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打從遇見卓心瑤開始就不知道何謂正常,那麼他的言語稍稍偏離正常軌道也無所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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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罵她是蠢豬頭?!
她對他勞心勞力,還特地幫他把邱明珊約出來用餐,他非但不知感激,還說她是蠢豬頭?!
就像個氣得到處跑的火箭筒,卓心瑤一下班就不辭千里跑到韋君彤的住處興師問罪,不料她正想狂按電鈴制造噪音,卻發現大門未鎖。
「耶?居然沒鎖門呢?」卓心瑤眸中調皮的光芒疾閃而逝,「我來嚇嚇他好了。」
躡手躡腳踏進屋內,蒙蒙的水蒸氣自浴室冒出,卓心瑤輕輕擱下包包,正想嚇唬男主人——
「你想干嘛?」冷不防身後冒出平板的男音,卓心瑤嚇人不成反被嚇,她直覺回頭揮拳,奮力攻擊!
「耶∼∼」畢竟小時候把打架當練身體,揮起的拳頭特別有力,被掃到下巴的韋君彤悶哼一聲倒臥沙潑,又氣又疼。
「卓心瑤,你擅闖我家,卻比我這個做主人的還凶!」捂著下巴,他咬牙切齒地低吼。
災星,真的是災星,只要一踫到她,就沒有一件事是正常的。
「SORRY,我不是故意的,誰教你嚇我。」知道自己闖了大禍,卓心瑤一臉委屈。「你的下巴沒事吧?你的藥放在哪兒?我去拿來給你吧!」
「免了!」韋君彤沒好氣地瞪她。「你乖乖坐著別動就行了。」
粗暴女,他到底是哪只眼楮有問題,竟會覺得她像小鮑主?!
一名比惡龍還恐怖的惡魔公主。
「哦!」乖乖坐在床側,卓心瑤一動也不敢動。她相信方才那一拳非常有力,因為連她的手都還隱隱發疼呢!
唉∼∼他可憐的下巴呀!
「你找我做什麼?」用力揉著發熱的傷處,他相信明天一定會瘀青,然後成為眾人的笑柄。
「我——」本來是興師問罪的,可現在鬧成這樣怎麼說得出口?
本來是受害者,突然莫名其妙變成加害人。
「你什麼?」他沒好氣地瞪她。
「我來關心你和明珊的事。」找不到理由,只好隨口搪塞。
想掐死她的沖動越來越強烈了,她是覺得白天氣他不夠,晚上還要加強嗎?她就真這麼希望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你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好像要把我吃掉一樣。」卓心瑤難得心虛,小聲嘀咕。
「怎麼?你也會有怕的一天?」韋君彤冷嗤。
「關心麻吉不行嗎?你干嘛那麼凶?」總覺得有滿肚子委屈,卓心瑤不滿地問。
躲他也不行,幫他也不行,不然他到底想怎麼樣?!
「在我家別提麻吉兩個字!」危險地眯細黑眸,他警告。
他的自制力目前已到極限,老是挑釁也不是辦法,到時騎士變惡狼恕不負責。
「為什麼不行?我們明明就是麻吉呀!」卓心瑤不服氣地反駁,她最討厭他拿麻吉兩個字做文章,仿佛想和她撇清關系一樣。
他們本來就是麻吉,一輩子永遠不會分開的好朋友。
「你——」總覺得她越說越故意,他忍不住瞪她。
「麻吉!麻吉!麻吉!麻∼∼」最後一個字尚在舌間跳動,卓心瑤只覺眼前一花,下一秒已被人反壓在沙發上。
「娘胚!你想干嘛?再不起來小心我扁你!」兩人距離如此接近,他剛沐浴完的肥皂香狠狠刺激她的嗅覺,卓心瑤只覺頭暈目眩,連呼吸都急促起來。
「現在的情況很明顯,由我說話。」薄唇揚起一抹倔傲的笑意,韋君彤居高臨下的瞅她,看來很滿意她被自己牢牢制伏。
「娘胚,這樣一點都不好玩。」心越跳越慌亂,粉頰也開始熱燙起來,卓心瑤赫然發現她無法掙月兌他的大掌。
曾幾何時,當年要受她保護的娘胚已經成為無法撼動的男人?!
