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他拒絕,「我的本名是秘密。」
「我才不是要看桀哥的本名呢!」安安跺足,「桀哥,你到底幾歲?」
「二十三啊!」他回得干脆。
這不是公開的秘密嗎?
「啊!」安安睜大美眸,旋即氣鼓了雙頰。
她被佔便宜了,他比她小一歲,竟然還要她叫「桀哥」?
「桀弟!」她吼。
凌韋桀左顧右盼,最後才慢吞吞地回頭。「妳在叫我?」他指指自己。
「對。」
「誰準妳叫我桀弟的?」他跫回。
這麼難听的名稱,還敢在大庭廣眾大聲叫。
「你年紀比我小,」她扠腰,像只茶壺,「你應該要叫我安安姊。」
「安安姊?」他嗤笑。
听起來有點像黑社會大姊頭的名字。「妳多大?」
「二十四歲要二十五了。」她得意地挑眉。
「女人過了二十五歲,就像過期的聖誕蛋糕,」凌韋桀搖頭晃腦無限惋惜,「有什麼值得自豪的?」
「你!」說不過他的牙尖嘴利,安安感到十分氣悶。
可她的情緒一下子就被轉移了注意力。
「耶?新機種,」凌韋桀眼楮一亮,「安安,我們來較量一下。」
「我又不會開車。」她悶聲回答。
「這很簡單就可以上手,和開真車不一樣,」他高興地比手畫腳,「妳只要踩油門,轉轉方向盤就可以了。」
看著他專注的側臉,安安不小心心動了一下。
是不是越過了喜歡那條界線,喜歡心情就會加速陷落?
「安安,快點,」他就像個小孩子遇到新玩具一樣迫不及待,「別拖拖拉拉的。」
「好吧!」安安听話地滑入賽車游戲機內,咬唇專心地盯著屏幕。
她原本以為經過許哲平的事,她的心就死了,永遠都不會再喜歡上別人。
不過看來,永遠這個詞太遠。
隱藏在人群中,照相機的閃光燈連續閃動。
「願賭服輸喔!」安安將其中一手的蛋卷冰淇淋遞給他,小臉笑得紅撲撲的,「來,叫聲安安姊。」
凌韋桀漂亮的臉微微扭曲,「不算。」
「當然要算,」安安心滿意足地小小舌忝著冰淇淋,「我又沒作弊。」
「沒作弊」三個字听起來格外刺耳,擺明是在跟他炫耀。凌韋桀泄憤地狠狠地咬了一大口,冰得一陣頭皮發麻。
他向來引以為傲的賽車技巧竟會輸給連駕照都沒有的裘安安?真是活見鬼了。
「快點,不能賴皮,」安安像只蒼蠅在他耳邊煩來煩去,「快叫!快叫!」
「上回是讓妳,妳別得意過頭了。」他嘀咕。
「如果你叫我聲安安姊,」安安將小臉湊近他,「你賽車輸我的事,就會馬上忘得一乾二淨喔!」
黑眸危險的半瞇,凌韋桀盯著眼前不知死活送上門來的笨兔子。
「馬上忘記喔!」她重申。
「妳非要討糖吃就對了。」
「當然。」
「確定?」
「確定。」
他點點頭,凝住她的眼像道鎖,凌韋桀拉近她香馥的身子,俯頭吻住她甜美可口的紅唇。
安安腦袋轟隆一聲,頓時所有感覺都停頓了。
他又吻她了?!
薄唇先是輕輕來回刷過她的,點起小小簇火苗,舌尖再靈活地侵入她檀口中,擷取她的香甜。
這次的吻和上回不同,不再淺嘗即止,他的氣息包圍住她,甜甜的、麻麻的感覺在安安胸臆間漫開,手腳虛軟使不上力。
「這個獎賞不錯吧?」許久之後,凌韋桀放開她,兩人額抵著額輕輕喘氣,摟住她的手抱得緊緊的,「比叫安安姊來得有意義。」
安安雙頰緋紅,深怕自己紊亂的心跳被他听見。
她的唇被他吻得紅紅腫腫地,瞧上去晶瑩剔透,更具誘惑性。
「安安。」
「嗯?」笨兔子沒有防備心地再次抬頭。
「我們再試一次好了。」他俯下頭,再次深深吻住她。
「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這是什麼?」坐在光亮的實木桌後,林唯新將手中的八卦雜志扔在桌上。
凌韋桀接過手,眼眉一挑。
煽動人心的標題寫得斗大,整篇報導佔了好幾個版面。
驚爆!偶像凌韋桀和助理在XX街頭激吻。
上頭有數張偷拍照片,其中以兩張他和安安擁吻的鏡頭最為清晰。
聳聳肩,他將雜志扔回去。「就像你看到的。」都證據確鑿了,還要他解釋什麼?
