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偷偷躲起來不吃飯。
「我正在給她打葡萄糖,讓她小睡一下,晚上應該就可以出院。」
「好,我傍晚會來接她出院,」劇組都還在原地等他趕回去繼續拍攝,他一時半刻也抽不開身。「謝謝醫生。」
醫生含笑點點頭走出病房。
「裘安安,」他附在她耳邊咬牙切齒地威脅,「妳敢這樣嚇我,妳完蛋了。」
沉睡中的安安沒有回應,失去血色的臉瞧上去有些憔悴。
一種類似心疼的情緒盤踞著凌韋桀的心頭,他不自覺地輕輕撫過她的頰。「妳要負責把我的隻果臉還給我。」他喃喃低語。
「桀哥,」小恩從病房外探出頭,他指指手表,「時間來不及了。」
「好。」深深又望了她一眼,凌韋桀尾隨他身後離開。
等她清醒再跟她算總帳。
人才走遠,一名頭戴棒球帽個子矮小的男人悄悄竄入病房內。
照相機的閃光燈又一閃。
「小姐,這些東西是買回來給妳吃的,」凌韋桀不耐煩地低吼,「妳到底吃不吃?」
「不要。」安安想也不想地拒絕。
好不容易才減了三公斤,怎能輕易再胖回去?
「裘安安,」他瞇眼,「我覺得妳分不清這里是誰在當家作主。」
他可是特地抽空買午餐回來給她。
哪有人這麼好命?老板辛苦地在外面奔波,小助理卻在他家里涼涼吹冷氣、看電視。
要是以前……哼!
「哪有,我還是很尊敬桀哥的。」安安無辜地回嘴。
凌韋桀扯扯唇角,才不相信她的鬼話。
「我也好想去看喔!」安安眸光燦燦地看向他牆上的超大液晶屏幕,「可惜沒機會。」
「妳在嘀嘀咕咕什麼?」他沒好氣地問。
從他回來到現在,她的眼楮不曾從電視移開一秒鐘過。
對!一秒鐘都沒有。
他這位紅遍全亞洲的巨星,在她小助理的眼里比不上一台破電視。
「再見!可魯啊!」她雙手抱膝,小臉擱在上頭。
他走到鏡前整理儀容,他抽空回來,沒想到卻遭到極度忽略。「我記得我有兩張票。」
「真的嗎?」安安馬上動作利落地出現在他背後,臉上笑容甜膩快滴出蜜來,完全看不出來昨天才因為營養失調而昏倒。
從鏡中望著那張圓圓的隻果臉,凌韋桀心頭沒來由的一動。
「桀哥,真的嗎?真的嗎?」安安像只蒼蠅在他身邊轉來轉去,嗡嗡作響。
「如果……」他拉長尾音,語帶保留,「在我回來前,妳把桌上的食物都吃完的話,我可以考慮把票給妳。」
「桀哥,」她哀怨,「那里有兩個便當耶!」
「嗯哼。」他戴上棒球帽。
「一定要吃光嗎?吃一個可不可以?」安安為難地看著那一大袋的食物。
如果她全部吃完,她相信身上的肉肉也會全長回來了。
三公斤耶!知道三公斤的豬肉放在桌上有多嚇人嗎?
「嗯。」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
「可是很多……」
「妳可以不要,」韋桀捏捏她的臉蛋,看能不能再紅潤一些。「不去看也可以。」他壞心眼地說。
「我一定會吃完。」馬上見風轉舵,安安有魄力的回答。
為了可魯,她只好犧牲了。
小肉肉再慢慢減回來!
