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然!她有所圖謀。
「卓心瑤,我——」他很忙,他的行程滿檔,沒時間陪她玩游戲,而且他也沒打算和她敘舊,基本上他們也沒啥舊好敘。
「我們就這樣說定!」一如從前,卓心瑤已經先一步幫他決定,讓他連反悔的機會都沒有。「不見不散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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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你這麼說來,卓心瑤對你而言是個很特殊的存在?」夜已深,韋氏集團辦公大樓二十一層燈光仍亮,宋允帆薄唇微勾,他自動自發地走到吧邊幫自己的空酒杯斟滿酒。
按按眉心,韋君彤虛月兌似地半靠在沙發上,他只要一踫上卓心瑤,就會有這種虛月兌乏力的無力感。「她是個災星。」他一字一字地說。
她是上天特別派來欺負他的。
「嘖嘖嘖!好嚴厲的批評。」宋允帆皺眉。
「那是因為你不認識她,她的真面目就是擁有天使外表的惡魔。」韋君彤沒好氣地拉松領結。
今天的巧遇就是再好不過的寫照,當韋君彤踫上卓心瑤,下場向來只有一個,就是一塌糊涂。
「女人生來就是要被男人捧在手掌心疼的。」宋允帆輕聲提醒,可別忘了多年在英國培養的騎士精神。
揚眸斜睇好友一眼,韋君彤揚起一抹嘲諷的笑。
當然,他曾經也這樣天真的以為,但是當他發現心目中的小鮑主比他有能力屠惡龍時,他所認知的世界就崩塌了。
卓心瑤。
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女人一直在他的生命中來來去去,看似無關,偏偏又和他緊緊糾纏,曾經有那麼一段時間,他對她——
算了,不提也罷,反正都已經過去了。
「君彤,听你這樣形容,我真想會會她。」宋允帆微笑在他身邊坐下。「我已經不是第一次听見你提起她。」
「她還不是兩個眼楮一個嘴巴,有什麼好見的?」韋君彤不以為然。
「可是她很特別啊!只有她能讓你坐立難安、方寸大亂。」宋允帆笑得很欠危。
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韋君彤突然發現在某些地方來說,宋允帆和卓心瑤的本質是相同的,都以欺負人為樂。
只能怪自己太耿直,才會老認識這些惡人。
「你明天要跟惡魔小鮑主一塊兒吃飯?」對他犀利的眼神當作沒看見,宋允帆繼續問道。
「我不知道。」再見卓心瑤,他這位堂堂韋氏集團的少東竟有種手足無措的錯覺。
「多年不見的麻吉重逢,吃頓飯是應該的。」宋允帆哪里痛就往哪里踩,他很故意的說。
「問題我不是她麻吉。」黑眸半眯,韋君彤咬牙回答。
他從來就不是!他不曾承認過!那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
「說說而已,你真激動啊!」宋允帆搖頭嘆氣,「看來只要踫到卓心瑤,你的冷靜就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
當然不知道!她是他的災星啊!他的人生因為她而月兌離正常軌道。
「你明天會去吧?你不會讓漂亮可愛的小惡魔孤伶伶地坐在咖啡廳等你,對吧?」
「我不會去,」仿佛下定很大的決心,韋君彤面無表情地回答,「我會派代表過去和她拿吉祥物的初稿。」
他不再是當年天真爛漫的小男生,他絕對、絕對不會再掉入卓心瑤的陷阱。
絕對不會!
「你會去的。」搖搖頭,宋允帆一副心知肚明的說。
唉!他的個性他還不了解嗎?為何要做無謂的掙扎呢?!
