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認真的?還是好心安慰她?
「我會照顧你,你別擔心。」性感的薄唇勾笑,他續道。
這女人,又對著他神游四海去了,這是壞習慣,絕對要改掉。
以後她只能對著他垂涎三尺流口水,其他都不許想。
「……」咬住唇,任他緊緊地擁在懷里,童法兒的心好亂,仿佛所有的思緒全打結了,理不出一個頭緒。前一分鐘她還是個被親人遺棄的可憐孤女,突然間又搖身一變成為他最喜歡的人。
這是夢嗎?那麼她的南瓜馬車是否也會消失不見?
「天塌下來有我頂著,不管是誰欺負你,我會一筆一筆幫你討回公道。」桃花眼帶笑,他似假似真地說。
不想再想,也不願再想了。
童法兒眨眨眼,重新埋回他的胸膛里,原本稍稍停住的眼淚再次決堤。
「謝謝你喜歡我,謝謝……」媽媽不要她,至少大天使還要她,這樣她就心滿意足了。
章海洛將她牢牢摟在懷里不放,听見她喃喃道謝的話語,還不曾為誰心軟的他,卻為她狠狠心疼起來。
究竟是誰忍心欺負如此善良甜美的法兒?
他一定會連本帶利的還回去!
第九章
「對不起,打擾了。」手中捧著馬克杯,童法兒羞怯地道謝。
飯店里房間坪數雖然不小,但是中間超大的床鋪仍讓她窘得不知所措。
甭男寡女共處一室,真的很容易讓人胡思亂想。
「說什麼傻話,我們現在的關系是戀人喔!」坐在她對面,章海洛笑得眼眸彎彎。「不過別擔心,我不會變成大野狼的。」
童法兒揚眸瞥了他一眼。
他是在安撫她嗎?怎麼她覺得更緊張了?
「現在我們回歸正題,今天到底發生什麼事?不管好的、壞的,你都老實告訴我,我們一起想辦法解決。」這問題他放在心底很久了,當初是怕刺激到她不穩的情緒才忍著沒說。
她出現的地方太巧,那間高級俱樂部是和昶集團的轉投資事業,也是他們專門用來招待貴賓的地方,一般人根本不會靠近那里。
「……」童法兒望著他,握住杯子的手用力得指節泛白。
「不用怕,你慢慢說。」無論用什麼手段,他都會幫親愛的小茉莉出這口怨氣。
「原本我以為今天只是單純慶祝我和嚴守正的生日的家庭聚餐。」輕輕吸口氣,童法兒娓娓道來,她的聲音很輕,仿佛隨時會被風吹散。
章海洛點點頭,原來小榮莉的生日到了,他竟然後知後覺,現在才知道。
等等,他剛剛是不是听見一個很熟悉的名字?
嚴守正?
小茉莉和齊雲企業的嚴守正有關系嗎?
「誰知道他們竟是為了公事上的合作,把我當成交換條件送給王經理。」童法兒眸光空洞,越過他的肩落在某一點。
原本欲拿杯喝水的章海洛差點岔了氣,他干咳幾聲,桃花眼顯露驚愕。
不會這麼巧吧?王經理?
他們家的和昶集團也有位王經理,剛好和齊雲企業有交集。
「究竟是為了什麼……我也不清楚,媽媽只是很冷漠的告訴我,如果沒成功,就別回去。」說著說著,不爭氣的眼淚又在眼眶凝聚。
到頭來,她連被賣掉的原因都不知道。
「你、你該不會……」听她這麼說,章海洛心頭一跳。
難怪找到她的時候,她衣衫不整、模樣狼狽,難道說……
「沒有、沒有,」童法兒頭搖得像博浪鼓,「王經理一發現我不是自願的,立刻就叫我離開了。」
其實那位王經理並不是壞人,至少她這麼覺得。
「嗯……」好險王榮富還算聰明,若是踫了他的小茉莉——哼哼!
叫他吃不完兜著走!
