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是他,心蘿怔住。
斑易哲心中的大石倏然放下,取而代之的是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尷尬。「呃……我來看看你好些了嗎?」
「我還是很不舒服。」就和他僵在門口,心蘿不知是否該請他進屋。
若是請他進屋,夏爾希又正好過來的話,肯定又會像上回的情形一樣——像兩只想要一決生死的雄獅。
「你還沒去看醫生嗎?」他關心地問。
「還沒有,爾……」話到唇邊住了口,在他面前提到夏爾希,他應該會覺得不愉快吧!
「是嗎?原來你在等他,」她不用把話說完,他也明白她的意思。高易哲的表情迅速黯然。「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他還沒想到。
「謝謝高總經理的關心……」原本就昏沉的頭現在更暈了,心蘿想要往前走兩步,沒想到一陣黑暗瞬間朝她席卷而來,她毫無預警地當場軟倒。
「心蘿!」高易哲吃了一驚,眼明手快地抱住她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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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結束煩人變相的相親,夏爾希飛車趕往心蘿的住處,他和她說有個會議要開其實是騙人的,他並不希望她想太多。
這應該算是個善意的謊言吧?
不過,當他到達心蘿家樓下時,看見的卻是正扶著心蘿下樓的高易哲。
剎那間,他的濃眉緊緊的皺了起來,臉色頓時變得鐵青難看。
那個男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他不是已經說要過來一趟,是心蘿特意找他來的嗎?
種種可能從腦海掠過,夏爾希本來要上前問清原由,腳才跨出一步,卻跨不出第二步。
斑易哲扶著心蘿的擔憂模樣他看得清清楚楚,他的心中竟莫名的躊躇起來,仿佛自己的出現才是突兀。
他和心蘿之間一直都沒有約束,他也很習慣在外面流連到厭倦時才回到這里,他理所當然的認為這樣的日子就該如此繼續下去,直到高易哲的出現帶給他很大的威脅感,好象心蘿就要從他身邊離開……
如果他能在外面拈花惹草,沒道理心蘿不能接受別人的追求,更河況高易哲的條件並不比他差,他溫文的個性說不定更能帶給心蘿幸福。
「我知道你不會只愛上一個女人而滿足,所以我也不會傻到要求當你的唯一,我們在一起,別公開這段感情,直到彼此膩了為止。」
當年的約定言猶在耳,如今她膩了嗎?不想再繼續了嗎?
靜靜的看著他們直到上車,夏爾希斂下眸,濃密的長睫掩住他復雜的心緒。
第七章
「……懷孕初期更應該保重身體,你發一局燒是危險的,畢竟很多藥物你都不能服用。」見她從睡夢中悠悠醒來,年輕的護士笑著叮嚀。
「對不起,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懷孕?誰懷孕了?護士小姐是在說她嗎?她會不會是看錯病歷了,自己並沒有懷孕啊!
昨天迷迷糊糊中,她只依悉記得高易哲神色慌張地將她送來醫院,最後的記憶在醫生宣布要住院觀察後結束。
「我說你要注意身體,別太勞累,你生病,寶寶也不會好過。」護士小姐幫她把窗簾拉開,透進一室光亮。
「我懷孕了?」原本就蒼白的小臉如今更失去血色,心蘿慌亂地坐直身子。
「哎呀!你該不會還不知道吧?」
「……」搖了搖頭,心蘿太過震驚,無法回答。
「你還記得最後一次的生理期是什麼時候嗎?」
「……我想不起來。」她的經期一直不準,也不曾特別留意過。
「哦……這樣太粗心了,雖然懷孕初期,很多媽媽確實是不大知道,不過你現在已經知道羅!從現在起,一定要好好保重身體。」
「……」情緒還處于過度激動中,心蘿雙手緊緊抓住床單,恍若青天霹靂。
怎麼會……怎麼會呢?他們一直都有效防護措施啊!
這個孩子來的時機太巧,巧得讓她自己都覺得無法接受。
當藍真芸宣布懷孕的消息時,她親眼看到夏爾希冷酷的表情,她比誰都清楚他的態度是什麼……
這個孩子……能留嗎?!
「齊小姐?齊小姐?」護士小姐被她難看的臉色給嚇住了,「你還好嗎?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還是我再請醫生過來一趟好了。」
「不用,我沒事,我只是太驚訝了。」心蘿勉強擠出笑容。
「這樣啊……」她的表情不像驚訝,比較像「驚嚇」吧?護士小姐頓了頓,轉開話題.「你要不要請家人過來陪你,你今天可能還是無法出院喔!」
「嗯嗯。」她現在頭腦一團亂,的確很需要人陪在身邊。
「你把聯絡電話給我!我可以幫你聯絡。」護士小姐體貼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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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總裁?夏總裁?」一聲聲的急喚將夏爾希飄遠的心思拉回來,他終于正眼看向柏承海。
「嗯?」他淡淡的應聲。
「你從早上恍神到現在,該不會連等一下要開會的事都忘了吧?」柏承海狐疑地看他。
「……我沒忘。」
騙人,他一定忘記了,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出了什麼事嗎?」
「你現在是以什麼身分問我?是柏特助,還是柏承海?」夏爾希挑眉。
「你喜歡我是什麼樣的角色,我都可以扮演。」柏承海笑得曖昧。
冷冷的橫了他一眼,夏爾希笑也沒笑。「你說的笑話,很冷。」
「我可是一片好心。」柏承海自討沒趣,不服氣的小聲嘀咕。
「我記得你曾經和我說過,你認為心蘿不適合我?」
「……這只是我個人淺見,不代表大家的立場。」柏承海皺眉。
「我現在要听的就是你的意見。」
「老實說……不適合。」這個問題問他一百遍都不會改變,他向來很客觀公正。
除非夏爾希轉了性。
「能給我一個理由嗎?」夏爾希黑眸微微眯細。
「齊大才女是個對感情很認真、執著的女人,她理應配個認真執著的男人,光憑這一點,你就做不到。」
「所以你認為我耽誤她?」
「我沒這麼說,」今天是什麼日子,太陽打從西邊出來嗎?縱橫情場無數的夏爾希居然和他聊起愛情哲學。「愛情這種東西,要你們當事人的感覺才算數,你覺得她幸福嗎?」
「……」聞言,夏爾希沉默下來。
當事人……是指他和心蘿嗎?說實話,他實在模不清心蘿是如何看待這段感情的,在他的感覺里,她看得很開、看得很淡,好象只是想找個人陪,而且隨便任何一個人都可以。
這些年來,她從不過問他和其它女人間的感情生活,也不想了解他是否又多了一名新歡,就算他整整一個月都沒出現,她也不會主動跟他聯絡。
會主動的人永遠只有他,她的態度很被動……很被動……
「爾希?」見他不知又神游到哪兒去,柏承海又喚。
「你听過漢唐的第二代小開高易哲嗎?」夏爾希回過神。
「我不但听過,而且還見過面,一起吃過飯。」生意上有往來嘛!
「你覺得他如何?」
「他人不錯,能力也很好,很多女人喜歡他,人氣不比你差喔!」柏承海模模鼻子。
夏爾希的表情瞬間僵硬,那句人氣不比他差听來真刺耳,這伯承海話是不會撿好听點的說嗎?
「怎麼?你和他有過節?」
漂亮的黑眸瞅向柏承海。「如果我猜的沒錯,他應該正在追求心蘿。」
「哦——」很詭異地哦了一聲,柏承海不再說話。
「你那聲『哦』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