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認知讓她又怕又陌生,她不知該怎麼面對,只能選擇逃跑。
她趁凌承俊失神的瞬間,低頭狠咬了他的手臂一口。
「嘖!」凌承俊沒心理準備,被她這麼一咬,下意識地松手。
溫水寒趁著這時候開車門,鑽進車廂里,發動車子準備離開。
凌承俊跋緊拍打車窗,隔著玻璃大喊︰「留下來,別走!」
溫水寒不理會,只是丟下一句︰「我明天不會來接你去醫院拆線了,你自己去。」
說完,一直忍耐著懸在眼眶的淚水終于滑下臉龐。
咻地一聲,她開車走了,只留下凌承俊站在原地,懊惱地伸手抹著臉,說不出心里的情緒是憂是喜。
第7章(1)
沈昭品與溫水寒一起在古典玫瑰園喝下午茶,這地方是沈昭品刻意挑選的,環境優美氣氛佳,正好讓他們有機會好好聊聊,可以進一步認識交往。
他其實約了溫水寒好幾次,但她這陣子似乎很忙,一直排不出時間,好不容易她今天有空賞臉,讓沈昭品心情很雀躍。
只是,感到雀躍的似乎只有他一個人,因為水溫寒還記掛著凌承俊的事,所以心情不是挺好,整個人悶悶的,提不起勁,一心想著不知道他有沒有自己去醫院拆線?醫師對于傷口的復原情形又怎麼說?
察覺到她的沉悶,沈昭品關心地探問著︰「怎麼了,溫小姐不喜歡這里嗎?還是要換個地方?去年電影好嗎?你想看什麼電影,我都可能配合。」
「不用了!」溫水寒猛然回神,揮手客氣地說︰「這里很好,不用換。」
沈昭品溫柔地看著她,忽然深情款款地喊她的名字︰「水寒……」
溫水寒嚇一跳,瞪著水眸看他。
沈昭品微笑道︰「我可以這樣喊你嗎?」
「呃……可以啦。」她干笑,也不好意思拒絕。
「你不用跟我客氣,如果我有佬出什麼你不喜歡的事,你都可以明說,或者是你有什麼煩心事也歡迎跟我講,我是真的很在乎你,希望可以看到你開心的模樣。」
听見沈昭品如此關懷備至的話,溫水寒覺得很慚愧,答應和他出來約會卻又心不在焉,這樣的自己真的很差勁。
基于這個理由,在喝完下午茶後,溫水寒答應了沈昭品的邀約,兩人一起去電影院看電影。
他們比開場時間晚了一點才進去,這時電影院里頭烏漆抹黑的,沈昭品怕溫水寒跌倒,順勢牽著她的手不放開,基于禮貌,溫水寒隱忍著沒甩開,但是心里卻覺得別扭不舒服。
好不容易撐到看完電影,她以身體不舒服為理由,提出想回家休息的要求。
沈昭品很紳士地開車送她回家,在臨下車前,他拉住溫水寒的手,真摯地對她說︰「你是一個很好的女人,我必須說我深受你吸引,如果可以的話,我想這樣的你組織一個家庭,我們都已經到了適婚年齡,我也三十五歲了,水寒,我想以結婚為前提跟你交往,你呢?」
被他這麼一問,溫水寒下意識心虛地回避他柔情四溢的目光。
沈昭品很好,真的!是那種每個女人都夢寐以求的好老公人選,可是,被他這樣注視著,她竟覺得很……不舒服。
「我……」她擠出一抹笑,以免自己的表情看來太沉重。「不好意思,我頭真的好痛,我想先回去休息。」
「當然!」沈昭品點頭,完全尊重她。「是我不好,不該耽誤你太久,你早點休息吧!」說完,還輕拍著她的手臂,呵疼之情溢于言表,「下星期六你方便嗎?我們出來吃飯。」
「再看看吧!」溫水寒沒下面回答,下了車,客氣地對他揮手道再見,然後才拖著疲憊的身子走進公寓,關上大門。
也因為她這樣不留戀地轉頭離去,所以她沒看到,還坐在車子里的沈昭品瞬也不瞬地盯著她的背影看。
沈昭品不解為何他這般用心了,溫水寒卻依然一副冷冷的、提不起勁的模樣,他懷疑她是真的不舒服還是另有心事?
