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取消,我就跟他拼命!」她雙臂纏上他的脖子,又哭又笑的︰「人家想到終于可以嫁給你,所以才開心的大哭!你怎麼那麼笨,看不出來嘛!」
「傻孩子!」他這才恍然大悟,松下一口氣︰「開心也不必哭得一塌糊涂啊!」
捧起她的臉蛋,認真而細心拭去斑斑的淚痕,心中漾滿愛憐與疼惜。
「姨婆,我……」
「什麼姨婆!」她打斷,嬌啐︰「人家早就不是你的姨婆啦!這句‘姨婆’害人家受苦受罪那麼多年,你還不肯改口,是存心要氣死人家嗎?」
「是是是,是我不對!」他連忙道歉,然後深吸一口氣,像幼兒學說話般,一個字一個字清晰吐出︰
「小、米。」
好陌生的稱呼啊!他有點不自在。
她看出他的為難之處,于是便很寬宏大量地「網開一面」︰「畢竟已經喊了十多年,霎時間要你改口,確非易事!不如這樣吧,就該一個字好了!」
「改一個字?」他不解。
「恩!」她嬌澀地將臉藏進他寬廣的胸懷里,低語︰「把‘姨’字改成‘老’字就行了!」
老婆?他不禁靦腆。這稱呼親昵得超乎他「嘴力」範圍,當然無法從命。
「我還是叫你小米比較好,初時不習慣,練習一些自然就會順口。」
「也好!老婆叫得人家好老似的,叫小米比較可愛嘛,對不對?」她黏在他懷里,仰頭瞅著他,巧笑。
晶晶亮亮的眼眸,粉粉女敕女敕的臉頰,嬌嬌嗲嗲的神情……步登天看的痴了,心弦狂顫。
不曉得哪兒來的勇氣,猛然俯下頭,擄住她的唇。
他神識恍惚、飄渺、迷亂,僅余的一絲理智,便是用來自我開解「月兌罪」︰咱倆即將成為夫妻,我這種……應該不算是禽獸行為吧!
***
數月後。
「什麼?你……你說的都是真的?」步登天驚喜交集,簡直難以置信。
「對啊。」蚩寅喜孜孜地捋須微笑道︰「我剛才告訴了她,這傻丫頭居然氣得跑掉啦!你趕快去把她找出來,哄哄她吧!」
「哦!」步登天答應,立即展開輕功。
尋妻去也!
蚩寅望著他迅速消失的背影,笑嘆︰酷小子平日一副正經端肅的模樣,做起「壞事」來,倒也「效果」驚人!
才成婚兩個月,就「立大功」啦!
不過,小娃兒懷小娃兒,的確挺教人操心的……不曉得他能不能哄妥她?
步登天在諾大的步府里作地毯式搜索,終于,在後院的某棵樹上發現愛妻影蹤--她仰躺在枝干上,蹺起腿,嘟嘴鼓腮生悶氣。
他看得心驚膽跳,急忙躍上去,小心翼翼地將她抱下來。
「哎,你有孕在身,怎麼還到樹上去呢?萬一掉……」
「看!我就知道!」她打斷,嗔聲怨懟︰「以後一定什麼自由都沒有,這個不行,那個不準,有小寶寶簡直形同坐牢嘛!討厭!」
「是我不好,害你這樣……」他賠罪認錯。
「唔……也不能全怪你啦!」她當然看不得他歉疚︰「發生這種‘不幸事件’,咱倆都有責任的嘛!既然小寶寶硬要來搗蛋,就由他去吧!不過我先聲明啊,小寶寶出世後,你絕對不可以疼他多過疼人家的哦!」
她兩條「蛇臂」纏上他的脖子,非常認真的吃起醋來。
「當然。」他由衷回答。
「我兩個一樣疼。」
「一樣?不行!一定要疼我多一點!」她毫不妥協。
「好好好,就疼你多一點。」
「你自己親口說的哦!如果反悔,我就把寶寶藏起來,不還給你!」她嬌嚷,忍不住笑了--這樣的娘,好象惡毒了些……
「咱們進去吧,好不好?」他愛憐地擁著她縴盈的小身子,溫柔低語︰「天氣有點涼了,我怕你著風寒……」
被限制被囚禁的感覺又涌上心頭,她嘟起嘴,委屈嘆道︰「唉!算我倒霉啦!不過……如果人家很乖很乖的‘坐牢’九個月,你拿什麼來報答人家呢?」
「這……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
「我要听好听的話!」她綻放敲詐得逞的微笑。
他開始頭痛了。雖已預知會失敗,仍不得不盡力︰「我……小米,其實……其實我是很感激你的……謝謝你肯嫁給我……現在又肯替我生孩子……因為我很不解風情,又心系事業……所以常常氣到你……也悶到你……總之……是我擔心你會很難過……但是呢……」
「這是什麼嘛!一點都不好听!」她嘀咕,堅決要把他千心萬苦絞出來的肺腑之言,予以「退貨」。
「那……那要怎麼辦?」他無計可施︰「我真的已經很努力了,你也知道我不會甜言蜜語……」
「那就將功折罪吧!」她嬌羞地將臉藏進他懷里,暗示︰「你知道人家最喜歡的兩份‘禮物’是什麼的,對不對?」
步登天莞爾。
于是他重重俯下頭,熱烈地擄住她的唇瓣……
畢竟,經過數月來的‘密集訓練’,冰山也可以變成火山啊!
此刻,他有信心,自己送出的這第二份‘禮物’,不僅不會慘遭「退貨」,而且還會‘訂單不斷’呢!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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