的人,再加上鎮日尋人,滿臉長滿了胡碴,看不出來是亞洲人,以致沒引起路人的惡意。
開往巴塞隆那的那班國際夜間列車就要開了,可他完全沒看到「可疑」人士。此刻,他心灰意冷的講著手機。「不∼∼雅瑄,我還是沒找到人,我想可能不是今天……」
對方似乎提醒了他什麼,寇梓量身形憔悴的回道︰「嗯∼∼我明白,再不銷假就準備被砍頭……可我不甘心!」
都根據征信社所給的線索追到這麼遠了。「再幫我把最後七天的年假全請了,我想再等個兩天。」
對方像是又說了什麼。「我懂,如果這次真找不著人,明年我還是會再試的!」
這兩天征信社提供了一條很模糊的線索,說覃愛蓮似乎結識了某外國貴族,還準備在這幾天隨他們前往西班牙定居。
雖然沒法證實消息有多少可靠性,但至少是條線索,寇梓量一點都不想放棄。
從他知道覃愛蓮竟然誤會他不要她,甚至懷著他的孩子遠離家鄉,他就立刻請長假,準備來個負荊到外國請罪。但問題是,她的行蹤卻成謎。
好不容易終于探到她曾欲搭車去某處找工作,寇梓量立刻透過征信社察訪,卻得到一個很不幸的消息。
「寇先生,」征信社的人很抱歉的告知。「確實是有一位亞洲女子滿符合您所說的形象,但她卻在這次火車出軌中,住進了某醫院。」
寇梓量又驚又喜。「那她人呢?她還好吧?!」
「如果就是她的話,那恐怕……不太好!她在醫院里流產,據說哭得驚天動地……」
寇梓量當下覺得自己的心涼了一半!
天!就因為他的莫名原則,不但害死了他自己無緣的孩子,甚至還讓覃愛蓮孤獨的在異鄉承受這麼大的痛苦。
他真沒把握愛蓮會輕易原諒他。
「愛蓮——」他幾乎在電話中痛泣,「原諒我……」
只是征信社並未找到人——因為當征信社接到這宗case時,覃愛蓮已經出院了。
好不容易輾轉又過了快三周,他听從征信社的訊息,一有類似身形的亞洲女人出現,便追蹤而去,但卻完全沒找到她的下落。
眼見就快滿一個月了!
「愛蓮……」寇梓量在國外的世界,抬頭看向黝黑的天空,真誠的祈禱著。「就算我找不到你,你也千萬要過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