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的項父笑著插嘴。「安安,你媽好像不是在擔心你,事實上,她比較擔心家里。根據以往的經驗,我們認為放你單獨在家,以你那麼沒神經的個性,你把房子燒掉的可能性很大。」
「噢……」項安安無奈地翻了個大白眼。「爸,這樣損我很好玩嗎?我才不會!」
項父和項母異口同聲、並且斬釘截鐵地說︰「你、會!」
「我、不、會!我以個人信譽來保證。」
「很抱歉,你沒有信譽可言。」項母開始列舉她過往驚人的事跡。「是誰燒開水忘了關瓦斯?是誰連煎個荷包蛋都可以啟動火災警報器?又是誰出門經常忘了鎖門?還有,最嚇人的是有一次寒流來襲,你洗澡時居然把陽台的窗戶全關了,結果差點一氧化碳中毒!所以,我已經跟唯青說好了,我們出國的這段時間,他會過來關照你,有他幫忙,我安心多了。」
項安安听了,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再拒絕,她其實不是討厭蕭唯青在父母出國的這幾天來關照她,她只是有點擔心,以她目前和蕭唯青進行到噯昧不明的階段而言,兩人的獨處好……好尷尬的說。
而且她有預感,蕭唯青一定會趁著這幾天再追問她是否願意敞開心房與他交往的事。她心里其實早有了答案,那答案是肯定的,因為蕭唯青對她的好讓她在不知不覺中融化了,只是……一想到要把心交出去,還是很忐忑緊張啊!
第6章(1)
旅行團出發的那一天,蕭唯青開車送四個長輩到機場去搭飛機,天空開始下起了霏霏細雨,等到他們搭上飛機了,蕭唯青從機場返家的路上,雨勢有逐漸變大的趨勢。
蕭唯青打開車上的收音機,听到氣象報導說明天會有輕台過境,至于會不會轉變成強台,今晚是關鍵。
一听到這個消息,蕭唯青馬上想到項安安的民生問題,他將方向盤轉了個方向,駛到大賣場去。
半個小時過後,當蕭唯青走出大賣場時,手上已經多了一大袋的東西,有零食、冷凍食品、飲料和一些他平常拿手料理所需的食材。
因為兩家父母出游的關系,這五天咖啡店和烘焙坊都歇業休息,再加上又有台風過境,極有可能附近的店家也會關門休息,于是蕭唯青打算負責項安安的膳食,否則,以她的個性與廚藝,應該只有吃泡面的分。
回家後,蕭唯青先將咖啡店的門窗都檢查一遍,該釘的、該貼的全都防範妥當後,他才撐著傘,拎起那一袋食物往烘焙坊走去。
蕭唯青按了電鈴,听到屋內響起腳步聲,然後門開了,項安安穿了一身輕便的白色短T恤和藍色牛仔短褲,長發扎成俏麗的馬尾,手上則拿著一捆膠帶。
四目交接,項安安想起前幾天兩人在門口差點親吻的畫面,表情有些別扭,氣氛也變得有點兒尷尬。
項安安黑白分明的眼楮溜轉著,看向蕭唯青的身後、看向地上,就是不太好意思把視線停留在蕭唯青臉上。
她假裝很自然的模樣,扯著臉皮率先陪笑。「其實你不必刻意過來陪我,是我媽太大驚小敝了,我一個人沒問題的。」
看到項安安明明緊張卻又裝作沒事的笑容,蕭唯青也學她裝作沒事地聳聳肩,笑說︰「我要是不過來,如何親眼見識到你是怎麼把房子給拆了?到時候項伯母要是問起我,至少我還能當個見證者,親口轉述給她听。」
「喂!」她鼓頰,瞪他。「你怎麼跟我爸媽一個鼻孔出氣?」
瞧見她率真的反應,蕭唯青這才安心了。他喜歡看她生氣勃勃的樣子,而不是像剛才那樣,緊繃、扭捏。
他伸出手指頭,笑著輕戳項安安鼓起的臉頰,然後側身越過她,逕自往屋內走去。
「蕭唯青!」項安安慌亂地關了門,急忙跟在他身後重申︰「我說過了,你不用陪……」
蕭唯青沒理她,走往廚房,邊把食材冰進冰箱、邊截斷她的話,問︰「吃過早餐了沒?」
「還沒。」
蕭唯青從另一個小紙袋里取出兩杯咖啡還有兩份漢堡,放到餐桌上,然後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沒有要離開的打算。
「咖啡是我自己煮的,漢堡是在路上買的,先過來吃吧,吃飽後我再幫你。」
「幫我什麼?」
蕭唯青指著她手里的膠帶。「你要貼窗戶對吧?我可以幫你。」
項安安妥協了,一方面是她真的餓了,另一方面是她確實需要蕭唯青幫忙。
項安安坐下來和蕭唯青一起吃早餐,但因為蕭唯青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她臉上,害她沒來由地直發熱,那熱切的目光害她覺得自己是赤果果的,搞得她只敢害羞地看著眼前的漢堡。
蕭唯青將她害羞的表情全看在眼底,不急著把眼楮從她緋紅的臉蛋上移開。原來只是這樣無語地看著心里喜歡的人因為他而臉紅,都是一種幸福啊!
