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就是那個五年前已經死翹翹的鬼才黑客?!」靈光一閃,讓她突然憶起來,去倫敦之前曾在龍任君口中听過的資料。
「我沒有死掉。」模糊的抗議聲自寒若柳胸前傳出來,原來有人連偷香也不忘澄清。
寒若柳才不管他有沒有死掉,她現在關心的是老公大人這個「無影」到底是不是那個聲名遠播的「無影」。
「你真的是那個‘無影’?啊——你先別親我。」寒若柳一把推開埋頭在她頸邊的孤影,以手抵住他的前胸。這不是親熱的時候,他得好好地回答她的問題。
甭影不死心地想湊回她身上,卻被寒若柳無情地推開,「你快說呀。」
「世界上只有一個無影。」孤影不爽地說,他對這些無聊的事一點兒也不感興趣,他現在最感興趣的是怎樣才能與老婆好好親熱一番。
「真的?」寒若柳開心地大叫,「你的智商有多少?」
或許,天才兒子唾手可得。
「二百。」她問這個干什麼。
「真的?」寒若柳高興地跳了起來,「太好了,來,我們到床上去。」
「干什麼?」孤影不明所以地任由她拉起來推往床上去。
「我們要生個孩子。」
「嗄?」她前後的態度也變得太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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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寒若柳都以挖掘孤影的各種表情為己任。
而事實上孤影由原來那副「什麼都與我無關」的死樣子發展到會笑、會皺眉、會嘆氣甚至會翻白眼,實屬是一件非常之了不起的事。所以,寒若柳本人也認為她已經功德圓滿了。
然而當某一天,她意外地看到兩名在大馬路上相互叫罵,甚至動手打起來的中年婦女時,她不知怎麼突然好想看看孤影大動肝火的模樣。
但當這個小小的心願達成的時候,寒若柳卻非常非常後悔自己曾有這種想法。
這天,因為最近公司的電腦老是有外人人侵的痕跡,而自己卻因為要忙著照顧快要臨盆的老婆,分身乏術沒空修理那個不知死活的入侵者的寒掠天只好委托妹婿孤影助他一臂之力,揪出那個扯他後腳的家伙。
前來為孤影帶路的寒若柳對這些網絡世界你追我趕的事情一點興趣也沒有,所以在孤影開始專注于電腦的時候,她便悄悄地離開辦公室,打算到其他部門去找點樂子,反正這里是她自小便玩慣的地方嘛。
「小若,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寒若柳才踏出辦公室就被人喊住,她轉過身來看著這個一直對自己照顧有加的大哥哥,笑眯眯地一蹦一跳跳到他跟前,「唐大哥,見到你真是太高興了。」
唐逸生,一個身為寒掠天生死之交的不幸男人。記憶之中,他好像一直不斷地為寒氏兄妹收拾爛攤子。例如,當寒掠天因糟糕頂透的爛脾氣發作而不斷得罪別人時,他就負責幫他打圓場,安撫那些被他氣得哇哇大叫的人,充分發揮以和為貴的傳統美德,減少寒掠天不斷樹敵的人數,正因為他有這麼雞婆的個性……呃,卓越的交際能力和優秀的成績,所以他一畢業就被寒掠天網羅到自己的公司里來。
時至今日,已經升遷到副總裁這個位置的唐逸生有時還免不了懷疑,他那時候到底是不是上了賊船,要不現在怎麼會這麼勞心傷神,光是安撫那些被寒掠天氣得掉頭走的客戶他已經快要累死了。
「我還以為你早巳忘了我呢。」唐逸生疼愛地揉弄著她的發頂,相識已久,他早已把寒若柳當成自己的親生妹子一般疼惜了。
「我怎麼會忘記你嘛。」寒若柳撒嬌著,對于這個一向有求必應的異姓哥哥她一向諂媚得很。
