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難道她非得在意識模糊不清時才會對他泄露真性情嗎?
「就跟她說醫生交代要多休息,她就是不听。」一旁的譚母不悅的嘀咕。
「我今天已經跟客戶約好,我若不去,沒有人能接替我的工作。」亞曦很無辜的解釋。
她當然也很想多休息一天,她到現在仍覺得四肢發虛,可是身不由己咩!既然是工作就要認真負責。
「我送你去吧!」猶豫三秒,陳曉非緩緩開口。與其她搖搖晃晃搭乘交通工具,還不如他親自送她還來得安心一點。
聞言,亞曦詭譎地眯細貓眸打量他,仿佛他在打什麼歪主意。
「干麻用這種眼神看我?」陳曉非皺眉反問。
「怎麼突然對我這麼好?」有問題,該不會又有什麼陷阱想請君入甕。
所謂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就是這種感覺吧!
「……」陳曉非有種想狠狠搖醒她的沖動,想問問她究竟是雙重性格還是患有嚴重健忘癥?為何今早和昨夜判若兩人?!
早知道她只有在發高燒時會像小貓一樣可愛,他昨天絕不會急著帶她就醫,讓她多病一分鐘也好。
「我一直對你都很好。」咬咬牙,他回答。
她若不是存心裝傻就是神經太粗,只要有長眼楮的人都看得出她對他而言是最特別的。
咦?!腦中推想過無數種他的回答方式,就是沒有這一種。亞曦驚愕地看他,反而不知道下一句話該接什麼。
好端端的,他干嘛用這麼正經的表情說話!這樣違反他們的相處模式,反而會讓她不知所措。
嗶嗶嗶!陳曉非先生,您已經犯規!請勿再犯。
「我要去上班了。」不知道該做何反應,逃避當然就是最好的選擇。亞曦低下頭,匆匆從他身旁越過。
「等等,我送你。」陳曉非準確無誤地抓住她的肘,掌心的溫度透過衣料透進她的肌膚。
「不用麻煩了,我自己坐車過去。」想收手卻收不回來,亞曦的聲音逐漸微弱。
今天的陳曉非很怪,莫名有種侵略性,她最好保持距離以測安全。
「不!」可惜天不從人願,陳曉非漂亮的桃花眸里是不容懷疑的堅持。「我送你。」
第六章
「你干嘛像個受虐兒一樣離我這麼遠?我又不會吃了你!」終于忍無可忍,陳曉非黑眸犀利地掃向躲在車門邊的亞曦。
其實他最近不斷在想,老天爺是公平的,乍看之下好像他以欺負亞曦為樂,事實上真正被氣得七竅生煙的人是他,他才是那個受氣包。
「你一副想把我生吞活剝的樣子,我當然會緊張。」更往車門邊擠去,亞曦沒好氣地咕噥。
又不是傳說中恐怖月圓夜,怎麼有種身旁的男人一直快變身的錯覺?
「想把你生吞活剝?」陳曉非挑眉,下意識揉揉臉。
不知道是她的感覺太敏銳,還是他凶惡的表情藏不住?!的確,他是想將她生吞活剝,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想把她抓起來打。
常听人說女人善變,卻沒想到可以變得如此徹底。前一晚像只小貓膩在他身邊要他別走,現在又對他避之唯恐不及。
呵呵呵!他是快抓狂沒錯。
「陳曉非,你腦袋里在轉什麼壞念頭?」眼看他忽然笑得奸險,亞曦戒備地眯細美眸。
「沒有。」他絕口否認。
「你騙人。」亞曦擺明不信。
「關于昨夜,你還記得最後是怎麼回家嗎?」陳曉非將話題繞回,狀似不經意的問。
既然他已經打定主意要有個結果,他就不再處于被動模式,亞曦最好有心理準備,他接下來的表現都會非常直接。
希望她的心髒更強壯有力。
「坐車回家啊!」亞曦皺眉,仿佛他問了蠢問題。
「坐誰的車?」像在教幼稚園大班的小朋友,陳曉非一步步誘導。倘若亞曦不幸患有選擇性失憶癥,他不反對幫她恢復記憶。
「坐你的車。」總覺得他話中有話,處處是陷阱,亞曦小心翼翼的回答。
「然後呢?」
「然後?」還有什麼然後?然後就看醫生,吃藥睡覺……
「該不會坐上我的車後,你所有的記憶都是空白的?」他語帶暗示。
她對他說的話、她主動拉住他的手……這一切的一切,她多少應該有些印象吧?
