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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魅皇 第18頁

作者︰呢喃

「現在朕說一樣,妳就乖乖做一樣,最好別和朕唱反調,否則……」他的手移至宮女縴細的頸子,微微用力,宮女立刻出現痛苦的神情,「朕就殺一名宮女當作責罰,看妳能做多少孽!」

「你敢!」淨玥又急又氣。

「朕有什麼不敢?」他冷冷一哂,「反正我手下的冤魂那麼多,不差這一條。」

「你除了威脅我,你還會什麼?」她心痛的說。

「妳可以不受威脅,」他揚眉,眸底冷光掠過,「決定權在妳手上,朕不勉強。」

「你……」看見宮女難受的表情,淨玥咬咬牙,「我听就是了。」

「那好,」他將宮女一把推開,後者連忙奪門而出,「以後我同妳說話,妳最好懂得應聲,別把朕當傻瓜。」

「民女不敢。」

「朕听不出來妳的話里有幾分恭敬。」他挑眉,對于她僵冷的口氣感到不滿。

淨玥深深吸口氣,放軟音調。「民女不敢。」她重復。

「這還差不多,」輕輕哼了聲,他抓住她的手,「朕現在心情好,陪朕到御花園走走。」

「別踫我!我自己會走!」淨玥用力地抽回手,不料玉鐲撞到桌角應聲而碎。

霎時,兩人怔在當場。

玄契冷下臉,一副山雨欲來的前兆。「朕不是告訴過妳,要好好地珍惜那只鐲子?!」

「我……」她沒想到那只玉鐲會碎成兩截,他也看到了,她不是故意的。

「顯然妳是故意和朕唱反調。」他危險地瞇眼。

僅僅為了一只玉鐲,他為何要發這麼大的脾氣?雞蛋里挑骨頭的明明是他!

「會心疼了嗎?」她孤傲地揚高下巴,口是心非地道︰「讓你也嘗嘗心痛的滋味。」

玄契一個箭步逼近她,眸底幽光閃過。「妳再說一次!」

「一向都是你傷人,你從來不知被傷的人心有多痛,現在只是讓你明白一小部分而已。」

臉色一變再變,最後,玄契譏誚地瞅她。

「不明白的人是妳!沒吃過苦頭的人也是妳!妳根本不明白我以前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他俯身拾起玉鐲的碎片,拂袖而去。

淨玥將淚凝在眼眶,被他堵得無話可說。

身心俱疲的兩個人,究竟要互相傷害到何時才會干休?

小喜嘆口氣,輕輕拍撫她的背。「淨玥姑娘,您別再哭了。」

「小喜,求求妳告訴我,到底如何才能離開這里,再待下去我就要發瘋了。」她心底對他還是有好深的眷戀,一日不能徹底地離開他,她就不能找到真的平靜。

「淨玥姑娘,您別再和皇上爭執了,皇上其實很擔心您。」

「擔心我?」淨玥淚眼迷蒙,「他傷我傷得還不夠嗎?」

「是您沒有發覺,皇上常常站在宮門陪您到天亮,您不睡,他也不睡,這事大家都看在眼底,只是沒跟您說罷了。

「如果您真的要走,先听小喜把話說完,再作打算。」小喜不忍再看他倆繼續互相傷害,將彼此都螫傷了。「這件事皇上下了噤口令,本來是誰都不能對您說的……」她決定豁出去了。

「噤口令?」淨玥驚訝地抬眸。

「其實要打胎的事是御醫向皇上建議的,那時您心情不穩,身體又不好,如果硬要留下孩子,怕對您會有危險,所以皇上才會要您拿掉,皇上這麼做也是怕您自責……此外有個消息,奴婢也是最近才從小唐子的口中得知……」

「小喜指的是先後的事吧?」小唐子走進宮內,剛好听見她們的談話,適時地插上嘴,「皇上的母後是因難產過世,試問皇上又怎麼可能冒失去淨玥的危險,硬要留下龍種?」

聞言,淨玥的心像被利刃一片一片地刨下,疼得無法呼吸。

他那日的冷言冷語,真的全都是為了她嗎?

