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娜尸菲利伸手攬住她,「我們真的非這樣不可。一開始我沒跟你講是因為……」
「不要!」
「丹娜,求求你!」
「康先生,這位小姐已經說得夠明白了,她不願意!」
「伯奇尸丹娜倏地順著聲音轉過身去,一時倒忘了和菲利的爭執。
「馬伯奇!」菲利和她異口同聲喊出︰「你怎麼會到這里來的?」
「先搭飛機、再坐車,然後走路過來。」伯奇無視菲利的存在,一路走進翠綠的草原。听到自己的名字由丹娜口中喚出,早使他心花怒放。渴求的眼楮盡是她的身影,根本無暇顧及菲利了。
「這里並不對外開放,丹娜所有的住處都是既封閉又隱密,,’菲利喃喃地說著,不期然發現,那個蘇格蘭大個子正迎面走來。「不會有人知道才對,除非……曹里察!這是他的案子,他知道。一定是你或那個姓柯的手下找上了他。」
「康先生,我是怎麼知道的都無關緊要,重要的是我來了,而你也該離開了。」
「要是你以為我會留你一個人和丹娜在這里,那你就大錯特錯了。」菲利蠻橫地說,雖然他考慮到伯奇的身材,再加上他的聲望,和他作對簡直就象自尋死路。
「菲利,不要緊的!」丹娜身子並沒有動,依然面朝這位不速之客。但嘴里卻催促著菲利照伯奇的意思做。她心緒很亂,神經緊繃著,盡避一听聲音便認出是他,對她而言,他仍是個陌生人。而且是個憤怒的陌生人。她一定是瘋了,才敢把自己交由他照顧,不過,他畢竟是通過了藍蒂那一關。其實,藍蒂讓他進來,算是投了一張信任票。至于,她那聰穎又忠誠的摯友何以這麼做,其間的道理她得自己去發覺。「你去吧!藍蒂一定在等我們了。你就說馬先生找到我們,我和他一會兒就過去。」
「丹娜,我還是覺得留下來等你比較妥當。」
「菲利,馬先生又不是瘋子。如果是,藍蒂早就按了庭院里的警報器。馬先生,你不是瘋子吧?」
「我如果是,恐怕自己也不會承認吧!」況且如果我真是的話,他不禁納悶,我自己會知道嗎?想想此情此景,他真的很納悶。
「反正時候也不早了,」丹娜深吸一口氣,決心全然把自己交托在他手里。「菲利,你自己也有事情要忙,我們的客人會送我回屋子的。」
這是她神秘魅力的另一面。時而信任,時而又躲避,讓人難捉模,卻又恰恰維持平衡;她吸引住男人,卻又令他深覺遙不可及。
伯奇一意想捕捉她的眼神,然而,那對神奇的眸子卻難倒他了。眼楮是朝著他的方向,但卻沒有在看他。就因為她漠然的神情曾經引發他的一股原始的沖動,如今又泛漲了起來。他的驕傲讓他恨不得想一把抱住她、狂吻她,直到對她也如自己一樣的意亂情迷,一樣的心痛。直到那對奇特的雙眸真正地看著他,也真正地充滿了渴望。
她眼眸間抹過一層衰愁,嘶啞的聲音里藏著不安。「馬先生,你會送我回屋子的,對不對?」
「丹娜?」菲利不死心地問道︰「你確定嗎?」
「我確定!」丹娜並沒有轉身朝他,只是向前伸出手,菲利握住它後,丹娜說道︰「我們不會待太久的。」
菲利走時依然頻頻回首,伯奇牽動嘴角微笑著。丹娜直挺挺站在原地不動,兩臂垂著,雙掌緊握,一副純真無邪的模樣,恍如真正的夏日少女,天真、單純、未經世事。
他臉上還是掛著那抹微笑,十足滑稽的神情.「你的確是很冷靜,不是嗎?」
「我?」她微徽抬頭,就再沒有其他的反應。
「而且也是個好演員。」
「演員?怎麼說呢?」
「不管你是故意的,或是真的害怕,幾個星期以來你一直在躲我,而如今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動聲色,一副神閑氣定的樣子。」這是他從未想過的問題,心中頓時又興起一陣疑惑。難道是他恍惚的精神蒙蔽了雙眼?