「食物不能浪費,」拉開門,他回頭叮嚀,「別企圖丟掉。」
「好。」她拍胸脯保證。
她從來不浪費食物的。
見她可愛的反應,韋桀笑開,心情大好。
如果這幾天他辛苦一點不眠不休地趕戲,或許可以挪出一天的時間出來。
「韋桀,你今晚有事嗎?」洪珊珊收起蜜粉盒,細細描繪過的大眼眨呀眨。
「妳在約我?」凌韋桀挑眉反問。
洪珊珊是演他對手戲的女主角,圈子里多的是她的緋聞。
不是被某某富商包養,就是和誰誰劈腿,負面消息不斷,
「如果你願意的話,」她鮮紅的唇瓣貼近他,「是的。」
下了戲的休息室內只剩他們兩人,什麼煽情露骨的話都說得出來。
濃郁的女人香包圍住凌韋桀,他俯下頭,薄唇靠得極近,偏偏又不踫觸到她。「妳要約我去哪?」
這幾天他為了挪出空閑,將許多的行程硬排在同一天里,不管精神或身體上都已經到了極限。
「看你想去哪!」在他胸口畫著圈圈,她甜笑。
她早想將眼前的男人收成裙下俘虜,總算讓她逮到獨處的機會。
「妳不怕被狗仔隊發現?」
「我不怕,」她偎進他胸膛,「你怕嗎?」
「妳說呢?」
「看你敢不敢?」她撒嬌。;
他低聲笑開,笑得很魅惑,也笑得洪珊珊心兒怦怦跳。
他雖然喜歡投懷送抱的大美女,不過他也懂得選擇。
「現在究竟是好,還是不好?」心里有些急,她追問。
通常年紀太輕的男孩吸引力有限,偏偏凌韋桀是個例外,他有大男孩特有的陽光燦爛笑容,也有男人成熟穩重的致命吸引力。
她不擇手段也要得到他。
見他遲遲沒做出決定,洪珊珊主動吻他,玉手纏上他後頸。
這一招,她相信再怎麼冷靜自持的男人都無法抵抗。
包何況血氣方剛的凌韋桀。
「桀哥!車子來了。」安安莽莽撞撞開門沖了進來。
耶?這是什麼情形?她怔在原地。
凌韋桀正摟著美女吻得纏綿火熱,她的大眼正好迎上他復雜難懂的黑眸。
「對……對不起。」安安馬上轉身關門出去。
緊貼著房門,安安心髒一下下跳得胸口好痛。
這感覺……這感覺……就像她目睹許哲乎和張詠絮在一起時一模一樣,她的天地再次瞬間變色崩塌。
可是桀哥不是哲平學長,洪珊珊也不是張詠絮,她不該有這種心痛的感覺。
「只是情景太相似了。」她喃喃自語。
捂著顫抖的唇,安安逃難似的快步逃開。
「看來有人破壞我們的好事了,」听見門外的腳步聲愈奔愈遠,凌韋桀輕輕推開洪珊珊,斂下的眸隱藏自己厭惡的情緒,「下次再繼續。」
洪珊珊沒回答,她靜靜瞧著他關門離去的頎長身影。
罷剛--他的唇是冷的。
「安安,等等。」
不管安安多努力的跑,凌韋桀的長腿就是輕而易舉的追上她。
「桀哥,有事?」安安背對著他,小臉垂得低低的。
她還分不清楚她心痛的真正原因,無法面對凌韋桀。
「干嘛跑得像後面有鬼在追一樣,」他蹙眉,「我叫妳怎麼不理我?」
「我……我沒听見。」
「我相信我嗓門大得連樓下的管理員都听見了,妳絕對也听到了,」長腿一跨,他站到她面前,「抬起頭來說話。」
「桀哥要說什麼?」安安還是低著頭。
「說什麼都可以,但是,我不想對著妳的頭頂講話,」不耐煩地扠著腰,他重復,「還不把妳的臉抬起來。」
「哦∼∼」安安不情願地仰臉看他。
凌韋桀的臉色霎時鐵青,黑眸半瞇。「妳有什麼不滿可以直接說出來,犯不著拿這張臉給我看。」
他已經可以明確的分辨出來她的笑容是不是出自真心,安安現在的表情在他眼里,就像小丑刻意畫上的笑臉一樣丑陋。
安安被罵得莫名其妙,愣愣地僵在原地。
她已經盡量笑著面對他了,他還有什麼不滿意?
「妳在介意剛才的事嗎?」按按抽疼的額角,他問。
安安沒料到他會一語道中,不過,她憑什麼身分介意?「我……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