忽地,亞曦陷入沉默,非常非常認真地看他,表情難測。
「陳曉非。」好半晌,她喚。
「嗯?」
「難道我昨夜——」亞曦欲言又止,眉心緊擰。「做了什麼蠢事嗎?」
蠢事。她居然用這詞來形容昨夜發生的事,虧他開心了一整夜,以為他們的關系終于有了新進展。
以為終究是以為,他一個人白開心一場。
聞言,陳曉非俊顏微變,薄唇抿緊,完全不想說話。他擔心再說下去,腦血管會瞬間爆光。
「沒有,你什麼都沒做。」冷冷的,他回答。
再遲鈍的人都感覺得出他身上迸發出來的怒意,亞曦不明所以地望住他的側顏,不知道自己究竟又是哪里惹怒他了?
必于昨夜的事,她真的完全沒有印象,只記得吃過藥後的她睡得極不安穩,睡夢中好像有人陪著她而已。
話說回來,他應該不會對她作的夢有興趣吧?!
「你的客戶在前面,」陳曉非平穩地將車停妥,過于平靜的聲音反而讓人覺得恐怖。「事情辦完後打電話給我,我在這里等你。」
「等我?」亞曦嚇一跳。他居然要在這里等她,難道他沒有其他事要辦嗎?游手好閑也沒這麼閑吧?尤其他現在面露猙獰,她完全不想再跟他多相處一分鐘。「沒關系,我自己回去……」
「我等你。」冷冷的桃花眸迎上她的,警告她最好別有其他意見。
傳說中譚大姑娘的火爆脾氣對他完全沒轍,只要是踫上陳曉非,她的倔脾氣最後都是落得雷聲大雨點小的下場。
「我不知道要多久。」果然,她氣弱的回。
「我等你。」陳曉非還是老話一句。
眼看上訴無效,拍板定案,亞曦悶悶關門下車,屈服。
今天陳孔雀心情陰晴不定,像隨時會爆發的火山,她光想象還要同坐一台車回家就暗暗叫苦。
唉!人家她不要啦!她還是病人哪!
***獨家制作***bbs.***
落地窗外艷陽高照,已經是連續幾天的好天氣。
「曉非,你的服裝展準備得如何了?」柏宇慢條斯理地將冰塊丟入杯中,他閑散地靠在吧邊,笑吟吟的朝好友開口。「這可是你第一次的個人首展,應該準備得很充分吧!」
「沒進度。」只手托腮,陳曉非若有所思的望著窗外,桌上是散亂的草稿圖。「這兩天我根本沒去看會場。」
「出了什麼事嗎?這麼消極不像你。」柏宇微訝。
依陳曉非的個性,首次個人服裝發表會應該是雄心萬丈才對吧!
「我在思考愛情的真諦。」他撇唇。
「噗!愛情的真諦?」听見他的回答,柏宇失笑。「好嚴肅的問題。」卻不像他思考的問題。
「是很嚴肅,所以我到現在還沒找到答案。」頭也沒回,陳曉非仍是望著窗外的藍天白雲。
「別告訴我號稱情場不敗的你也遇到感情問題。」柏宇不信。
陳曉非的女人緣好到一種匪夷所思的地步,下從三歲女乃娃,上至八十阿婆,只要他肯笑一笑,沒有不迷上他的。
聞言,陳曉非仰頭看他,漂亮的桃花眸里諷意閃過。「那是外界對我的誤解。」嚴格論起來,他相當潔身自愛。
當他確定自己的心意之後,他對身旁的女人不再來者不拒,他收斂起男性費洛蒙,不再有事沒事露出騙死人不償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