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把她關進水牢吧!她相信這樣情況會好一點,讓彼此回歸該有的本分。
「我不會把你關進水牢的!」闕炎熾冷冷反駁,「你是本皇爺的人,本皇爺喜歡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氣!氣上官熙的無動于衷!彷佛只有他一個人在意、他一個人在苦苦掙扎,心醉于他的雌雄莫辨,而上宮熙卻——
「不把我關進水牢,你會後侮的。」輕吸一日氣,上官熙低語。
不!她說錯了。若不把她關進水牢,他倆都會後悔,難道他感覺不出兩人之間異樣的氛圍?還是他存心放縱下去?
「這點你不用擔心,本皇爺從不做後悔的事。」冷冷睇她一眼,闕炎熾面無表情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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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日子過得很平靜,平靜到有種風雨欲來的危險味道。
空氣里飄散著蒙蒙水氣,帳里的氛圍頓時顯得曖昧而詭譎,隔著屏風,狀似專心摺衣的上官熙渾身緊繃,其實所有的知覺全敏銳地注意身後沐浴的男人。
不知道是她多心嗎?總覺得這兩天闕炎熾給她的感覺就像頭伺機而動的黑豹,在等待最佳時機將她一口吞下。
或許是那天主動提出讓自己進水牢的事徹底激怒他了吧!
「上宮熙。」念頭才在轉,闕炎熾低沉的嗓音已傳人她耳里。
上官熙渾身一僵,全身寒毛豎立。
「過來。」懶洋洋的,他開口。
咬咬牙,上官熙不甘願的挪動步伐繞至屏風後,她低頭瞪住自己的鞋尖,就是不願看他。
「怎麼不抬頭?羞澀這形容詞用在你身上並不恰當吧!」薄唇揚起一抹淡笑,他挑眉。
眼看他對自己的態度愈來愈奇怪,上官熙不禁背脊僵直。「有事?」
「過來替本皇爺擦背。」深不見底的黑眸幽光閃過,淡道。
擦背?!
震驚已經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表情,上官熙猛然拾眸,迎視他深不見底的黑眸。
「還不過來!」闕炎熾揚高一道濃眉,粗聲命令。
他一定是故意的,因為自己惹怒了他,他存心不讓她好過。
「本皇爺在等著你呢!」
拿起掛在木桶邊的布巾,上官熙慢吞吞的繞至他身後,眸光在接觸到他寬背的剎那,她的心跳仿佛瞬間停止——
無數道深淺不一的傷疤在本該是光潔的背部交錯成令人心驚的圖騰,其中幾道深刻的傷疤可以看出是被利刃砍過,在他身上留下永久的疤痕。
戰神。
初听這名時只覺得讓人打從心底生畏,耳邊所听見的全是他顯赫的戰績,還有讓敵軍聞風喪膽的殘酷冷漠,但是此時,上官熙所感受到的卻是截然不同的心情。
鳳來一直是個和平富庶的小柄,安然居于小小的角落,完全不懂、也沒有去想戰爭的殘酷,相對于闕炎熾所過的沙場生涯,她完全不能想像。
但是任她再無知也看得出他戰功彪炳是用自己的性命換來的,是他拿鮮血和閻王打交道的結果,可以想見他肯定在鬼門關前徘徊無數次,在生與死間掙扎……
「怎麼不動?」冷不防,闕炎熾渾厚低沉的嗓音喚回她的神志,上宮熙猛然回過神,手中白巾沾水後胡亂地往他背上擦去。
他背部的高熱溫度炙燙了她的手心。
「上官熙,你在害怕?」感覺她的手正微微顫抖,闕炎熾語氣里帶著一絲挑釁。
「我沒有。」粉頰漲紅,上官熙反駁,聲音略顯氣虛。
好吧!她承認自己沒用,但此時的她就是無法氣壯。
「可是你的手在抖呢!」闕炎熾忽地笑了,笑得很可惡。