由于氣氛太微妙了,于是項安安試著說一些最近剛從網路上看到的冷笑話。
「我最近看到一個笑話,超搞笑的,說給你听。有一只剛滿一個月的小蚯蚓,每次看到哥哥、姐姐表演切斷再生的特異功能時,都非常羨慕崇拜,一心想要學會哥哥、姐姐這種神奇的再生能力,它的爸媽總是安慰它說,你還太小了,等你長大之後,不用學自然就會了……」
項安安邊說邊觀察蕭唯青的反應,他一手慵懶地撐著下巴,另一手則握著咖啡杯,很專心地在傾听她說故事,很好。
一切如同以往那般,氣氛很和諧,而且因為他的態度慵懶了,所以迎視他的目光時,她也不再覺得那麼害羞、難為情。
項安安覺得安心了,笑著繼續說︰「可是小蚯蚓真的忍不住了,它實在無法忍耐到長大的那一天,所以它趁著家人都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拿刀子來自砍,結果它因為沒有再生成功,就死翹翹了!猜猜看,為什麼?」
蕭唯青的嘴角含著一抹輕笑,看著項安安眉飛色舞地等著听他說出答案的模樣,他搖了搖頭,不想猜,反正答案一定不會是他這種正常思考模式的人所想得到的,再說,要是真讓他胡猜給猜中了的話,她反而會很嘔。
「嘿嘿……」她還沒宣布答案,自己卻先笑場了。「因為小蚯蚓不是上下橫切,而是左右對切!炳……哈……好蠢、好好笑喔!」說完,自己笑得不亦樂乎,雙手還夸張地在桌面上猛拍著。
反觀蕭唯青,仍舊是一派悠閑自在,表面上不為所動,壓根兒沒被她的冷笑話給逗笑,但是身體里卻隱隱激動起來,他著迷地看著她的燦爛笑靨。
項安安的笑容驟止,一臉尷尬地看著毫不捧場大笑的蕭唯青,吶吶地問︰「不好笑喔?」
蕭唯青撇唇,點點頭,他其實覺得項安安的表情比小蚯蚓好笑多了。
「沒關系,再一個!」項安安不服輸。
蕭唯青挑眉。「還有?」
「這是一個有點輔導級的腦筋急轉彎猜謎,猜猜看,水餃是公的?還是母的?」
蕭唯青納悶,百思不解,水餃就是水餃,哪還有分公的、母的?
「猜不到吧?」項安安得意了,笑得賊兮兮的。「要不要我告訴你答案?」
蕭唯青還沒說要或不要,項安安便耐不住性子,自己急急地宣布。「答案是公的!」
「為什麼?」
「因為水餃有‘包皮’啊!炳哈哈……真的超好笑的!」項安安自說自笑,好不開心。
蕭唯青則是覺得一股冷風竄過腳底,真的是有夠冷、有夠白痴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