「我不會!」韋君彤斬釘截鐵地說。
「你會的。」搖頭再搖頭。
「我絕對不會!」
「你會的。」
「絕對不會!」韋君彤只差沒有拿自己的人頭當賭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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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不見五指的辦公室里,只有一盞燈微亮,嬌小的身影半伏桌面專注修稿,渾然不覺窗外天色漸亮。
其實早在一星期以前,卓心瑤已經將韋氏集團的吉祥物設計完成,她沒交出去是因為韋君彤的緣故。
再看見他,她突然有了新的靈感,她想交給他完全不同的東西,一個符合她內心激動情感的吉祥物。
疲累地伸個懶腰,卓心瑤眼底浮現兩抹深深的陰影。
她好餓,腰好酸,已經將近整整二十小時未闔眼。
應該來得及吧!她輕吐一口氣。就算再趕也要交出去,因為她答應他了呀!
因為答應他,所以再辛苦也要交出去。
「哈啾!」忽地,卓心瑤打了個噴嚏,她揉揉鼻子,不自覺打個寒顫。
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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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胚,你該不會等我很久了吧!真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誰知道我出門時忘了帶初稿,折回公司拿後又遇上大塞車,所以……」
陽光普照的午後,溫暖的日光懶洋洋地照進咖啡廳的落地窗,卓心瑤一如先前色彩鮮明的裝扮,像顆包裝可愛的糖果!
但是內有劇毒。
韋君彤很努力維持不變的表情,就算嘴角已經微微抽搐、青筋狠狠暴跳……
最重要的,他該死的出現在這里,而且還等她整整一個小時。
「坐下吧!」他開口。
說也奇怪,原本吃了秤砣鐵了心不出現的他,怎會在接到她的來電後,推翻之前的堅持,像個傻瓜般呆呆等她一個小時?!他很忙的,下午還有三個會議要開,晚上還有重要餐敘,而他卻——
呆呆坐在這里,听著她不成遲到理由的借口。
「娘胚,你該不會在生我的氣吧?」小心翼翼地坐下,卓心瑤眨著那雙亮得過火的大眼楮。
出門前她仔細妝扮過,他應該看不出她嚇死人的黑眼圈。
「別在大庭廣眾這樣叫我!」咬咬牙,他低語。
娘胚,這稱呼曾讓他幼小的心靈受到創傷,基本上他一點都不娘,他只是斯文而已。
「哦喔!」鼓起粉頰,卓心瑤很識相的換個稱呼。「韋總經理,你在生我的氣嗎?」
「沒有。」他簡短的回答。
咬咬唇,難以猜透的復雜神情自她臉上一閃而逝,其實她一點都不喜歡這樣的稱呼,把他們之間的距離拉遠了。
「也對,記憶中的你是不會生氣的。」她臉上甜甜笑窩乍現。
韋君彤總是很溫柔、輕聲細語,和其它臭男生不一樣。也就是因為他的溫柔,才會讓她對這位麻吉念念不忘。
聞言,韋君彤忍不住揚眸睇她,修長的指尖無意識順著咖啡杯口滑動,是他的錯覺嗎?怎覺得她今天的臉色似乎有些蒼白。
「這些年你過得好嗎?我很想你呢!」他不說話,她對他卻有滿滿的話要說,「去了英國連封明信片都沒有,麻吉是這樣當的嗎?你好狠的心!」她半開玩笑的抱怨。
現在听起來雲淡風輕,其實當年知道他一聲不響的離開後,她曾連續掉了好幾個晚上的眼淚。
那時她以為,這輩子再也看不見他了。
「我在英國過得不錯,」韋君彤皺了眉心,突然想起她的家庭狀況。「那麼你呢?你過得好嗎?」
听見他的問題,卓心瑤很爽朗的笑笑,一副沒事人的樣子。「還不就這樣!」
還不就這樣!短短數字帶過這幾個年頭,這就是她卓心瑤,從不輕易示弱。
他知道她這個表情,那是她自我保護的面具。
笑得越開心,背後隱藏的問題就越大。
「卓心瑤——」不想多問,偏偏就像有根繩子輕扯住他的心,韋君彤低喚。
他知道她不好,自從卓媽媽過世後,卓心瑤只剩下酗酒施暴的父親,所以當時的她才會動不動用拳頭解決事情,就像只長滿刺的小刺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