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香、味俱全的晚餐,光亮亮投啥氣氛的燈光,一個滿肚壞主意的女主角和一個因不甚喜歡今晚菜色而臭著臉的男主角,再加上一瓶擔任重大「任務」的威士忌。
的確,很順利,如果忽略女主角以威迫、恐嚇的手段強迫男主角吃完今天晚餐的過程的話。一切的發展全在寒若柳的預料之內,只除了——
「這是什麼?」孤影伸手接過她遞過來的酒杯,疑惑地問道,她不是嚴禁他喝任何有酒精成分的東西嗎?怎麼今天居然會主動給他酒喝?該不會酒杯里裝的全是柳橙汁吧。
「當然是酒了。」寒若柳為自己倒酒。
「哦?」的確有酒的味道。
「偶爾喝點酒也是有益身心的。」寒若柳偷偷地打量著他,看著他嘗試性地小酌一口,接著,他居然頭一昂,一口氣將杯里的酒灌進肚子里去。
哇,他是干杯不醉嗎?這種喝法?
事實顯然並不是這樣。
砰——他居然雙眼一閉直挺挺地往後倒下了。
他醉了,他居然被她醉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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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要出門?」黑肆坐在大廳里,好奇地看著從二樓下來,一副準備出門打扮的卡修。
這個人自從某天捂著被揍黑的眼楮回來後,就一直纏著他要特效消腫去淤的藥,不巧的是他那天剛被某個女人氣得半死,沒空理會這個捂眼鬼叫的卡修,還嫌他煩地趕了他走。誰知道他居然會這麼「聰明」,用熟雞蛋滾了淤腫的地方後,居然立刻又用冰敷,最後,腫沒消,淤沒散,反而更加頑強地佔據他的眼楮整整大半個月。而在這段時間里,這個愛美如命的卡修,是死也不會踏出大門一步的。
「當然。」好不容易眼楮終于恢復過來,他當然要去走走了。而且,他還要去搞破壞,報那一拳之仇。
「眼楮好了嗎?」一想起卡修那個慘狀,他就忍不住想仰天狂笑。
「當然。」可恨啊!這個黑肆不給他藥就算了,居然還不給面子地指著他的「黑輪」大笑,更可恨的是他居然還說只有沒腦子的人才會用一冷一熱的方式消腫,弄成這個樣子是活該。
幸災樂禍的混蛋。
「是嗎?恭喜。」他還是很想大笑。
「謝了。」卡修皮笑肉不笑地掀動嘴角的肌肉,露出一個假得不能再假的笑容。別氣,別氣,他可是風度翩翩、英俊非凡的帥哥,別跟那些一天到晚只會泡在實驗室里做細菌食糧的普通人計較。
可是,普通人會泡在實驗室里做細菌的食糧嗎?
「那個,孤影呢?怎麼沒看見他。」黑肆回想著自己有多久未曾見到孤影,有多久呢?一個月?還是兩個月?
「什麼?你還不知道?」卡修裝出一副驚嚇的樣子,來到他跟前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老兄,你這樣是不行的,你這個朋友是怎樣當的,影已經搬出去有兩個多月了,難道你沒發現嗎?」
他怎麼會知道,這些日子他腦子里全塞滿了細菌,哪會有空余地方去注意別的事。
「算了。」卡修一坐到他身旁,「我想,你更不知道影有女朋友吧?」
女朋友?那個活像啞巴般的孤影有女朋友?
「是個什麼樣的人?」黑肆轉過頭來看看卡修,神色嚴峻。畢竟他們身份特殊,如果不清楚對方的底細就讓對方接近自己,那是一種非常危險的行為︰
「有興趣的話,不如一齊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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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十點三十八分。
這個時間對于一個宿醉的人以及—個整夜照顧宿醉人士的人來說,是補眠的黃金時段,可是,偏偏有人這麼不識趣地跑來打擾別人的睡眠。
「別再按了……」寒若柳捧著因睡眠不足而昏沉沉的腦袋,搖搖晃晃地從房間里晃到客廳,拜托,昨天晚上為了照顧醉死的孤影,她可是忙到三更半夜才拖著疲累的身子入睡,到底是哪個不識相的家伙這麼早來找碴?
