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我是為了你,我不想讓人在你背後說嘴。」這不是比較的時候,她的擔心憂慮,他到底懂不懂?
「所以為了衛銘沖那家伙做的惡劣事,我必須要放棄你嗎?」衛靖蹙了眉心,淡淡不悅。
「可是——」
「宇瑤,如果要我放棄你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我害怕有天自己的無心會傷害你,可是既然你都不怕了,決心拿未來跟我一賭,這點小事我又何必擔憂?更何況我從不覺得這是問題。」他深不見底的眸子深深鎖住她的。
孟宇瑤凝睇他的眸,望進一片溫暖,她咬住下唇。
「知道小貝的生父是衛銘沖,你不會看輕我嗎?」猶豫了下,她還是問出心中不安。
垂下眸光,衛靖將溫牛女乃擱在桌上,認真地執起她的雙手。「害怕被看輕的人應該是我,家族出了敗類,是我對你感到歉疚及汗顏,你可以不接受,但我必須代他替你道歉。」他說出心底話,生平第一次,他以姓衛感到羞恥。
「我才不會怨你,」他的回答讓她放下心中的惶惶不安,粉唇揚起笑弧,回握住他的。「因為衛家也出了超級好的衛靖。」
「謝謝你的稱贊。」衛靖笑著將她摟進懷里,不讓她看見此刻眼底的心機,即使是為她,但他依然希望維持在她心中最完美的形象。「你放心,就算天塌下來也有我為你扛著,衛銘沖所做的一切,他會付出代價。」
這是他第一個說出的承諾,同時也是保證。
「靖,這樣真的好嗎、你真的想清楚了嗎?」雖然他說得斬釘截鐵,但她依舊不放心,還是擔憂流言蜚語會傷害他的名譽。
「有什麼不好,大不了陪陳女乃女乃一起賣豆漿,不然她一個老人家多寂寞。」衛靖輕笑,拍拍她的背,要她安心。
「嗯,大不了陪陳女乃女乃一起賣豆漿。」就算只是句安慰話,听了也十分窩心,孟宇瑤閉起美眸,靠向他的肩頭。
好吧!如果事情真一發不可收拾,那就大不了陪陳女乃女乃一起賣豆漿吧!只要他們三人能永遠在一起,那就足夠了。
***
「當初听到這件事的時候,我還以為是哪出八點檔連續劇,沒辦法,實在太曲折離奇。」請秘書暫時擋掉所有電話及訪客,衛靖華在他面前落座。
「不只是你,當場听見時我也愣了三秒,不敢置信……」衛靖長指輕敲身旁的茶幾,語氣極輕。「他是家族之恥。」
第9章(2)
聞言,衛靖華抬眼,迎上衛靖的灼灼眸光。
「我知道。」衛靖華端起咖啡輕啜一口。「很多人已經告訴過我。」
「除了這些事外,他還私下收受回扣,圖利廠商,第一個就是他的岳父大人。」衛靖其他未說完的話盡在不言中。
衛靖華又喝了口咖啡,像在沉思些什麼。「你打算要徹查嚴辦?」
「不該嗎?家族企業不該縱容這些毒瘤,有上百年根基。」衛靖揚眉笑了,笑得人畜無害。
「雖說我早有此意,但畢竟衛銘沖是三堂叔的獨子,他一定會告到女乃女乃那里去。」
「那就讓他告狀吧!證據確鑿,女乃女乃不會護短。」
「看來你都計劃好了。」衛靖華微微眯眸。
「有時候為了保護某些人,你不得不先下手為強。」衛靖也不否認。
「你確定?即使會驚動女乃女乃?」
「若不確定就不會來找你了。」他挑眉,微笑。
衛靖再肯定不過的態度讓衛靖華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靖,你真的變了。」衛靖華感嘆。「這樣很好。」總算有人能打開他緊閉的心門,他樂見其成。
「是她的功勞。」明白他的意思,衛靖輕聲道。
「既然如此,何時能讓我見見未來的弟媳婦?」