「你和你的小助理玩真的嗎?」鏡片後的眸光犀冷。
「我不懂你的意思。」
「上面很不喜歡緋聞,」事實上,他今早已經被釘得滿頭包,「我也很不喜歡。」
「嗯哼。」
「那天你失蹤了一天,電話也不接,還以為你上哪去了。結果……」他冷哼,「原來是和小胖妹幽會去了。」
听見他尖刻的形容詞,凌韋桀眉頭不著痕跡的一蹙。
他--很不喜歡。
「你要知道,和助理牽扯不清,是本行的禁忌。」
「所以呢?」他唆唆那麼多,還沒說到重點。
「你要給我明確的答案,我們才能口徑一致的面對那些死咬不放的記者。」
「安安是我的助理。」
「如果她很麻煩就換掉她,」林唯新當下做出決定,拿起電話,「這樣也好,免得費事。」
「不要。」想都別想,他拒絕。「助理適不適用,是由我來決定,我記得合約里寫得清清楚楚。」
「你拿合約來壓我?」拿著電話的手一僵,林唯新反問。
唇瓣勾笑,凌韋桀不語。
「你要知道,我可以捧紅你,更可以毀了你!」
「悉听尊便,」揮揮衣塵,凌韋桀起身走人,「不過記住,裘安安是我的助理,你的歪腦筋最好少動到她身上。」
「凌韋桀!」他咬牙。
他到底有沒有把他林唯新放在眼里?
「更別忘記,我不是好惹的。」瀟灑地擺擺手,凌韋桀關門出去。
听著房門里面林唯新大聲咆哮,凌韋桀黑瞳倏地收縮。
他太大意了,竟沒發現有狗仔隊跟蹤,他是無所謂,只怕會影響到安安。
許久未曾響過的手機特殊鈴聲響起,他接听。
「小桀嗎?」是甄鈴。
「甄姊,蜜月過得愉快嗎?」他笑。
「蜜月?」甄鈴冷哼,「我結婚快滿三個月了,現在問我蜜月的事會不會太遲了?」
「這麼久沒聯絡啦?」
「你說呢?」甄鈴涼涼地反問。
笑了笑沒回答,凌韋桀走出大樓外。
好像自從安安來了之後,他似乎很少打電話煩甄鈴,讓她安安靜靜過了幾個月的新婚生活。
「小桀,」他不主動提起,不代表甄鈴不會問,「我看到雜志了,」
「沒想到甄姊對這些八卦消息還挺有興趣的。」
「別裝傻,」甄鈴的口氣是再嚴肅不過的。「她不是別人,是我小表妹。」
兔子別吃窩邊草,這就是最佳的寫照。
「是。」
「你為什麼吻她?」
「因為……」
親親這種東西還要問理由嗎?當時燈光美、氣氛佳,一時不由自主就……
「小桀,」甄鈴嘆氣,「安安玩不起愛情游戲,你和她工作也有一段時間了,應該看出她和一般人不同。」
「甄姊是說她的情緒反應嗎?」他一點都不擔心,「在我的教下,她好得差不多了,」
想起安安最近的改變,他不自覺跟著微笑。
「……她會那樣,都是因為她的前任男友害的,」甄鈴將許哲平如何舊愛新歡、腳踏兩條船,又如何扮現代陳世美巴上張氏集團當駙馬爺的事全告訴凌韋桀,「她不能再受一次傷害了。」
心房猛然一縮,凌韋桀眸光闇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