他喜歡溫水寒,希望她能成為他的女人,為了達到目的,必要時,他得耍點小手段才行。
沈昭品原本溫柔的眼神閃過了一抹算計
溫水寒爬上三樓,低著頭,,正要掏出鑰匙開門時——
「嗨!」凌承俊的聲音從樓上的樓梯口傳來。
溫水寒嚇到,手一松,手上的鑰匙落地。
「你……你怎麼會在這里?」
她抬頭,看見凌承俊姿態瀟灑地倚在樓梯扶手旁。
「來找你。」粗啞的嗓音透露出無限的思念。
兩天不見,現在一見著她,他的心因她而沸騰,視線在她身上移不開。
這兩天他竭力壓抑著來找她的念頭,就怕錯辯了那心思,怕自己只是被她的淚水給弄糊涂,怕其實自己沒有想像中那麼在乎她,所以他忍著不來。
但是直到今天,他認輸了,終究還是忍不住想見她的渴望,親自登門找人,不料她不在家,他只好等在樓梯間守株待兔。
「找我?為什麼?」她看見他手上的紗布已經不見了,只貼著一條美容膠,故作冷漠地說︰「你的傷口好得差不多了,也不需要我照顧,反正你身邊不缺女人,隨便挑一個陪你也行。」
因為心里介意,說出口的話就是帶著一點挖苦。
「當然不行!」他連忙解釋。「我沒答應讓其他女人來照顧我呢!那天那個女人是和我同一個經紀公司的古箏手,我是有和她聊過天、吃過飯、看過電影,但是就這樣而已,真的!是她纏著小偉帶她來的,那個死小偉,還真的听她的話,你那天走了之後,我已經立刻跟她說清楚、講明白,叫她不要對我心存幻想……」
凌承俊沒發現自己很奇怪,溫水寒不是他的女友,他明明沒必要多費唇舌跟她解釋什麼的,但就是忍不住想跟她解釋,想讓她明白他跟別人一點關系都沒有。
溫水寒听他這麼說,心里雖然舒服了,但是她仍嘴硬,又手交叉環胸,冷冷地說︰「你跟我解釋這些做什麼?」
「你——」凌承俊氣到,虧他這麼用心解釋,結果她根本不屑听。
他逼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看著她,激動地說︰「我干麼跟你解釋?拜托!那是因為其他女人的照顧我都不稀罕,我只想要你。」
溫水寒被看得氣虛,胸口因為他的話而劇烈起伏,但仍高傲地撇開眼。
「你听見了。」凌承俊不讓她回避,站到她面前,直視著她說︰「你剛剛問我為什麼來?讓我告訴你,我之所以來是因為我想確認,你那一天晚上又氣又哭,是不是因為吃醋了?」
溫水寒倒抽一口氣,臉頰火辣辣地發燙,拉高音量罵他︰「你真的很自大耶!我何必吃你的醋,我那天是被你氣哭的,氣你把我當跑腿的佣人使喚!」
說話的同時,她眼神飄忽,看天花板、看窗戶、看地板,就是不看他。
「嘖嘖嘖……」她的誠實換來凌承俊嘖嘖有聲的搖頭
「你嘖什麼?」溫水寒一挑眉,收回四處飄的視線,正眼瞪他。
「你真的很不坦率耶!明明吃醋了就明說嘛!」看也知道她剛才說的是違心之論。
溫水寒惱羞成怒地反駁他︰「只會訓我,那你自己又有多坦率?」
「我不敢說自己的個性有多坦率,但是至少我忠于自己的感覺。這兩天來我瘋狂地想見你,只要想到你那天哭著離開的畫面就心疼失眠,想見你的渴望愈來愈強烈,所以我順從心意來找你,除了要確認你是否為我吃醋之外,我還想理清自己對你的感覺。」語畢,他深深地凝視著她愈來愈紅的臉龐,不肯把視線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