「我並不是很習慣幫人擦背,皇爺!」忍不住自己的牙尖嘴利,上官熙咬牙回道。
話才出口,上官熙只覺眼前一花,細白的手腕被人牢牢制住扣在水里,逼得她不得不傾身向他,上身被水花濺濕大半,顯得異常狼狽,此時兩人臉龐貼得極近,她甚至可以清楚地聞到他身上的淡淡皂香。
「你做什麼?!」粉頰更紅了,上官熙怒問。
彼此的距離如此靠近,她的目光完全不敢離開他的臉,深怕看見任何不該看的。
「你的臉好紅!怎麼?看到本皇爺的讓你不安嗎?」闕炎熾很故意地貼在她耳邊低語,感覺到她脈搏跳得極快。「我們都是男人啊!你到底在害怕什麼?」
是啊!他們都是男人,他卻想把她一口吞下。
眼前清美細致的臉龐好紅,仿佛在邀請他品嘗,上官熙的羞澀不安他全看在眼底,更刺激他心里該死的欲念蠢蠢欲動,他想要他的程度已經無關他是男是女。
「我是男人。」若是再看不出來他眼底的,她就是白痴了,上官熙緊張地咬住唇,想逃又逃不開。
「然後呢?」闈黝的眸光停在她弧形極美的粉唇,他很無所謂的挑眉。
然後?!什麼然後?!
「她」和他都是大男人,這就是最好的答案了,還需要什麼然後?!
「就算你是男人,我也要你。」他緩緩開口,說出來的話像是魔咒,瞬時緊緊錮住上官熙的心。
好吧!面對絕美誘人如鳳來的亡國太子上宮熙,就算他原本喜好正常,只喜歡女子,但他願意仿效漢哀帝寵幸他這名董賢。
美眸倏然睜圓,上官熙表情僵硬。
這男人會不會自負霸道過了頭,她現在是男人啊!他要她什麼?
早知道會有今天,不等他的命令,她也會想盡辦法爬進水牢。
「而且——」闕炎熾薄唇揚起一抹魅惑人心的笑。「親愛的太子殿下,我相信你也同樣想要我。」
再一次,在他面前他又忘記自稱皇爺。
無庸置疑,他絕對是自負過了頭,他想要她就算了,她怎麼可能想要他呢?!
簡直可笑到了極點!
上官熙念頭方轉,反駁的話還來不及說出口,小嘴猝不及防地被他炙燙的薄唇狠狠封住,大膽放肆地汲取她的甜美。
他、他,他居然敢……
震驚過度反而忘了反應,上官熙驚愕地望住他深不見底的眸子,腦中混沌一片無法思考,渾然忘記自己該抗拒。
他的吻蠻橫又極具侵略性,她的嘴里全是他的男性氣味,心跳狂亂,所有的力氣瞬間從四肢百骸抽盡。
「就說你想要我,為何不肯承認?」輕啃她豐潤飽滿的下唇,闕炎熾緩緩松手,改撫上她細女敕的頰,他闇黝的黑眸不曾稍離,將她細微的表情變化全看在眼底。「現在不就是最好的證明?」
連連跟蹌,簡直是狼狽的逃開他的身邊,上宮熙直到背心貼上帳底才停住後退的步伐,她的神情復雜震驚,睜圓的美眸難以相信地瞪住他。
胡說!她不可能想要他的!罷才她只是反應不及而已!他若膽敢再犯,她肯定一劍劈死他!
他是她的殺父仇人,她可能喜歡任何男人,就是不會喜歡眼前的惡魔!
可是——
她心中那狠狠的騷動又做何解釋?!
真的亂了。
「太子殿下,你的表情真倔強,可惜改變不了事實,」闕炎熾深幽似海的黑眸緊緊鎖住她驚慌錯愕的眸子。「不管你是男是女,本皇爺都要定你,你這輩子注定是本皇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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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的天,露水一顆顆結成冰珠,凍得仿佛快要下雪了。
天剛翻起魚肚白,闕炎熾一身銀色征袍端坐在墨黑色的高大駿馬上,身後訓練有素的將士排成一列,仿佛在等待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