「怎麼?你怕了?」他很故意的俯,輕笑。
唉!偶爾這樣反過來欺負她也挺好玩的,有道是物極必反嘛!
「我卓心瑤的字典里沒有怕這個字。」她咬牙回答。
說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能說認輸!
「你真的不怕?再怎麼說我也是個男人,不再是當年天真無邪的小男孩。」俊逸爾雅的側顏蒙上陰影,這是她從來不曾見過的表情。
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想對她做什麼嗎?!
眼看韋君彤的俊顏越靠越近,卓心瑤的心髒都快從嘴里跳出來了,腦海突然浮現他親吻她的畫面,不禁警鈴大作。
「娘胚,不準你再吻我!」燦亮的美眸仿佛要燃出火光,她輕喊。
他們不能再做出這樣曖昧的事,這是不對的,他們是好麻吉,是一輩子不分開的朋友。
一旦越過那條線,他們的關系就會改變,她不要……
「為什麼不準吻你?」難得出現男人的霸氣,韋君彤一副不想配合的挑眉。
「因為我們是——」
「我說過不許說那兩個字!」倏然眯細黑眸,他抿緊唇線。
那兩個字快把他逼瘋了。
「娘胚,放開我,我要回去了。」好半晌,卓心瑤低語。
他們的臉龐靠得如此之近,幾乎能從他的眼底看見自己,但是他們的心卻好遙遠。
咫尺天涯。
繃著臉不發一語,韋君彤松手,背著她翻身坐起,像在調整自己的情緒。
在他們之間的氛圍改變了,氣氛變得凝重,突然轟隆一聲,屋外下起傾盆大雨。
「對你而言,我到底算什麼?」听著窗外的雨聲,韋君彤無聲地嘆氣。
「一輩子的好麻吉。」她毫不猶豫。
「除此之外呢?」
「還是一輩子的好麻吉。」
忽地笑了,笑得有些諷刺,韋君彤斂下的黑眸里風暴在醞釀。「你明知道我要的不只是這樣。」
「你不是喜歡明珊嗎?」她可以當作沒听見他說的話。「明珊很好,聰明美麗、大方漂亮,是不可多得的好女人。」
「我們現在討論的對象不是她。」咬咬牙,他警告。
「可我是來討論她的。」卓心瑤遺麗的臉龐浮現一抹倔強。
「我跟她不可能!」她的腦袋是石頭做的嗎?完全不可溝通。
「為什麼不可能?我覺得她很好呀!」卓心瑤不服氣地反駁。
她不要他改變關系,難道他感覺不出來嗎?他為什麼要一直說、一直說。
「就算我喜歡她,她也不會喜歡我。」危險的眯細黑眸,韋君彤低柔的回答,隱隱有股殺氣。
「明珊她——」
「明珊她是蕾絲邊,比起我來,她應該更喜歡你。」韋君彤冷冷打破她想當媒婆的妄想。
「蕾絲邊……」腦中一片空白,所有思緒瞬間打結。
難怪她老是沖著她甜膩膩的笑,原來她——
「既然你已經知道她不同常人的喜好,現在可以好好討論我們兩個人了嗎?」不讓她再有躲下去的借口,畢竟她已經躲了六年。
「我們現在很好啊!」卓心瑤心慌意亂地接口,深怕听見不該听的話。「沒什麼需要討論。」
「我們哪里好?」他皮笑肉不笑的反問。
「哪里不好?」
「卓心瑤——」不想再跟她玩文字游戲,韋君彤低喚。
「……」
她倔強固執的模樣真教人挫敗,韋君彤無聲地嘆口氣,軟下語氣,「心瑤,我們在一起好嗎?」
我們在一起好嗎?
這句話像串突兀的掛飾掛在空氣里,尖銳的令人無法忽視。
咬緊唇,貝齒深深陷入唇里,卓心瑤不甘心地閉眸,淚光在眼睫閃動。
結束了,這一回真的結束了。
他為什麼要這樣問?他明知道說出這句話,他們的關系就會改變。即使如此,他還是堅持要問出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