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芯玥听得心軟不已,她知道自己為什麼心軟,答案顯而易見,當然是因為她也一樣愛著他,若沒有愛,他的話壓根兒影響不了她。
俞成律繼續說︰「芯玥,當年因為男人的自尊,使我不願承認我對你是如此放不開,你一定不知道,在簽離婚協議書的時候,我表面上冷靜漠然,其實心如刀割。」
宋芯玥相信他說的,但她仍不解。「可是你當時跟陳秘書……不是很要好?」
「我和陳秘書?!」俞成律著急地解釋︰「我和陳秘書什麼事都沒發生,當時你和我嘔氣冷戰,我頭痛發燒還留在公司加班,那時吃了藥頭暈腦脹,沒留意陳秘書在做什麼,我一心一意只掛意你,還幻想你來看我,一度以為她是你,結果你……」
「結果我突然出現,打斷了你的以為,那麼如果我沒出現,你們不就繼續以為下去、熱情纏綿?」想起那畫面,她心不由得酸澀起來,很不是滋味。
「不可能!」俞成律斷然否認。「不可能熱情纏綿,你一走,我馬上追了出去,隔天便辭了她,為了避免同樣的麻煩事再發生,我決定從此以後不再任用女秘書。」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和妻子離婚後,他深記教訓,甚至自我懲罰,隔絕所有對他有遐想的女性,因為他心里已空不出任何位置來容納其他女人。
「現在你懂了嗎?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將她擁得更緊了,她剛剛話中的妒意讓他很緊張,但同時也感到欣慰,她會嫉妒是好現象,總比以往冷淡的態度要來得好。
原來真的是她猜想的那樣,她誤會他和陳秘書了。
「可是……當時你為什麼不解釋?」
「當時我被你氣瘋了,我想解釋,我也需要你的解釋,但是你卻說這段婚姻讓你覺得累,你的話無疑是直接對我判了死刑,我還能再說什麼?」
宋芯玥怔怔回想,確實是這樣沒錯,那晚,下著大雨,她開車回家,沿路淚水猛掉,她心灰意冷,口無遮攔,是她開口放棄這段婚姻的。
她喃喃地說︰「我會說這段婚姻讓我累,是因為你不信任我,派人調查我和爸爸,你認為我接近你是為了錢不是嗎?」
「不!我不是這麼認定你的。」俞成律將積壓了四年的情緒全盤托出。「我並非不信任你才找徵信社,當時你和爸爸的互動很神秘,問你又不說,我看你一直郁郁寡歡,很擔心你的狀況,剛開始我只是想找出你煩惱的原因,所以才調查你,卻不料查出其他事情,我當然不相信你會因為錢而接近我,但是我問你時,你卻說謊了,這使得誤會愈來愈深,偏偏你連解釋都不肯,最後甚至因為陳秘書而定了我的罪、提出離婚,連辯駁的機會都不給我。你可知我為你有多心碎?我根本不在乎那筆錢,就算要我把所有財產過戶給你,我都不在乎你知道嗎?」
宋芯玥淚眼凝望著他,有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原來,是誤會與固執毀了她的婚姻,他們不是錯愛,他們只是愛得不夠坦白。
「無論你相不相信,我一開始真的不知道爸爸的公司出了事,爸爸要我去相親,我本來很排斥,怎麼知道卻反而陰錯陽差和你結了婚,後來爸爸公司的問題愈來愈嚴重……」她鉅細靡遺,一一說出所有的誤解。「抱歉!贍養費我是一定得拿的,不為自己,我也要為那些員工著想,你也許不相信,我拿那兩億去付遣散費,不信的話你可以去查轉帳證明。」她激動說著,怕他不相信。
但是俞成律卻吻她的額頭,真誠地說︰「我相信,只要你肯說,我就肯相信。」
「嗄?」宋芯玥傻眼,這麼簡單就相信?
他怎麼會不相信呢?與真愛分離四年的教訓還不夠嗎?
