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垂眸凝睇她蒼白的兩頰泛著異常紅暈,天小邪即使不是大夫也能瞧出她的異樣。
「忽然頭有些暈。」按按眉心,她低語。
或許是中暑吧!不習慣此地干燥炎熱的氣候,一直不太舒服。
「你臉色好蒼白,你今天可有進食?」擰緊眉,天小邪的表情帶著關心的責備。
她該不會頂著烈陽走了一整天的路?難道不要小命了嗎?
對于她疏于照顧自己,天小邪忍不住生氣。
「沒有,我想盡快查探完所有水井,所以……」
「沒有?」天小邪挑高一道濃眉,不輕不重截斷她的話。
好凶呀!這是她所認識的天小邪嗎?
眨了眨美眸,俊秀女圭女圭臉映滿眼瞳,沉穩有力的心跳近在耳邊,靠在天小邪的懷里,濃濃的安全感將她圍繞。
眷戀他懷里的溫度,就這樣偷懶一下好了。
認識天小邪好些日子,總覺得他擁有多種面貌,撇開他膽小的缺點不談,在危急時刻其實是個能保護女人的男子漢啊!
不知道他喜歡哪種個性的女子?百依百順?精明能干?不過像他這樣溫吞的個性最好別配性子太強的女子,否則一定被欺負到死,話說回來,在他家鄉是否有溫柔婉約的女子在等著他回去……
腦中浮現有人痴痴等他回家的模樣,南宮穎莫名心微悶,還有一點酸。
「穎姑娘,你有听見在下說話嗎?」
懷中人兒柔若無骨,這兩天來一直為殤城百姓忙碌奔走的她,卻忘了照顧自己!天小邪無害可親的面具差點破裂長出獠牙。
「啊?」回過神,南宮穎迎上他燃燒闇色火焰的鳳眸。
「購買草藥的事明兒個再說吧!今天你得好好休息。」天小邪听似平靜的話聲里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這女人實在是讓人不放心呀!
「可是——」
「沒有可是。」天小邪言簡意賅地截斷她的話,真性情隱隱露餡。
咦?溫和的小邪何時變得如此霸道,該不會是被壞脾氣的自己給影響了吧?
南宮穎紅唇輕啟正想反駁,不料天小邪沒預警一把打橫抱起她,嚇得她連忙摟緊他頸項。
「天小邪!你——」她懼高呀!雙腳沒踩在地上就會頭暈目眩。
「如果連你都累倒了,還有誰能幫助這些百姓?」
「我——」
「在下抱你回房歇息,晚點再送食物給你,你先好好睡一下吧!」跨著穩健的步伐,天小邪往她下榻的客房走。
鼻子嗅進的全是他的陽剛氣息,從沒跟男人如此貼近的南宮穎粉頰倏地燒紅。
她真的頭暈目眩了,可卻分不清是因為懼高還是被天小邪抱在懷里的緣故?反正她胸口整個發緊,狂跳的心快麻痹了,她——
好像喜歡上天小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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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當家,屬下照您的吩咐在殤城的井水里下毒,如今一切正朝咱們的計畫走。」
站在屏風之外,滿臉坑疤的中年男人恭敬地抱拳稟報,赫然是站在屋頂上冷眼打量天小邪及南宮穎的瘦高男子。
「無涯,真是辛苦你了。」舒服坐在屏風之後,白羽慢條斯理放下手中的瓷杯,語氣懶洋洋的。「如何?有見到藥王的蹤影嗎?」
「回大當家的話,您果然神機妙算,藥王南宮穎如您所料留下來了。」身為黑龍幫使毒第一把交椅,薛無涯照實回報。
「哼!這樣最好,這回她是插翅也難飛。」白羽冷冷一哂,「無涯,你做得很好。」
「屬下只是照大當家的吩咐辦事,是大當家英明。」
「南宮穎落腳何處?」
「他們在升運客棧住宿,一切都在屬下的掌握之中。」
「他們?南宮穎不是一個人?」白羽有些訝異。
「是的,同行的還有一名長相清秀的男子。」
「哦?」白羽眸心閃過一絲冷芒。連無涯都證實南宮穎身旁的確多一名男子同行,代表蕭龍他們說的是真話?「無涯,你看他如何?會是個麻煩人物嗎?」
「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不足為懼。」薛無涯傲然道。
「嗯,抓藥王的事就交給你去辦了,順便帶蕭龍、魯齊那兩個笨蛋去將功折罪。」擺擺手,白羽慵懶說道。
「是。」
「無涯。」頓了下,白羽又喚。
「大當家還有何吩咐?」
「除了藥王要留活口之外,其他的……你知道該怎麼做。」白羽含笑瞅他,狹長眼眸不見任何笑意。
「屬下明白。」狠戾之色掠過薛無涯凶惡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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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萬籟俱寂。
桌上燭火微弱,火光跳了下,天小邪猛然睜開俊眸。
靶覺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危險氣味,他抓起巨劍下床,听見隔壁房間傳來細不可聞的腳步聲。
南宮穎!
