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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冷家十分熱鬧,冷峰特別設宴款待幾位賓客。
除了歐陽箏外,耿清風夫婦及耿樂樂也都在場。
「平哥,別吃這麼快,小心噎著。」風鈴拿著手絹輕輕地為耿樂平拭汗。
而他卻依舊旁若無人地狼吞虎咽著,一碗接著一碗。
「多謝風姑娘救小兒一命,耿某以茶代酒,在此謝過。」耿清風舉杯,一飲而盡。
「不不不,你們別這麼客氣。」風鈴紅了臉,「我與平哥相識也算是緣分,何況這些日子平哥陪著我四處游玩,如果真要道謝,那我也得謝謝你們讓平哥陪我度過這段時間呢!」
「風姑娘,我可以直接叫你鈴兒嗎?」方謹開口問。
風鈴點點頭,展露笑顏,「你們叫我風姑娘,我听了也挺別扭的。」
「這些日子辛苦你了,平兒沒給你添麻煩吧?」方謹閑話家常了起來。
「當然沒有,平哥很乖的。」風鈴趕緊說道。她言行舉止中所流露出的純真慧黠,極討人喜歡。
「鈴兒?」已經吃飽的耿樂平坐不住,直扯著風鈴的衣角。
「怎麼了,平哥?」
「我吃飽了。」耿樂平的眼神中有著懇求之意。
「想出去玩?」風鈴小聲地問。
「嗯!」
「這……」這下她可傷腦筋了。
不讓他去,眾人恐怕得看著他的苦瓜臉配飯;讓他去,似乎又有些不合禮數,這該怎麼辦?
在她煩惱之際,方謹開口替她解圍,「讓他去吧!平兒打小就這樣,一吃飽便坐不住。」
雹樂樂大感新奇,笑著問︰「娘,我怎麼不知道大哥還有這一面?」
「等你懂事時,平兒也大了,你怎麼可能看得到?」方謹與夫君相視一眼,回憶起從前總總,嘴角不由得勾勒出一抹笑。
「真是想不到。」耿樂樂對著耿樂平左看看、右瞧瞧,而後下了個結論,「嗯!這樣的大哥可愛多了。不過,可惜的是,他似乎一點也不記得我們了。」
此話一出,只見歐陽箏手中的碗筷險些滑落,她刷白了臉,起身推說人不舒服,便離席回房歇息了。
「箏兒!」君寒達不顧禮節,擔心地隨後跟去。
雹樂樂在接收到方瑾責備的眼神後,吐了吐舌,不敢再多嘴。
「你們別擔心,平哥會好的。」風鈴打破僵局,開口說道。
她大致說明了耿樂平的病情,以解眾人的疑慮。
「平哥。」風鈴拉著耿樂平的手一一介紹,「這是你爹、娘,還有你的小妹,認得嗎?」
雹樂平認真地看了又看,還是搖頭。
「不要緊。」風鈴柔聲安撫,「現在不認得不要緊,以後見著了,記得要叫人,知道嗎?」此時她就像是個母親,叮嚀這、叮嚀那的。
「哦!」耿樂平十分合作地應道,對著他們喊,「爹、娘、小妹。」
「怎麼叫得這麼沒感情?」風鈴癟著嘴挑剔。
「沒感情?」耿樂平一臉迷惑,他反問︰「鈴兒,怎麼樣才叫有感情?」
風鈴歪著頭,打了個比方,「要像你叫小寶一樣的親切、自然。」
雹樂平搖頭晃腦地想了會兒,像是若有所悟。
「爹、娘,來!小妹,別跑!」他大喊。
眾人先是愣了愣,隨即哄堂大笑,笑聲布滿飯廳。
「平哥!」風鈴滿臉通紅地輕斥,「對人要有禮貌,不能這樣的!」
雹樂樂笑得前俯後仰的,「娘,這樣的大哥反而比較討人喜歡呢!」
「別說傻話!」方謹輕斥道,眉宇間卻流露出掩飾不住的笑意。
雹樂平無辜地問︰「我可以出去找小寶玩了嗎?」
風鈴才一點頭,他便迫不及待地飛奔出去,完全不理會其他人。
「真希望二哥也能瞧見大哥這副模樣。」耿樂樂拭去笑淚道。
為了以防萬一,耿樂安留守在耿家莊,注意歐陽奎的一舉一動。
「平哥會恢復正常的。」風鈴不喜歡自己喜愛的人被嘲笑,急忙替他說話,「他的情況已經越來越好了,只要加以適當的調養,不出一個月必能痊愈。」
