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會克制一下自己?」古漢澤黑眼中閃爍著光芒,臉色非常陰暗。
「克制自己?」
程顥水迷惑的皺皺眉。
「我只是告訴你的秘書們,我需要見你。而且,保護你的安全是我的工作,不是嗎?我必須隨時和你在一起才行。」她亮一亮腰間的沉重手槍。「你以為只有我配槍嗎?你不會以為對手會拿玩具水槍威脅你吧!」
這個任務最困難的地方就在于古漢澤的個性。他實在是個很奇怪的人,到目前為止,他對她似乎仍有戒心,也不想面對問題。她有些同情他父母的意外,也許,他是因為他父母的原因而有捉模不定的脾氣吧。
「你為什麼不找個其它的工作?」他恨恨地說。
還記得她說的二十四小時隨身護衛,二十四小時還包括什麼服務?想到她曾和無數男人分享彼此的夜晚,他惱火地想掐住她縴細的脖子。
「你的工作太危險了,你難道不害怕你的雇主對你有不良企圖?」他厲聲說。「你應該很清楚你對男人的吸引力,每個人都用他們的眼楮把你生吞活剝。」
程願水幾乎失去她的冷靜。這個男人在想些什麼?現在的問題是他面臨的危機還是她的八卦韻事?她在心中默念一到十,試圖把心中的怒火澆熄。她知道很多人對于她的職業會有很多邪惡的聯想,也真的有很多雇主相信所謂的二十四小時隨身包括為他們暖床。但是她從沒被挑起憤怒,因為只要對那些色迷心竅的男人施展一下她的身手——一個後翻踢,再來一下擒拿手,再輕浮的色鬼也會把他腦袋理所閃過的不可告人的婬穢主意聰明地清除掉。
她沉思地望著他。他表現得像是在吃醋,會嗎?她可不想惹上他這樣的男人。
「我的工作選擇,以及對男人的吸引力,應該跟你沒有任何關系吧,古總。」程願水硬梆梆地說,表情冷淡地轉過身不再看他。
轉動時飄動的長發輕輕地拍在她細女敕的臉上,她感到自己似乎並不平靜。難道她真的在害怕什麼嗎?是他認真的眼神讓他和其他人不一樣嗎?為什麼他的話讓她有些牽掛呢?這一點都不像她!不行,如果事情繼續惡化發展下去,沒有人可以從中得到利益的,她必須和古老再談談才行,也許,古老該派別人來進行這個任務。
這時,一旁默默無語的林功宇決定不再任由事情詭異的發展下去,他趕緊跟著程願水,在她走出辦公室前攔住她。
「程主任,你別理他,他今天想起太多往事了,所以脾氣古怪了點。拜托一下,別讓新亞任人魚肉,你知道的,我們公司面臨的危險真的不只是信件威脅和炸彈而已,不是嗎?」
程顧水猶疑地停住腳步。她知道東老二絕不會用普通手法來執行計畫的,東老二在東紳集團的殘暴是人盡皆知,就算不是最近,也是不遠的將來,古漢澤必然會出事。她想起那張古老不經意留給她的陳年照片,少年古漢澤的臉曾伴著她度過很多欲哭無淚的夜晚……她靠在門上,靈氣的大眼盯著古漢澤成熟俊美的臉龐。
她要不要一走了之呢?每次一走近古漢澤,腦中的危險鈴聲就不斷響起、他激起她的恐懼,原本那是她字典理找不著的名詞。
恐懼什麼呢?說不上來,也許是一種風雨前的不安。
但是,他又是她通往自由的通道。沒有他,古老是不會放了她,而她也許一輩子就錯失展翅高飛的良機。一時間,所有復雜的思緒全涌上心頭。
包何況沒有她,他躲得過東老二的殺手狙擊嗎?血淋淋的畫面倏地閃過眼前,她明白一旦走出這大門,古漢澤也許會無辜地又被卷入古老的權力糾紛,十五年前的慘劇又會再度重演,而她好像失去冷眼旁觀的位置。她不禁苦澀地微笑,她所有的規則怎麼在遇到古漢澤時全成了泡沫?
