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澤一不苟言笑地回答了那兩名日本少女,她們用好奇的目光上下審視著伊桐。伊桐感覺自己像一件展覽品,被他人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心里很不好受。最後,那兩名美少女還是戀戀不合地走了。
「你們說了些什麼?」伊桐好奇地盯住闢澤一。
「她們問我去室內泳他的路怎麼走,我告訴她們可以去問服務總台。」
「就這些?」伊桐疑惑地盯著他的眼楮。
「就這些,你想會有什麼?」
「我……」伊桐窘迫地不知說什麼好。根據她的猜想,那兩名少女一定是被宮澤一俊俏的外貌吸引,才會過來搭訕,電視劇里不都是這樣演的嗎?至于為什麼要打量她,是因為她們誤認為她是宮澤一的女朋友,很吃驚像宮澤一這麼帥,怎麼會找個像她這樣的女朋友。但這都只是伊桐一個人的猜測而已,如今經宮澤一這麼一問,覺得完全是自己太花痴,才會有那樣的幻想,不知道該怎樣自圓其說。
「可以松手了嗎?」听到宮澤一的話,伊桐這才發現邊會兒她一直用手拽著宮澤一的衣袖,幾乎要把他的浴衣扯開來。
「啊。」伊桐不好意思地迅速把手松開。
「听不懂周圍人的語言,很不安吧?」沒想到宮澤一卻出奇地溫柔,伸出他的左手。
伊桐受寵若驚地將手伸過去,幾乎不敢相信這是真實的,她和宮澤一這樣手牽著手、並肩走在一起的感覺,更像是在做夢,怕一不小心,夢會被驚醒,伊桐想要努力記住這一刻的感覺。
伊桐泡在溫熱而舒服的水中,很愜意,听說這水有藥療的作用,只短短一瞬間就真的什麼煩惱都不見了,只剩下幸福的感動——
「哇,好感動哦,很久沒有吃到這麼正宗的壽司了。」易北一副要流淚的夸張樣子。「咦?你們干嗎只是靜悄悄地吃,也不說說話。還是覺得我太吵,打擾到你們了?」不知易北的話是有心,還是無意的,但在伊桐听來卻著實是不同的。
「我是第一次吃正宗的日本壽司,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伊桐叉開話題。
「你在敷衍我嗎?小桐桐。」
「沒有啊,我說的都是真的,對不對澤一?」
「你什麼時候改口叫澤一哥名字的,好親熱哦。」易北咬住話柄不放。
「他不喜歡我們叫他老師嘛,那不叫名字,要叫什麼?」伊桐狡辯。
「那也不能叫澤一啊,應該像我一樣叫澤一哥才對,你說對不對,澤一哥?」易北轉向宮澤一。
「這茶好香啊。」宮澤一自顧自地說,完全沒有要回答易北的意思。
「澤一哥真是越來越偏心了。」易北嘀咕著,一旁的伊桐向他扮鬼臉。
清晨的空氣多麼清新,就算在喧帽繁華的東京,也是如此。在告別了燈紅酒綠的夜生活後,東京又迎來了全新的一天。
拉開門,伊桐貪婪地呼吸著冬日清晨的空氣,對正襟危坐的易北說︰「別像個老頭子似的,在那邊看報邊品茶,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吧。」
「太過分了!」
被易北當頭一句罵傻了的伊桐,無辜地想︰不是吧,我只是開玩笑說他一句「老頭子」,不會真的生氣了吧?他平常沒那麼小氣啊。伊桐小心翼翼地問︰「怎麼,易北你不會真的生氣了吧?」
「氣死我了,真是過分!」被易北一句話又給頂回來的伊桐,這下可真有點丈二和尚模不到頭了,「這個什麼該死的評論家,竟敢說澤一哥的畫空洞,沒有靈魂,太過分了!」
「什麼,」伊桐這才知道原來易北是在看著報紙說話。
