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諷刺不是嗎?想躲都躲不開。
「她們不是我的新歡,更不是舊愛。」他說的都是實話,沒有感情的愛情游戲怎能提到情愛兩個字?更何況另一位是柏承海的寶貝妹子,他幾乎是看著她長大的。
只差沒有親手幫她包尿布。
「很抱歉,你的說法欠缺讓人信服的能力。」他曾在她家中承認他和藍真芸的關系,她也親眼見到他和商小晚手挽著手親熱的走進飯店,難道鐵證如山,他還想抵賴?
這棵霹靂無敵超級花心大蘿卜!
無聲地嘆口氣,他揚起一道濃眉。「你今天這麼漂亮,何必破壞難得的盛裝打扮?我們休戰一天吧!」
她的性子倔強,若是沒人讓步,肯定會落得兩敗俱傷的下場,他在無形中不斷的遷就她,彼此卻又沒有發覺。
「你……」又、又來了,每次都來這一招,故意溫言軟語的誘她心軟。
「我們難得能在公開場合見面,難道你真的不賞臉跟我跳支舞嗎?」他還是親切和善的笑容。
「……」似乎再倔脾氣下去,就是她不可愛了。
心蘿不甘不願地將手搭上他的肩,隨他一同滑入舞池,彼此緊貼身軀,彷佛還能感受到他的心跳聲,讓她漸漸收起扎人的銳刺。
「你怎麼會來參加今晚的宴會?」夏爾希低聲問,輕輕貼住她的粉頰。「我沒听你提起過。」
這幾個月來,他們總是一直在爭執,什麼時候有機會好好坐下來聊上兩句話了?
心蘿揚眸望了他一眼,終究沒照實說出口,說穿了,她也不想破壞這難得的氣氛。「漢唐百貨也有藍真芸的新品專櫃,所以我們必須要來一趟。」
「我們?」皺了皺眉,听她的說法,他立刻聯想到他不喜歡的那個男人。「和誰?」
「高總經理……」
「高易哲。」他冷冷的重復。
「你記得他的名字?」聞言,心蘿有些訝異。
「我當然記得。」他還記得高易哲對她有非分之想,對她笑得那樣溫柔。「是他去接你的嗎?」
「嗯。」
「可真是熱心啊!」黑眸危險地眯細,他冷哼。
「怎麼覺得你的語氣里充滿敵意?」
「有嗎?」薄唇微抿,他挑眉,他本人怎麼不自覺?
「……有。」頓了下,心蘿低低應聲。
方才一剎那間,她還以為他是在吃高總經理的飛醋,不過,她旋即甩掉這個可笑的念頭。
她對他而言,是最可有可無的一個,他夏大少爺迷戀新歡都來不及了,哪有美國時間吃她的飛醋?
「心蘿,以後別坐他的車,更別讓他單獨接送!」他警告。
「他並沒有接送我上下班,」雖然他好幾次有這樣的意圖,但她都拒絕了。「這次完全是因為公事,總不能要我穿著晚禮服搭捷運吧?」
「總而言之就是不行,現在人皮狼心的男人太多了,像你這麼漂亮,難保他沒有狼子野心。」
「高總經理是個正直的好人,我相信他不會……」原本要和他爭論高易哲人格問題,忽地卻一頓,心蘿瞬間又吃驚又開心。「你覺得我……漂亮?」
所有人對她容貌的稱贊她都一笑置之,只有他,他隨口的一句漂亮竟哄得她心里甜滋滋的。
因為她明白他對「美」向來嚴苛挑剔,而且絕不說謊。
「你本來就很漂亮,有種旁人模仿不來的獨特美感。」愈說愈貼近她的唇,今夜的她真的美得教他心癢難耐。
難道他會選蚌無鹽女,照三餐來嚇自己嗎?
「……爾希,現在是在外面,是公共場合。」臉紅心跳地避開他的唇,他從不曾用如此炙熱的眸光看過自己。
他該不會又喝醉了吧?連喝杯香檳都不勝酒力?