「皇上對天下的人都不好,就是對您好,」小唐子像個小老頭,話匣子一打開就關不住,他鼓著臉,語帶埋怨,「皇上寧願不要龍種也要保住您,所以天下人都可以指責皇上負心,就是您不行。您可知道您那天說的話有多傷皇上?」

「小唐子。」小喜輕拉他的衣角,如果他是來勸淨玥姑娘,她十分歡迎,但她不是要他來指責淨玥的。

「這是皇上要給淨玥姑娘補身體的人參,」小唐子心不甘情不願地將錦盒塞給小喜。臭小喜,連讓他發一下牢騷都不肯,「奴才還有事,先行告退。」

小喜揚高手中的錦盒。「淨玥姑娘,您應該明白的。」

淚水重新模糊她的視線。她該明白什麼?她什麼也不明白啊!他們的話只會讓她心如刀割,更加難受罷了。

他倆之間的鴻溝太深,任誰也無法跨越。

好久沒有看見這種景象了。

飲酒作樂的官員們、載歌載舞的歌姬,一群人放浪形骸的狂歡到天亮。

玄契搖著杯內的酒,妖美的眸子冷冷地瞧著底下舞姿曼妙的舞伶。舞伶修長的四肢誘惑的擺動,微卷的長發隨著動作而飛揚,一雙媚眼勾魂攝魄地回望他。

她的名字叫琥姬,是那天突狼王獻上作為壽誕賀禮的美艷女子。

一曲舞罷,琥姬泛著甜美的笑,盈盈地朝玄契一福。

「上來。」他道。

琥姬輕盈地走至他身邊,她下像一般女子羞于身體,態度顯得大方自若。

她的裙子下長,剛好露出她白皙的腿肚,縴細的腳踝上還系著一只銀色鈴鐺。

「皇上。」她甜膩的偎在他身旁。

「賞妳的。」他揚起手中的酒,唇瓣勾了抹性感的弧。

「謝皇上恩典。」號姬將杯內的酒全含在嘴里,媚眼一轉,輕輕覆上玄契的唇。

主動的女人總是格外誘惑人,玄契攫住她的唇,滲著酒香的吻特別煽情。

琥姬含羞帶怯地眨著濃密的長睫,邀請似地瞧他。

長指撫過她未綰起的發,眼中的加深。

摔碎玉鐲的事,將兩人的關系降至冰點,他最後的一點耐心也宣告用完。他不懂,這些日子他還不夠忍讓嗎?別忘了,他還是皇上,淨玥的態度是踰越了。

原本他已經厭倦夜夜笙歌的日子,可是再不轉移注意力讓他隱斂住脾氣,他可能會掀了麒陽宮。

「奴婢願意伺候皇上。」琥姬大膽的暗示。

俊美的容顏浮現笑意,他支起她的下額。「哦?妳要怎麼伺候?」

「那要看皇上需要奴婢如何伺候。」咬著唇,她笑道。

再度吻上她甜美的唇,玄契樂于接受美人獻上的殷勤。

天空慢慢地泛起了魚肚白,眾人意猶未盡地離開安平殿。

玄契猶豫了一陣,決定還是回麒陽宮一探他掛心的女人。

床上的人兒好似已經熟睡,她背對著他,青絲散在枕上。

玄契和衣在她身邊躺下,深深的嘆息從口中逸出。

其實他已經處處退讓,除了讓她走,他什麼都能允諾,為什麼她就是不明白?

細不可聞的抽噎聲輕輕地響起,要不是玄契對自己的耳力極有自信,他會以為自己錯听了。

「妳還沒睡?」他一怔。

淨玥沒有回答,她不是刻意等他,只是沒有他在身邊的夜如此清冷,任她翻來覆去都無法入眠。

好不容易盼到他回來……卻帶著別的女人的脂粉香。

「淨玥。」他輕輕扳過她的身。

「別踫我。」她恨恨地低語。

「別再哭了,再哭下去都要哭瞎了。」

淨玥倔強地別過臉,卻無法阻止的讓淚掉得更凶。

又是無聲地嘆口氣,他吻去她頰邊的淚,薄唇緩緩貼近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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