他開始繞著她,邊走邊說︰「你是我從未見過的類型,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喜歡挑戰,喜歡冒險,你正好兼備。」
丹娜隨著說話的聲音在原地旋轉,倒忘了辯識方向。「你覺得我是故意激起你冒險、沖動?深知道你會抗拒不了這樣的挑戰?」
「難道不是嗎?」他繼續移動著,兩眼盯著她,欣賞她身體的曲線,感覺自己已經血脈賁張。如果他的指控屬實,可惡!她的確是遂了心願,她激起了他所有的,盡避她是陰謀策劃者,他依然想擁有她。
「我是怎麼做到的呢?」
伯奇舉起手來,把散在她肩上的發絲拂開,讓它們從指縫間溜走,如金色的陽光一般。「戴丹娜,你這金色的女郎,美麗、神秘,又冷漠。」
他用拇指輕輕摩娑她的臉龐,丹娜木然地矗立不動,這更激起了他的怒火,他希望她畏縮、顫抖,他要她有回應。他繼續用指尖逗弄她的唇角,指頭往她豐滿的下唇一壓,便順著下頷的凹溝,緩緩下滑,最後,停在喉底顫動著的脈搏上,只有在這里他才感覺得到自己貿然闖入所造成的驚悸,唯有此刻,金色的發絲揚起,才暫時遮住了閃閃發亮的紫色瞳眸,「戴丹娜,」他喃喃說道︰「黑暗里的一線曙光,瘋狂世界的一絲溫存。難以捉模又讓人為之瘋狂,象幻夢一般,充滿了魅力。的確是很瘋狂,但又叫我如何抗拒呢?真有男人抗拒得了嗎?」
他伸手環住她的頸背,將她拉近時,感覺得出她的顫抖,她的胸部掠過自己胸膛時,明顯听得見她急促的呼吸聲。伯奇一手攬住她身體,一手扶著她頭發往後仰,低頭親吻她。
她手指微弓,溫馴地放在他胸口,飽滿的櫻唇柔軟而順服,伯奇輕輕地親吻逗弄她時,陣陣歡愉夾雜著抗議的悶哼聲,悄悄傳到他耳畔。
難道真是幻覺,天啊,他多想得到她!
他更恣意地狂吻起來,舌尖四下搜尋著。溫馴的小貓挑起了這頭猛獅的欲火,他心里忖道,珠寶鑽戒也抵不上這一切。
「不論多少代價。」他咕噥著,想起這根本不是錢的問題,握住頭發的手悄悄地滑開。
「代價?」丹娜努力地掙開,想擺月兌那場激昂熱烈的風暴,那場風暴從他指尖輕觸她發梢的一刻燃起,隨著他挑逗的雙手一路蔓延,最後,由狂熱的吻結束了一切。
那個聲音是她漆黑暗夢中熟悉的聲音,他傲慢、自負,不同于她認識的所有人,這個亞特蘭大的伯奇,無端闖進了她的生活,先是自信滿滿地妄下斷言,然後又莫名其妙地出言指控,如今又大膽地吻她,滿口卻只是代價。
風暴退了,熱情冷卻,她抬頭望向他,一臉的冷酷絕惰,漆黑里奮力地想要掙月兌他的懷抱。
他抗拒著,不過,抓住她就等于在傷害她︰再怎麼說,伯奇也不至于傷害一個弱者,一個女人。他雙手一松,放開了丹娜。
「什麼代價?馬先生!」她毫不留情地問。
「得到你的代價啊,丹娜!」他的聲音很溫柔。「還會有什麼嗎?」
「藍蒂早就說過,你傲慢又自大。」丹娜的聲音很輕,仿佛在耳語一般。
「傲慢自大?」伯奇狡猾地問。「讓你沉醉在我的吻里而欲罷不能,這叫傲慢自大?」
「我沒有!」她往後跑開,感覺他跟了上來。
「有!」
她剛剛一直隨著他的聲音轉身、早巳失去了方向,然而,此刻她什麼都忘了,只知道拼命往前跑,她要逃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