「不行嗎?」他是真的不明白,為什麼他明明是單身,卻總是和她要偷偷模模,好象見不得光一樣?「只要輕輕一個吻?」
「不行。」沒想到他會像討不到糖吃的小孩般耍賴,心蘿忍不住當場輕笑出聲,連忙躲過他圖謀不軌的唇。
她可不想因為一時的疏忽,和他雙雙登上八卦新聞的頭條。
他的新歡已經夠多了,她犯不著再去插一腳。
「心蘿……」見她不從,他低聲警告。「不準躲……」
「對不起,請問你是夏先生嗎?我想你可以放開我的舞伴了。」冷不防一記陌生的男音打斷他們難得的融洽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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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曹操,曹操就到。這是夏爾希同口前的唯一想法。
真討厭!
「爾……夏先生,這位是漢唐百貨的高總經理,」連忙將稱呼改了回來,心蘿理理發絲,顯得有些手足無措。「高總經理,這位是夏先生。」
這是她第一次面對仿佛要迸出火光的男人,他們就好象要一決生死的兩只雄獅,互不相讓。
「夏先生我當然認識,久仰大名。」不卑不亢地打招呼,高易哲目光透過鏡片,無畏地看著他。
「高總經理。」冷眼打量眼前的男人,夏爾希薄唇揚起譏誚的弧度。
原本只是揣測,如今他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高易哲絕對對心蘿有意思,反正既然是覬覦心蘿的家伙,他也犯不著大客氣。
「請問夏先生可以放開我的女伴了嗎?」夏爾希的聲名狼藉、花名遠播是眾人皆知的事,他怎能讓心蘿落入他的魔掌?
「我想你大概不明白狀況,心蘿不僅僅是你的女伴,她也是我的好友,我們相識很多年了。」像是故意挑釁他的極限,夏爾希大手一攬,將她用力地摟近自己身旁。
對他突如其來的動作有些嚇到,心蘿飛快地瞥了他一眼,秀眉蹙得死緊。
他該不會傻得要公開他們的關系吧?他們曾經說好的……
「夏先生!」他的動作的確讓高易哲更不高興了,他上前一步。「我想心蘿應該和你沒有熟絡到這種地步。」
佳人有難,眼看就要落入大野狼的口中,高易哲當仁不讓的要跳出來英雄救美。
「我們熟不熟,應該只是你個人的猜想吧?」故意將尾音拉得老長,夏爾希漂亮的黑眸看向表情僵硬的心蘿。「真正的事實,你可以親口問問心蘿!」
「心蘿?」聞言,高易哲幾乎是立刻向當事人求證。
冷冷一哼,夏爾希黑眸危險的眯細。
動不動就心蘿、心蘿的叫,听了就討厭!心蘿是他可以隨便叫的嗎?
「……我……」剎那間整個人僵住了,心蘿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混帳的夏爾希!居然把爛攤子交給她。
「心蘿!」沒听見她否認的回答,高易哲更急了。
「我……我……」
「我們是大學同學,我是大她三屆的學長,這樣夠清楚了嗎?」不忍見她為難,夏爾希終于肯良心發現地幫她解圍。
「是嗎?心蘿?」高易哲不確定地問。
他不是白痴,當然看得出他們之間不尋常的氣氛,至少和心蘿共事多年,他從不曾看她笑得如此甜蜜,彷佛放開整個心防。
「還懷疑嗎?」對他的耐心到了極限,夏爾希不懂和自己的情敵浪費這麼多唇舌干嘛?
「情敵」?忽地跳進腦海的兩個字深深震進夏爾希的心底,他赫然發現他的反應似乎太大了一些……
他只差沒在心蘿身上插根標示所有權的旗子了。
「心蘿,你們真的是舊識,而且夏先生還是你的大學學長嗎?」高易哲打破砂鍋問到底,非要個肯定的答案不可。
「……是的,我們認識很久了。」想要偷偷掙開夏爾希的懷抱,沒想到他的大手錮得死緊。
奇怪,之前夏爾希從不會這樣,他會很配合地表示兩人只是初識而已,他今天究竟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