顯然,她大小姐忘了現在是早上十點多,普通正常人早該起床了。
「吵死人了!」寒若柳一打開門,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對來人開炮,「你知道現在幾點嗎?」糟糕,一生氣頭更昏了。
「十點四十二分。」卡修抬起左手,準確地道出現在的標準時間。
「娘娘腔?你還敢來這里?你的眼楮好了嗎?」寒若柳詫異地看著來人,他不是被她揍了一拳後便馬上夾著尾巴逃走了嗎?
「我再說一遍,別叫我娘娘腔!」卡修忍不住吼;叫起來。他雖然長得俊美無比,但基本上他還是很有男子氣概的,「如果你再這樣叫我的話,我可會……」
「原來你的臉就是被這個小女孩揍的。」卡修話還沒說完,便被一直站在他身後的黑肆搶白。怪不得他死也不肯說出造成臉上淤青的原因,原來是這樣。說起來堂堂一個業界有名的高手居然會被一個小女生揍,真是夠丟臉的了。
「呃。」卡修頓時身體一僵,以超慢的速度緩緩轉過身子,「你听到了?」
「唔。」很可惜,他什麼都听到了。
「天哪。」卡修夸張地趴在門板上,活像那些被棄的怨婦般捧心狂叫,那樣子說有多淒涼便有多淒涼,「我不要活了,我已經沒有生存的目標了。」
寒若柳沒空理會在一旁唱戲的卡修,反而將注意力全放在這位未曾見過的訪客身上。
苞那個陰柔俊美的娘娘腔完全不同,這個男人至少比他高出大半個頭,體格魁梧健壯,清澈有神的黑眼瞳里,隱約散發著懾人的氣勢,配合著那似刀子雕刻出的、深刻的五官。無可否認,他也是一個吸引人的帥哥。
「黑肆。」黑肆友善地伸出右手,自我介紹道。
「寒若柳。」不由自主地,寒若柳也伸出了右手回應他。
「我們是來看望孤影的,請問他現在在這里嗎?」
「那個,他還在床上沒有醒來,你們要先進來嗎?」最好就是不要進來,快點滾回家,讓她可以好好補眠一頓。
「那就打擾了。」黑肆大手一伸,拎起還徑自沉溺在自編自演的悲情戲中的卡修,走進屋子里。
無奈之下,寒若柳惟有打起精神,先到廚房去泡壺茶招待客人,再到房間里去看能不能叫醒不知睡到幾重天去的孤影。
「你確定她真的是孤影的女朋友?」黑肆放下喝了大半杯的紅茶,轉過臉去問坐在他身旁拿著隻果猛嚼的卡修,不是他不相信朋友,而是他真的無法相信,孤影會對幼齒的小妹妹有興趣。
「唔。」卡修努力吞下口中鮮脆多汁的隻果,「你不相信我的話?我有哪次騙過你了?」他一副「信我者,得永生」的耶穌模樣。
「有,你上個月騙了我一瓶麻藥,你別以為我忘了。」稍微跟他相處過的人都知道,信神信鬼就是不能相信他的事實,「還有,」黑肆由面紙盒里抽出一張面紙,輕輕擦掉臉上的水漬,「別再吃隻果了,你剛才說話時噴了我一臉隻果汁外加口水的混合物,這是很不衛生的。」不知道會不會被他傳染一些古古怪怪的疾病。
「你這麼說就不對了。」卡修咬下最後一口隻果,把果核扔進垃圾筒里,「一日一隻果,粗糙皮膚遠離我,難道你沒听過嗎?」隻果可是美容聖品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