轉過身,攏一攏長發、靜思幾秒,她抬起頭來,冷靜地瞧著古漢澤。
「最後一次,古先生,我希望你能明白,沒有當事人的配合,讓對手得逞的機會是非常大的。親者痛仇者快,應該不是一向被稱為電腦奇才的你所想不通的道理。」程願水告訴自己,這不過是為了償還古老的債務罷了。
迸漢澤的眉毛一聳。「也許你對每一個雇主都如此關懷。」他慢條斯理地說。「我一定不是第一個被你如此認真保護的人,你一定也對你的泰國國王提供你的專業,即使必須要冒著生命危險,是不是?」
迸漢澤朝她走來,就像一只美洲豹優雅又自信,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質。
他停在程願水的前面,手指撫模著她的唇瓣,而她則訝異地楞在那里瞅著他。
「你的嘴是我見過最誘人的。」他的嗓音粗嘎迷人。「既然你的工作要你犧牲自己來保護陌生人,我又何不享受你的服務呢?」
程願水發覺呼吸困難,全身幾乎都在刺痛,她不知道身體里那種輕飄飄的古怪感覺究竟是什麼,她發現她的腦袋幾乎已經停頓了,發暈似的呆在那里任由古漢澤撫模嘴唇。
「既然你走出新亞也會在別處接下工作,」他傲然地說。「留下來,保護我吧!程願水!」
「我一向盡全力保護我的每一個雇主的。」她努力穩住自己的聲音。
迸漢澤又再度暴怒地瞪著她,非常不喜歡他听到的答案。「你一向都如此的盡責嗎?」撫模她的手已經移至她縴細的手掌,對于她手背上的疤痕卻和他眼神暗示的怒氣相反的露出極度溫柔。「這個疤怎麼來的?」語氣古怪,仿佛壓抑著什麼似的。
「在印尼不小心觸到強酸陷阱,不礙事的,沒有任何功能的損傷,不會影響我的拔槍速度。」程願水保證地說。
「看來你的生活非常多采多姿!」古漢澤把手移開,離開她,然後站在大辦公桌前莫測高深地望著她。
程願水好像感覺失落了什麼,全身都冷了起來,才知道剛剛神妙的感覺是多溫暖。她甩甩頭,想擺月兌自己怪異的感受。
「只要有我在,你不會有危險的。」
「我可以想像得出來,你會為你的雇主做任何事情,不是嗎?」
程願水不解地看著生氣的古漢澤,為什麼所有令她前任雇主高興滿意的保障,他全都不滿意也不高興,仿佛她是個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的小女孩,他看她的樣子就像地過去的經歷得罪他似的。
林功宇則一副了然于胸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心里笑道︰漢澤,沒想到你也有今日。古漢澤對于真實感情一向敬而遠之,所以他所有的行政秘書一反常態全是男的,原因無他,古漢澤覺得女人麻煩。他常嘲笑林功宇為了女人神魂顛倒是世間最傻的事情,還不如趕緊研發新產品。林功宇好笑地看著他。他現在的樣子就像個為情人吃干醋的小男孩。
「啊!程,你在這兒!」又一個不速之客來到總裁辦公室,今天頗熱鬧的。
是文森,他看都不看林功宇和古漢澤,一把拉住她細弱的手臂,要她跟著他走。
「我有事要跟你講,走吧!」
程願水正急迫地想離開氣氛詭異的辦公室,二話不說跟著文森離開,忘了告誡文森不要拉她的手,她不喜歡別人踫她。
林功宇看著程願水和突然攪局的文森離去的背影,只能回頭苦笑地看著古漢澤。
只見古漢澤的手已經血流滿地,原本握著的酒杯被他捏破成碎片。林功宇沖過去,用力地板開他還握成拳狀的左手,趕緊把玻璃碎片挑出,以免傷勢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