「鈴兒,你是個大夫?」方謹發出疑問。
「嗯!家母是個雲游四海的醫者,我自幼也跟她學了點醫術。」風鈴謙虛地說。
「令堂——」
風鈴沒等方瑾把話問完,便直接回答,「我娘早在幾年前便過世了。」一想起她娘,她不禁紅了眼。
「鈴兒,你想不想到北方玩?」耿樂樂自作主張地邀請。
「北方?」
「是啊!難道你不想看看大哥的家嗎?」
「平哥的家?」她滿心歡喜地想象,「但是……」她左右為難,因為她偷溜出來也有好一段時間了。
「鈴兒!」才剛出去的耿樂平又折了回來。
「怎麼了?」風鈴問。
「樂平!」歐陽箏追了進來。
「她一直煩我。」耿樂平將所有的不快全寫在臉上。
「樂平……」歐陽箏眼中蓄滿了淚。
「平哥,不可以這樣!」風鈴看著為情所苦的歐陽箏,強忍著心痛,說出了她這一生中最難啟口的話,「這位箏姊姊她……她是你的未婚妻!」
「未婚妻是什麼?」他不懂。
風鈴捺著性子解釋,「就是你未來的新娘子。」
雹樂平不解地問︰「一個人能有幾個新娘子啊?」他呆呆地偏著頭,「我怎麼會有兩個呢?」
「兩個?」這回換成風鈴听不懂他在說什麼。
雹樂平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似的,堅決地搖頭,「我只要鈴兒一個新娘子,兩個太多了。」
「大哥還挑呢!」耿樂樂不識相地開口調侃。
聞言,風鈴的心頭猛地一陣激蕩。
「為什麼……」歐陽箏搖頭低喃著,連退了數步。
「為什麼?因為我想和鈴兒永遠在一起呀!」耿樂平老實地回答。
「箏兒,別放在心上。」方謹試圖安慰歐陽箏,「平兒現在有病在身,不清楚自己在說什麼。」
「病?我沒有病!」耿樂平低下頭瞧自己,當真以為自己受了傷,「鈴兒,我生病了嗎?」
「平哥不是病了,是失去記憶。」強壓下心里那股患得患失的感覺,風鈴解釋,「只要平哥乖乖地吃藥,就能記起爹、記起娘、記起所有的一切。」
「一切?」
「嗯!包括這位姊姊。」風鈴指著歐陽箏。
「可是……」耿樂平面有難色。
「怎麼?」風鈴輕聲問。
「記起一切以後,我還是只想娶鈴兒呀!」耿樂平天真地說。
听見他的表白,歐陽箏難以承受地刷白了臉,呆站在原地,無法開口。
「箏姊,你沒事吧?」耿樂樂著急地上前問道。
歐陽箏只能無助地搖頭,隨即昏厥了過去。
「箏姊!箏姊!」
「快去請大夫!」
見歐陽箏昏倒,眾人全慌亂了起來。
「鈴兒,小心!」耿樂平視若無睹地攬著風鈴退至一旁。
風鈴深情地望著耿樂平,無視于四周的嘈雜,她平心靜氣地回想著兩人從認識至今的種種,靈動的明眸閃動著清澈的光芒。
「平哥,我娘曾說過,做人要守信,你既然對箏姊姊有過承諾,就要娶她當新娘子。」
雹樂平蹙起眉,否認道︰「我不記得了。」
「怎麼可以用不記得作為借口?」風鈴佯怒,「雖然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可是,箏姊姊是無辜的啊!而且,萬一你哪天恢復記憶,想起了以前的事,那又該怎麼辦?」
「我可以不要想起來啊!」耿樂平也倔強起來,對她發起小孩子脾氣。
「別說傻話!」風鈴輕斥,見他如此固執,她放軟聲調,「平哥,我真的很開心你這麼喜愛我,我會把與你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好好地收藏在回憶里,只要我的心中有你,而你也時常想起我,就算我們不在一起,那也沒關系啊!」她的想法十分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