「那為什麼你的衣服和鞋子……」頓了頓,他問。
看起來真像被人怎麼了。
「我跑出來的時候太害怕,一不小心摔倒,才會這麼狼狽。」她將自己傷痕累累的掌心攤開給他看。
大掌包住她的手,他給她一個溫暖的笑容。
「別怕,一切都過去了,現在有我在這里陪你。」他不禁自問,這是在看鄉土連續劇嗎?都什麼年代了,還有母親推女兒入火坑的情節。
「我想我不能回家了。」他們交代的事情沒有完成,媽媽絕不會給她好臉色看。
說不定還會將她趕出家門。
「我不是說別怕,一切有我?」他笑了笑,「他們不要你,我要啊!我媽也很喜歡你,她恨不得你天天跟我回家,我看你就先住這里好了。」
「我佔了你的地方,你怎麼辦?」
「就這麼辦呀!」他不著痕跡悄悄坐到她身邊,嘻皮笑臉滿眼不正經,「天氣這麼冷,我們一起睡還可以互相取暖。」
天氣很冷?不會吧?春天要來了耶!
「不、不行,」童法兒窘得粉頰透紅,「這樣不好……」雖然她一時無家可歸,但也不能隨隨便便和他住在一起。
「這樣不好?」他桃花眼微眯,一副算計的模樣。「那我干脆把你娶回家當老婆,這樣總很好了吧?」
不但可以將小榮莉納入羽翼之下,還可以凱旋回家,這方法一舉兩得。
「不、不可以……」童法兒臉一紅,連忙搖頭。
「為什麼不行?你不想嫁給我嗎?」
「……也不是。」
「那是為什麼?」他一副黃鼠狼的奸詐模樣。
「媽媽說沒有兩、三百萬的聘金,不會把我嫁出去。」有誰會願意花這麼多錢娶她?
分明故意刁難。
「兩、三百萬?」章海洛嗤笑,再多錢都不成問題。「法兒,你乖乖照著我的話做,到時把他們約出來再說。」
沒見過如此現實的母親,提出這麼高的門檻是想賣女兒嗎?
要錢?他就讓她知道什麼叫作錢壓錢,壓死她!
「法兒,」算計人的壞念頭在心底逐漸成形,他握住她的手,將自己的溫暖傳遞給她。「你安心先住在這里,等一切安排妥當,你就搬到我家。」
「那你呢?」她不安地問。
她不要一個人被留下來。
「這幾天我會先搬到別的房間去住,還是你舍不得我離開,想要和我一起取暖?」眼見她雪白的頸子都快搖斷了,章海洛忍住笑,溫柔地望住她。「等事情辦妥,我會和你一起搬回我家。」
「好。」听見他這麼說,童法兒總算稍稍放下心。
「放心,我是絕對不會離開你的。」漾著像朝陽的桃花笑,章海洛允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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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是法兒。」半壓著話筒,童法兒怯生生地撥電話回家。
丙不其然,電話那頭傳出河東獅吼的尖銳罵聲。
「你還有臉打電話回家?你人是跑哪兒去了?昨晚的事全被你搞砸了。」
童法兒肩頭瑟縮了一下,要不是章海洛緊緊握住她的手,她可能沒有說下去的勇氣。
她想逃走,是她的錯嗎?
換作任何正常的女孩子,都會想逃走啊!
「媽……有人想和你跟‘父親’見面。」輕輕吸口氣,她續道。
「見面?」童婉君的聲音微微揚高,「誰?」
「我朋友。」
「沒想到你還有朋友。」她冷冷地應。
她的音量不小,一旁的章海洛听得清清楚楚,他眉心緊蹙,強忍住搶過電話臭罵一頓的沖動,僅是安慰地更握緊童法兒冰冷的手。
難怪可愛的法兒老是可憐兮兮的,原來是有這種病態母親。
「他想要聊聊有關我們的婚事。」頓了頓,童法兒續道。
「婚事?」童婉君明顯吃了一驚。
「是的,我和他的婚事。」
「你不是沒有對象嗎?哪來的婚事可以談?」童婉君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