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只是想跟你說)他欲言又止?
「說什麼?」
(妳能不能讓我靜一段時間?我得好好想一些東西。)
靜一段時間?他的意思是
听了,魯冰玉忍不住屏住呼吸。
(我的意思是,我們現在雖然是同居人的關系,但也沒必要天天粘在一起,你過你的生活,我也想保有自己的空間,或許你也該靜一靜吧。我想。)嚴千書說完,听魯冰玉遲遲接不上話,于是他問我的意思你懂嗎?妳沒問題吧?)
「沒、沒問題,你的意思我懂,那麼我先回去了。」
(OK。)
合上手機,魯冰玉在等電梯時始終低著頭,所以一直到她進了電梯,都沒發現遠遠的角落,有一雙眼楮一直在望著她。
一講完電話,嚴千書便和與他開會的同事打聲招呼,走出會議室。
他看著正在等電梯的魯冰玉,等她進了電梯,他又在原地站了一分鐘才回到會議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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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魯冰玉已經到了一樓,她落寞地走出電梯,出了大樓。
外頭,下了幾天的雨終于在幾分鐘前停了,這時抬起頭,可以看見亮橘色的天空、靛紫色的雲彩……好美、好美!不知道樓上的嚴千書,能不能看到這一幕?
踩著濕滑的地磚,走出騎樓,她來到公車候車亭。
昏昏沉沉地等著公車,她的腳邊突然傳來一陣貓叫聲。
低頭一看,是只瘦弱的貓咪,它渾身濕答答的,一直在她腳邊磨蹭,大概是被她手上的便當吸引過來的吧。
「餓了嗎?」下意識地問了聲,接著她拿出本來要給嚴千書當中餐的便當,將貓咪引到一旁的角落。
把便當放在地上讓那只貓咪吃,卻引來更多貓咪,當她看著那群貓吃光了整個便當並紛紛散去後,再抬頭,天色已暗。
站在燈光紛紛亮起的高樓下,她頓時萌生一個念頭。
靜一靜?
是呀,如果光是看著貓咪吃東西就可以暫時不去想那些一時之間不能解決的問題,那麼她現在所想到的方法,效果應該更好吧?
又在原地站了好幾分鐘,最後她拿起手機,並一個字、一個字地拼出一則簡訊,然後傳給了嚴千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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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一-
忙得一天睡不到幾小時的嚴千書,終于又踏進他的公寓。
累癱了的他,拖著疲憊的身軀,往客廳里唯一一張長沙發躺去。
伸長了手,伸長了腳,他倒在軟軟的沙發上,哪怕只有一分鐘,他也能沉沉睡去。
只是這時他卻發現,好象有哪里怪怪的。
忙不迭地,昏沉沉的他又坐起身來,他發了一會兒楞,接著便望向過于安靜的四周。
一會兒後,拋棄了睡意,他從沙發上爬了起來,並走到廚房查看。
廚房里一切正常,桌上、流理台都很干淨,只有電冰箱兀自發出細微的運作聲。
下意識地皺皺眉頭,他轉往浴室。
浴室也很正常,盥洗用具排得有條不紊,地板干爽,一點水滴都沒有。
一抬頭,他盯住漱口杯里的兩支牙刷的其中一支,後來更伸出手捏了捏它的刷毛。
吧的?
不由得,一股比剛剛更強烈的怪異感促使他往魯冰玉的房間跑。
不管三七二十一,他直接打開門,房里卻沒有人。
不在家……是出去了,還是還沒回來?
懊是去買菜了吧……
坐到棉被迭得很整齊的床上,他忍不住躺了下來,大概是房間里那股屬于魯冰玉的淡淡香味讓人聞了太舒服,所以不經意地合上眼,他居然就這樣睡著了。
等他再睜開眼,居然已過了三小時,大概是晚上的九點、十點。
一室昏暗,讓他感到恍惚,原本以為自己不小心睡到了隔天清晨,但看了看手表才知道正確時間。
懷里摟著睡到一半被他抱住的棉被,他將臉埋進令他舒服極了的柔軟暖被里,貪婪地吸嗅著棉被上的氣味;忽然,他听到外頭傳來開門的聲音。
倏地,他將前一刻還抱得死緊的棉被一放,就跑出了房門。
「回來了嗎?好餓啊!我想吃牛……」他扯開嗓門說。
可是既安靜又黑暗的客廳讓他嚇了一跳,客廳里壓根兒就沒有人,剛剛的開門聲大概是從鄰居那里傳來的。
不是她回來了嗎?
到玄關開了燈,他無精打采地踱到沙發前坐下。
不自覺地,他感到氣悶,埋怨這個時候魯冰玉不該不在家。
他抓起口袋里的手機,準備打給魯冰玉,正想撥號,手機卻剛好在這個時候響起。
不多想,他按下通話鍵,劈頭就問︰「喂!怎麼這晚了還在外面?我肚子好餓,你……」突然停住,因為打電話來的並不是魯冰玉,而是嚴百策。「咳,什麼事?」
(你現在在家嗎?還是在公司?)被誤認為其他人的嚴百策覺得有點好笑,但他現在想說的事卻讓他笑不出來。
「我在我住的地方。」
(那你現在有空吧?回家一趟可以嗎?我一個人快搞不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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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情會讓一向優秀的嚴百策搞不定?等嚴千書回到好幾個月不曾踏進的嚴宅時就明白了。
「爸媽在打架,我怎麼勸都沒辦法阻止他們。」無奈地站在大門口,還等不及嚴千書自己進去看,嚴百策就急著向他報告「戰況」。
「打架?哈,你在開玩笑吧?」嚴千書差點沒跌倒。
他一點也不相信,因為他家老頭子雖然是霸道的大男人,但是他母親卻是十足的小女人;老頭子說一,他母親絕對不敢說二。
在外人看來,她永遠都是個雍容賢淑的貴婦人;然而在他們兩兄弟看來,她永遠都是個戰戰兢兢伺候著他老爸的溫柔女性。
然而現在……打架?
「誰打誰?爸打媽嗎?」肯定是這樣!
「不是,是媽打爸。」
「啊?痛!」走到門邊,卻因為太過驚訝而撞到門,痛得嚴千書哇哇大叫。
「你沒事吧?」嚴百策想笑又笑不出來,因為還有事等著他們去解決。
揉著額角,嚴千書趕緊打開門。「我沒事,在客廳嗎?」
嚴百策還來不及回答,一陣爭吵聲就已經傳進嚴千書的耳朵里。
「不要拉我,我這次一定要走,這幾年來我那麼辛苦,你不但一點都沒看進眼里,還故意裝作沒看見!」
「我沒有假裝沒看見,我只是……只是沒說出來罷了!別走!你走了我怎麼辦?」
「我才不管你怎麼辦!沒有我,你反倒輕松不是嗎?每天不用死盯著我,說我哪里做得不好、哪里做得不合你大老爺的意。難怪兒子會受不了你,因為你根本就沒體會過我們的心情,只想把我們變成另一個你!我受不了了,我不管你了!」
「我知道、我知道……原諒我好不好?」
一眼望去,嚴父嚴母正吵得如火如荼……嗯!也不是如火如荼,而是已經進入高潮階段。
此刻,嚴母手里正提著她的嫁妝之一--古董皮箱,準備回娘家;嚴父則是抓著她,不讓她走,甚至還賴皮地和她搶皮箱。
如果今天這個情況不是發生在嚴千書眼前,他還以為是哪家的電視開得太大聲了。
沒進門,反而關上門,嚴干書轉過身詢問嚴百策︰「他們吵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