天小邪甫打開房門就踫上手持大刀的兩名黑衣壯漢,他不費力地撂倒兩人,人才沖至南宮穎房門口,正好看見架著南宮穎下樓的黑衣人們。
「住手!」天小邪急喝,眼明手快地擊退抓住南宮穎的黑衣人,將南宮穎撈回懷中。
「你沒事吧?」他問,空出的另一手跟對手過了數招。
「我沒事。」南宮穎用力擦著剛才被捂住的嘴,一臉惱意。「本姑娘睡到一半,這些惡人突然沖進來。」
「你知道他們是誰嗎?」
「三更半夜模黑進來抓人,也不報出身分。不管他們是誰,反正是見不得光的鼠輩!」南宮穎牙尖嘴利的嘲諷。
說他們是見不得光的鼠輩?!真是好大的膽子。
推開手下從中走出來,薛無涯拉下蒙面黑巾,溫文有禮的和南宮穎打招呼。
「南宮姑娘,好久不見了。」
「薛無涯?又是你!」看見是他,南宮穎倏然眯細美眸,惡狠狠的。
還真是冤家路窄,上回中黑龍幫陷阱也是他搞的鬼,這次凶手還是他!
「南宮姑娘,我家主子一直想見你,這回請你務必賞光隨我回幫里一趟。」
「少作夢了,本姑娘才不會隨你踏入那個鬼地方……啊!我懂了,殤城水井里的毒是你下的?」南宮穎恍然大悟,惱怒反問。
薛無涯微微一笑,顯然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很滿意。「為了要請南宮姑娘到幫里一趟,只得出此下策。」
「听你這只王八烏龜胡說八道!」這麼多條人命哪!南宮穎顧不得美女形象,粗魯低罵。「難道為了一己之私葬送多少條人命都無所謂嗎?就算是土匪也要有點人性吧!」
「……」
他不說話沒關系,正好讓她罵個過癮。
「難道你都不怕死後下地獄嗎?就算你不怕下地獄好了,也該為自己想想,不怕損福折壽害得生兒子沒……」後面兩字太粗俗,南宮穎自動消音。
薛無涯依舊含笑不語,靜靜任由她罵。
瞪著他皮笑肉不笑的討厭笑容,南宮穎不想罵了,只想直接沖上去抓花那張滿是坑疤的丑臉。他的笑容在在說明一切,他不在乎死多少人,只要能抓她回去,就算犧牲全城人的性命也無所謂。
他根本沒有反省,真是活活氣死她了!
「穎姑娘,你跟坑疤臉很熟?」見他們仿佛聊開了,天小邪插進話。
坑疤臉?!
听見天小邪這樣稱呼自己,薛無涯臉色倏變,他的容貌是他的禁忌,誰敢冒犯誰就得死。
送他一枚大白眼,南宮穎撇撇粉唇。
她跟他才不熟,這叫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他是薛無涯,白羽的愛將,更是黑龍幫里使毒第一能手,雖然比起本姑娘還差得遠了,不過他的手段毒辣,為人陰險狡猾,最會耍些見不得光的手段,是個非常討人厭的角色。」南宮穎壓低音量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