「只要你有空,隨時歡迎。」
「是呀!得先等我騰出時間。」衛靖華很夸張的嘆氣,這兩個月他幾乎天天住在公司里,忙得天翻地覆。「老三已經被女乃女乃抓回國了,衛銘沖這件事就交給他去辦。」
「靖彥?」衛靖微訝。
「是呀!他以為能逃到哪里去,既然沒有良心的拋棄兄弟,扮大黑臉的事就交給他,當做懲罰。」衛靖華輕哼,眼底笑意盎然。「不過,靖,有件事我必須先提醒你。」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衛靖華再認真不過地看著他。
「嗯?」
「你和衛銘沖這件事已經鬧到女乃女乃那里去,女乃女乃要我轉告你一句話。」
衛靖華的語氣,不用猜也知道絕非好話,衛靖挑挑眉。
「她說——」衛靖華頓了頓,「她說絕對不允許那女人進衛家門。」
眸心倏地一縮,衛靖不置可否的哼了聲。
衛靖華小心翼翼地打量他的表情。「你似乎早就料到了?」
「我不驚訝。」他聳肩。依女乃女乃的個性,會說出這樣的話不足為奇。
「你打算怎麼做?」衛靖的態度分明心底早有算計。
「你猜猜。」衛靖朝他微笑。
笑容太和煦無傷,讓他不禁記起小時候每每衛靖動歪腦筋時都會綻開這樣的笑容,他聰明的置身事外。
「不知道,也當我沒問題。」衛靖華撇得干淨,不想莫名其妙變成幫凶。
斂下濃密織長的眼睫,衛靖笑容更深。的確,衛靖華還是別介入得好,以免下場淒慘,偏偏這計劃非他不可。
「你別緊張,我只是請你幫我帶句話給女乃女乃。」
「什麼話?」
「我非宇瑤不娶。」他堅定的表態。
「嗯。」听見這回答他也不驚訝,二弟的個性本來就不會輕易被人左右,「如果女乃女乃不允呢?」
「不允?」衛靖長腿優雅交疊,笑得如沐春風,眼底幽光一閃而逝。「為了你的心髒好,這答案還是別問吧!」
***
五日後。
衛靖走過光可鑒人的大理石磚長廊,在桃花心木門前停步,他猶豫了下,才輕敲兩下門。
「進來。」房內傳來略啞的嗓音。
眸中閃過一絲復雜,衛靖推門進入。
「你這孩子,都回國這麼久了,終于肯來見我了嗎?」擺擺手,推開佣人送來的人參茶,衛氏大家長——家族最高掌權者林淑芳笑看眼前的俊美男子。
「女乃女乃,是我疏忽了。」他微笑。
「疏忽?我看你分明是故意不來,怕我念你吧?快到我身邊坐下,讓女乃女乃好好瞧瞧你,一去美國就是兩年不回來,可把我想死了。」衛女乃女乃拍拍身旁的座位,笑容滿面。
她唯一的兒子意外身亡的時候還不滿四十歲,給她留下三個寶貝孫子,她雖疼愛卻不縱容,含辛茹苦地撫養三個兄弟長大,最擔心的就屬靖這孩子,他太內斂,喜怒不形于色,有時她都不禁懷疑是否雙親驟逝給他的打擊太大,連帶影響他的個性,直到現在,她仍清楚記得听見噩耗後,大大睜著眼楮卻掉不出來淚來的小靖。
「女乃女乃,不瞞您說,這次來見您,是想跟您商量一件事。」衛靖在她身側落坐,不疾不徐地開口。
一道精芒從衛女乃女乃眼中疾閃而逝。
「傻孩子,跟女乃女乃客氣什麼,有話就直說吧!」她慈愛地拍拍他的手。
「女乃女乃,衛家什麼事能逃得過您的眼楮,既然您明明知道,何必要我直說?」衛靖當然明白是衛女乃女乃存心裝糊涂,他不慌不忙見招拆招。
聞言,衛女乃女乃輕拍的動作停下,一雙老成的精明眸子灼灼地看住他。
「這麼說,你是為那件事來。」衛女乃女乃臉色不豫,輕哼。「還道你良心發現,想到要來看女乃女乃了,原來另有目的。」
「女乃女乃不是請靖華帶話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