但是相信歸相信,還有件事他一直擱在心頭沒問,剛好趁現在問明白。
「為什麼那時要騙我說你再婚?天曉得當你這麼說的時候,我光是猜想你再婚嫁給誰,想得腦細胞都快死光了,要不是雜志社的盧老板告訴我實情,我差點就心死,不再聯絡你了。」
提到這事,宋芯玥心里又委屈又好笑,嗔他一眼。
「那是因為你莫名其妙對我興師問罪,我很受傷,被你激到才那樣說的。」
俞成律捧住她的臉,輕輕地說︰「對不起。」
又來了,他用這種溫柔的語氣跟她道歉,她完全拿他沒轍,眼眶又再度濕潤了起來。
「抱歉,我不該那樣刺激你。」俞成律體認到他們兩人因為誤解而蹉跎了四年的光陰,他不願重蹈覆轍,展現最大的誠意致歉。「我很抱歉當年我不夠信任你,我更抱歉再次相遇時,我說了那些輕蔑的話,因為我太在乎你了。」
宋芯玥哽咽問︰「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
他在乎她?他們都已經離婚了,他卻用這麼認真的態度說在乎她?
「我知道。」俞成律說︰「我還知道我們都必須改變。」
「改變什麼?」
「改變目前的狀況,芯玥,我認為我們應該重新開始,重新組成一個家庭。」俞成律深情地凝望著她,他要放手再次追求幸福。
「我們可以嗎?」宋芯玥淚如雨下。
俞成律肯定點頭。「當然可以。」
這一次他不怕謊言或猜忌,他只怕她已經不愛他,怕她心中愛情的火焰熄滅。
「我們不再年輕,個性不像當年那麼沖動,我們經歷過失去,所以更懂得珍惜,這一次,我會學習傾听與完全的信任,我也會鼓勵你毫不保留地表達,我們之間不該有隱瞞、猜忌或欺騙。」
听他這麼說,宋芯玥悸動到心痛的地步。
俞成律繼續擁抱著她,內心煎熬如上油鍋,很怕她拒絕。
「你認為如何?」他問得小心翼翼,甚至不敢大口喘氣。
宋芯玥看得出他想守護這份失而復得感情的用心與在意,主動撫模上他的臉,沒開口給答案,直接用哭泣顫抖的唇瓣吻上他的唇。
她的答案顯而易見。
立即,俞成律反客為主,熱烈吻她,甚至抱起她,往主臥房走去。
他將她放在床上,好溫柔、好親昵地吻她、品嘗她,堅硬的身軀抵著她的柔軟,熱切的吻一路往下,微粗的手掌愛憐地撫模過綿柔的肌膚,尋找記憶中美好的銷魂同體。
「我好想你……」
他想念她的一切,想念她水潤的唇、想念她妖嬈的完美身段、想念被他親吻時會發燙的肌膚、想念被他愛著時會情不自禁拱起的身軀。
他細語呢喃哄她,啃吻她小巧的耳垂,親吻她性感的細白頸項,又吻她敏感的鎖骨,手也盈握住她胸前的豐滿。
宋芯玥在他的熱情里嚶嚶哭泣,為能重新擁抱最愛而哭。
她的眼淚讓他不舍心疼,吻她哭泣的眼,安撫她。「沒事了,都已經沒事了,我在這里。」
熱情的唇舌吻遍她全身,宋芯玥申吟急喘,雙手攀住他脖子,在他深深進入她的時候,他們兩人同時滿足喟嘆,為這融為一體的親密感動著。
俞成律時而緩慢磨蹭,時而狂野沖擊,竭力調整過分興奮的呼息,舍不得太快結束這親昵的游戲,他延遲著自己的滿足,先讓身下的女人嬌喘哆嗦地喊著他的名字。
「律……」
俞成律這才依依不舍地釋放自己達到高chao。
激情過後,他們仍交疊相擁著,臉埋在彼此的頸窩里依偎廝磨。
然後,宋芯玥又哭了。
「怎麼又哭了呢?」俞成律的聲音帶著笑意,手掌疼惜地撫著她的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