「你來看一下,伊桐。」易北喚過伊桐,將報紙遞給她。
伊桐上上下下地看了一遍,搖頭說︰「我還是看不懂一個日文字母。」
「哦,都被氣糊涂了.忘記你不懂日文了。我來告訴你,在這個報紙上,有一名叫蒼木高雄的評論家,他說澤一哥的畫沒有靈魂,沒有思想,空洞而乏味,只是畫技唯美罷了。」易北已經氣昏了頭,「你說,他是不是太過分了,我當初就是因為看了澤一哥的作品,才有勇氣追逐自己的夢想的。且不說澤一哥以前的作品,只這部(水之戀)吧,男主角‘泫’畫得多麼傳神,他用那衷怨的眼神說著那句‘你不是我的公主’時,真的可以听到心碎的聲音……」
接下來易北說什麼,伊桐已經听不見,只想著「泫」那句「你不是我的公主」。「泫」的臉漸漸變成了宮澤一的臉,而自己就是「泫」在現世的戀人,一點一滴,真的可以听到心碎的聲音,那聲音就是自己的心碎聲……
「你在听我說話嗎?」易北用手在伊桐的眼前晃動,見伊桐眼中有淚光在閃動,忙問︰「你這是怎麼了?好像最近變得脆弱了,完全不像第一次見到的伊桐了。」
伊桐努力擠出笑容.說︰「別為我擔心,這件事最好不要讓澤一知道。」
「什麼事不讓我知道?」宮澤一突然出現在門口。
「沒什麼,是小桐桐又哭鼻子了,怕你知道會笑話她。」易北反應迅速地說。
「怎麼又哭了呢?」宮澤一走過來,眼底藏著關切。
伊桐和宮澤一四目相對,不禁又心跳加速。
「易北欺負你了?」
「不是的……」伊桐不想連累易北。
「都是我不好,把昨天那兩名美少女過來搭訕,你沒理她們,她們誤認為伊桐是你女朋友,說你品位差的事和伊桐說了。」
听易北一席話,伊桐這才知道,原來昨天遇見的那兩名少女,真的就像她所想象的一樣,是來和宮澤一搭訕的。「……那樣的話提它做什麼,又怎麼值得哭。」
「澤一哥,你很遲鈍哦。她是怨自己連累了你,沒有讓你和那些漂亮美眉有進一步的發展而懊悔呢。」
伊桐患︰這個死易北,在胡亂說什麼?真會被他氣死。
「不要再為這種無聊的事而哭了。」宮澤一的安慰使伊桐感覺輕松起來。
「哦,原來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是不是?」易北看出很微妙的氣氛。
「你口才很好,是不是?」宮澤一用眼角瞟一下易北,勒令他住口。
爆澤一看一眼淚痕未干的伊桐,說︰「出版社剛才打電話來,說待會兒派車接我們游覽東京,你們準備一下吧。」
在他轉身離開時,伊桐听到宮澤一嘀咕著︰「怎麼會有這麼多的眼淚呢?」
「易北你好可惡!」伊捐氣鼓鼓地拽住易北的頭發。
「小姐,快放手,你想讓你英俊、可愛的師兄變禿頭嗎?」
「什麼,英俊的師兄?」伊桐「噗」地笑出來,手頭的勁一松,易北終于擺月兌她的「魔爪」了。
「對啊,像天使一樣的師兄呢。」易北整理好儀表,繼續厚臉皮地說。
「我看像惡魔才對。」
「是天使。」
「是惡魔。」
兩個人喋喋不休地爭論著……
伊桐這幾日過得真是快樂,參觀了東京鐵塔,游覽了澀谷,還品嘗了很多美味的食物,最開心的是不用工作,而且還可以整日對著宮澤一,光這一點就讓她覺得夠幸福的了。
「太不像話了,他這是種族偏見!」易北猛地一拍桌子,杯中的茶濺了出來。
「于嗎發這麼大火,」伊桐不解地望著他。
「這個蒼木高雄抨擊完澤一哥,又把矛頭轉向了我,甚至用十分挑剔的眼光評論了一番所有中國的參賽者。說什麼只有日本的漫畫,才能稱得上是真正的漫畫,中國人只不過在照虎畫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