「咳。」唐逸生收回那只揉弄她發頂的大手放到唇邊干咳一聲,考慮著到底要不要把心中疑惑已久的問題問出來。
「唐大哥,怎麼了?」寒若柳見他好像有些什麼話不說不快的樣子,就問︰「你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就是,那個你真的已經結婚了嗎?」
「你怎麼知道的?」她蠻驚詫地問,她記得自己好像沒跟任何人說過吧。
「難道這是真的?」唐逸生自言自語地說著,
「前些日子差不多每天我都听到你哥的怒吼聲,他吼的內容大都圍繞著這件事。」
所以那段日子他的脾氣特別糟,搞得整個公司人心惶惶,人從自危惟恐成為總裁炮火下的犧牲品。
「嘻嘻。」寒若柳傻笑帶過,原來哥哥不是不生氣,只是有些倒霉鬼事先讓他轟過,「唐大哥,你來找我哥嗎?他不在這兒。」
「我知道。」他怎麼會不知道,每當他的那個好朋友要去照顧他那個身懷六甲的老婆時,總裁的工作都會壓在他身上讓他忙個半死,他又怎麼會不知道,「我是來看看那個掠天肯開口稱贊的人的。」
寒掠天一向不輕易稱贊別人,而被他稱贊過的人都是不簡單的人物,所以他才趕來會會這個人,看能不能動動嘴皮將他招攬進公司為公司再添一名人才。
「誰?」難道來找她老公的?
「今天來捉入侵者的那位電腦高手。」
丙然。
「我告訴你哦,你要找的那個人是我老……哇——」寒若柳興奮地跳上前想抓住他的手臂獻寶,卻不小心腳一歪,整個人往唐逸生的方向摔去。
一陣「砰砰砰」的響聲過後,措手不及的唐逸生已被寒若柳狼狽地壓在身下,下巴狠狠地吻上她的頭頂,痛得他幾乎落下幾滴男兒淚。
「你沒事吧,唐大哥?」寒若柳忙支起身爬上前想檢查被她壓在身下做肉墊的唐逸生的受傷情況。
「我沒事。」唐逸生捂住疼痛不堪的下巴向她搖搖手。
「才怪。」寒若柳堅持非讓她看看不可。
「真的不用了。」唐逸生拒絕她的好意,他現在只想可以快點站起來,可是身上卻壓了一個寒若柳讓他無法可以順利站好,因為她很重。
「要。」寒若柳雙手往他胸口使勁把他按壓回地上。
「小若,你再不起來我就要被你……」砸死了,唐逸生沒繼續說下去的原因就在于那尊站在寒若柳背後,正源源不絕散發出冷凜狠厲氣息的冷面殺神。
心底毛毛的,那雙冷冷的黑眸讓唐逸生心驚膽戰,噤若寒蟬,令他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與他有什麼深仇大恨。
顯然他們並不知道,雖然他們只是很單純地跌倒在一起,而寒若柳又非常熱心地想察看一下肉墊的傷勢。但在別人的眼里他們這種姿勢可是非常曖昧非常容易引起別人誤會的,尤其這個別人還是寒若柳的正牌丈夫
「發生了什麼事,唐大哥?」突然發現唐逸生臉色大變的寒若柳只好順著他那驚嚇的眼神望去,看看到底有什麼東西能值得他那麼大驚小敝。
甭影正站在她的身後,一言不發地注視著她。縱然他的臉上毫無表情,縱然他的瞳眸深暗無比,沒有泄露出半點情緒,但他渾身都會無形地發出一種陰森抑郁的駭人怒氣,一種仿佛會傷害到人的怒氣,冷冷地令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但奇異的,寒若柳完全沒有害怕的感覺。
這該說她心里坦蕩蕩的,還是該說她的神經線粗了一點?
「啊,影你怎麼出來了?」完全不知道他為什麼如此生氣的寒若柳居然若無其事地問著。
然而言者無心听者有意。
「怪我妨礙了你們?」孤影淡然地掃過那兩具曖昧交纏的身軀,一向平淡的聲調變得更加死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