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做法會不會太過自私?她不可能一輩子藏在陰影下不見光啊!
「小南瓜——」
「這樣的愛情,我不要!」眼底咬著淚水,她執拗地說。
「……」她的想法是單行道,死腦筋嗎?他還以為自己說得很明白,只是「目前」而已,他會拿出等價條件,讓姚家願意放棄這樁婚姻。
這件事他已經吩咐下面去做了。听說姚家對尚氏集團的某購物中心極有興趣,若沒意外的話,就算那個購物中心是可觀的搖錢樹,他也願意割愛,只要——
只要他能和小南瓜在一起。
但這件事目前還在極保密階段。一來他怕泄漏風聲,姚天娜跑去父親面前一哭二鬧三上吊,讓姚董再心動也只能為寶貝女兒放棄;二來,他擔心意圖太過明顯,姚家乘機獅子大開口。
他所有一切、一切的盤算都是為了小南瓜呀!她可知道這一點?
她只要乖乖信任他就好,其他天塌下來有他扛著。
「我很明白、我很懂,我知道你是在意我的就夠了。」安若軒揚起美睫。「就當作我們有緣無分好了。」
她到底懂什麼、明白什麼了?!笨南瓜!他剛剛說的話都是對牛彈琴嗎?!
他不要她走!他不準!
「小南瓜,我不會放開你的。」發現跟她說再多道理也沒用,她都沒听進去,尚熙爵惱了,用極任性霸道的方式宣告,「反正我不許你離開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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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女人在愛情里可以有多傻,保證是男人無法理解的地步。明知道這一頭栽進去會是萬丈深淵,女人也能掩住自己的眼楮、耳朵當作看不見、听不見。
白色窗外是艷陽高照的好天氣,經過一夜大雨的洗禮,今天的天空顯得特別蔚藍,金色陽光細細碎碎地灑在安若軒白皙清麗的臉龐,她濃密的長睫顫了顫,緩緩睜開美眸。
身旁男人睡得正沉,大手橫過她的縴腰仿彿在暗示自己的所有權,她看著他沉睡的俊顏許久,終于輕手輕腳下床穿衣。
嚴格論起來,她可以榮登全世界最笨女人榜首,不論她去意如何堅定,說得多斬釘截鐵,她還是留下來了。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笨蛋!
「若軒,真的是你?!沒想到我還能再看見你!」
听見身後不會錯听的驚喊,安若軒倒熱咖啡的動作停下,她回頭,發現申立研正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
「立研……」驚訝的人不只是他,安若軒也很驚訝,她拿住杯子的手微抖,眼神透露出一絲驚慌。
「當姚天娜質問我為何替熙爵請私人看護時,我就覺得狐疑,到底是誰會用看護的名義接近熙爵身邊,我第一時間想到的人就是你!」申立研激動的跨近一步,語氣里是毫不掩飾的熱絡。
「我、我不是……」沒想到會在這種情形下遇見申立研,安若軒表情不太自然,過去種種回憶掠過腦海,她悄悄後退一步,縴腰抵上櫥櫃。
「那天你在醫院不告而別,你可知道我有多擔心?人海茫茫找不到你,我好怕有天會听見有關你不幸的消息。」申立研健臂一伸抱住她,緊緊的。
「立研……」安若軒全身僵直,想掙月兌卻無法,怕太過激烈的反應會傷害到他。
他也是真的關心她呀!
「幸好你平安無事。」他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
「立研,謝謝你的關心,我很好。」安若軒垂下美眸,和申立研共處一室讓她不安。他太關心她了,他的關心超出一般朋友的界線,這樣不好,真的不好。
「你的身體——」
「我的身體很好,沒什麼大礙。」聳聳肩,她略顯急切的打斷他的話,眸光不自覺溜向廚房門口。
好想逃開這里。
「你要多留下觀察幾天才對,你身體不比一般人,需要特別調養,更何況在發生那樣的意外之後,更不該這樣不告而別。」申立研語帶責備,抱住她的手不肯放開。
「……對不起。」咬住唇,安若軒低聲道歉,硬是想辦法從他的懷中掙月兌。
自從發生那件事後,她已經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無法再像從前一樣將他當成朋友。
「別跟我道歉,身體是你自己的。」申立研深深望住她。「你把長發剪了。」在他的記憶里,她的長發是她最寶貝的東西。
因為熙爵最喜歡她長直發的模樣!一股熟悉的怒火自他胸臆間升起。
「剪短了,比較清爽好整理。」直覺模模耳邊的短發,安若軒擠出笑容轉移話題。「你找熙爵?」
「我來找你。」搖搖頭,申立研簡單俐落的回答。
「立研……」他的答覆堵住若軒所有的話,笑容凝在唇邊。
「我好想見你。」這一回,他更坦白。
安若軒沉默了。除了沉默,她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反應。「立研,你是知道我的,我不可能……」好半晌,她終于又澀澀的開了口。
她當然明白申立研對她的感情,可他曾是她和熙爵最好的朋友啊!這份感情何時悄悄變質?最後變成不定時炸彈。
「如果熙爵對你很好,我會把這份感情深埋心底永不說出口,還能不被你們發覺。可是他沒有,他把你的付出當作理所當然,他看不見你的眼淚、听不見你的吶喊,既然如此,我當然有權利追求你。」
「立研,別說了!」為什麼他要說出這樣的話?為何他非要破壞這份友誼不可?明知道他一旦說出口,他們連朋友也做不成了!
「為什麼不能說?!在他如此狠心對待你之後,難道你還沒醒嗎?明知道不會有結果,你還是一樣執迷不悟嗎?」申立研惱怒的問。
被說中痛處,安若軒淚水緩緩在眼眶里凝聚,卻忍不住自嘲的笑出聲來。
「若軒——」
「別說了,真的別再說了。」深深吸口氣,她揚眸瞅他。「別讓我們連當普通朋友都不能。」
「這就是你的回答?你寧願繼續留在他身邊?」他狠狠皺眉,像是無法諒解。
「嗯。」她沒有任何猶豫。
「你——」申立研原本還要說什麼,卻被清冷的咳嗽聲打斷。
安若軒和申立研不約而同看向門口,冷不防看見尚熙爵似笑非笑的俊顏。
兩人臉色微變,不確定他到底听見多少。
「早安,兩位,我打擾到什麼了嗎?」淡淡的笑意躍上尚熙爵唇邊,卻有股陰冷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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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安靜了。
就她對他的了解,這是風雨欲來的前兆。當初他們在分手前的日子,尚熙爵也是這樣的態度,安靜得像只欲反撲的獅子,危險而沉靜。
安若軒將熱咖啡放在他面前桌上,她不安地絞著素手,像是有話要說。
「怎麼了?小南瓜?」緩緩從書本中抬起俊眸,尚熙爵語氣難測地問。
同樣的呼喚,如今听來卻失去從前的親匿,一如夜晚他的擁抱,那樣冷冰冰的。
「熙爵,我——」他肯定有听見什麼,她心知肚明。只不過他不問,要她如何解釋?還是就跟從前一樣,他吝嗇給她解釋的機會。
「嗯?」
「關于那天立研……」
「立研?」敏銳地挑出她的語病,尚熙爵挑眉。「我不知道你認識他。」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的態度讓她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安若軒咬住唇。
「你們認識很久了?」這一回,他反問,平靜的俊顏教人猜不透心思。
「嗯。」
「那就奇怪了,根據其他人的說法,我和申立研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他刻意強調‘很好’兩個字。「我還以為只要是他的朋友我都見過,可我記得非常清楚,你說過你我並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