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扮一個苦笑。真是冤枉啊!謗本沒有人給他機會解釋。
「小蝶,快給花姑娘賠個不是。」
好奇怪,怎麼有男人叫「小蝶」的,真是那個蝴蝶的蝶嗎?不語還在心里奇怪,就听到「小蝶」已經在小聲抗議︰「別在別人面前叫我小蝶。」
他有點不自在,很不好意思曲霜在這個年輕女子面前喊他這麼粉味的乳名。
「花姑娘,冒犯你了,真對不住。」好可憐喔!他明明只是回自己的房間睡覺,卻被當成采花賊,讓人凶來凶去的。
「花姑娘,這是我們小少爺。」小翠掩不住興奮,滔滔不絕︰「小少爺三年沒回來了,我都認不出來了。對了,小少爺您這次要待多久?哎呀,您的房間給花姑娘住下了,對不住,您只說不能給別的男人住,我想花姑娘又不是男人,就……沒關系,我再清一間房給您住……」
「小翠,你這麼說個不停不累啊?」曲霜見小翠珠連炮假的連氣都不必換,忍不住提醒她該節制一下。
「姐姐你別這麼凶嘛!小翠見著我開心,我見到小翠也開心得很,我也有很多話想同你們說。」
小翠本因為小姐責備而垮了臉,但听了小蝶這麼護她又喜滋滋地重拾笑顏。
花不語盯著眼前這個活潑的少年,心理暗忖原來他就是小翠向她提過的小少爺。趁著小翠和他說話時,她仔細地打量了他一下。
他生著一張好看的瓜子臉,但是下巴略方,斜飛人鬢的濃濃劍眉下,有一對狹長的風眼,微翹的嘴角讓他看來好像總是帶著幾分淘氣,所幸挺直的鼻梁總算為這張略帶孩子氣的臉揉合了幾分男人味。
突然和她四目相交,小蝶朝她一笑。她紅著臉忙別開視線,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什麼壞事被抓到似的。
一陣困意來襲,小蝶很不雅地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
「都四更天了,你也倦了吧!」不然他也不會一來就找覺睡。曲霜轉頭向小翠吩咐︰「你去收拾一間房給小少爺先睡下,其他等大伙休息夠了再說吧!」
「是。」小翠開開心心地跑走了。
「不語,你也休息吧廣曲霜拍拍花不語的手背說道,見後者點頭,便起身要小蝶先跟她到大廳去等小翠收拾好房間。
小蝶跟著曲霜,臨出門前又回頭來看了花不語一眼,正巧花不語也在盯著他的背影瞧,兩人目光交會了一陣,他給她一個善意的微笑,推門出去……
回想剛剛的情景,花不語忍不住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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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些年你都在武當?」曲霜啜了口熱湯,邊問。
「是啊!我師父是武當出身,跟我爹進些譫言說我根骨佳,要我爹送我上武當去習更高深的武藝,這一去就是三年下不了山。」
經過昨夜的折騰,今天每個人都起晚了,正在廳里一邊用午膳,一邊听小蝶說他這些年來的經歷。
「那一定很辛苦。」小翠站在一邊心疼地說。
「剛開始是很辛苦,我一天到晚只想著要玩,根本沒用心練功,挨了不少罰。」小蝶語氣一轉!「不過,有一天有幾個惡人來武當派撒野,那天師叔伯們都出門去給少林禿驢拜壽去了,只剩下一個大師兄功夫最好。大師兄是別的師伯的弟子,平時我也沒和他說什麼話。」他眼楮發亮︰「可是那天就看他一個人赤手空拳把那幾個混蛋給打得落花流水,使得卻是武當最基本的太極十三式。我心里就想,有一天我一定要練得和大師兄一樣厲害。然後練功就很有趣了。」
「那這次你師父怎麼會放你下山?」曲霜問。
「其實,我是下山來找人的。」
「找人?」
「找我大師兄。」
「你大師兄?他怎麼了?」小翠忙不迄追問,那個神勇的大師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真是好奇得緊。
「他……唉……」小蝶突然爆出一陣笑,笑到大伙兒懷疑他可能會躺到地上打滾,好不容易,他才揩揩眼角的淚水,說出下文︰「他逃婚了!」說完,又抱著肚子笑到要斷氣。
「這種事有什麼好笑?」曲霜有點動怒︰「他逃婚了對未過門的女孩子傷害多大?你還這麼開心。」男方逃婚,女方的一生也幾乎斷送了呀 狘br />
「不、不是……」他稍稍穩住呼吸。「你听我說,大師兄好多年前有了婚配,可是新娘于卻逃了,好多年沒有下落,大家就當她是死了。可是大師兄的家里不知怎地鐵了心要結這門親家,竟然異想天開要大師兄娶那女人的牌位,好你是因為女方家里是杭州府的大賈,結了親家好處不盡。所以,這次換他逃啦!炳哈哈哈……」
「娶牌位也不是那麼嚴重的事情,很多人冥婚後還不是照樣納妾。」曲霜淡淡地說。
「這就是我大0師兄奇的地方,也是我喜歡他的地方。他說,將采若遇到自己傾心的女子,他不會因為這樣讓她一進門就注定要做妾。」
世間竟有這樣真性情的男子。曲霜只覺得心頭一暖,竟對這素未謀面的大師兄添了幾分好感。
小翠忍不住打斷小蝶︰「那你還要找你大師兄?你想害他娶個牌位回家啊?」
「沒有,我找他只是……」想取笑他。他清清喉嚨,虛情假意地說;「我很想念他。」
這也是真的啦!自那日目睹大師兄英勇退敵,他就儼然成了大師兄的小苞班;跟到大師兄嫌他煩,他也樂此不疫。這幾個月少了大師兄罵他,倒真有點寂寞。再說他在山上悶了這麼多年,早就想出來透透氣,所以便自告奮勇幫他們尋大師兄。
無意間瞥見花不語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小蝶忍不住必心地問︰「花姑娘,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發現自己失態,花不語有點困窘地忙答︰「我、我沒事。」
「是不是昨夜受了風寒?」曲霜擔憂地問,自從因為墨林那件事生了一插幾乎送命的大病後,不語的身子一直有點虛弱。
「也許吧!」她總不能承認因為她發現自己……也許就是那個害大師兄出走的「牌位」。
「我看你先去歇歇好了。」曲霜說,一面吩咐小翠扶不語進房。
起身要回房時,她倒真的有點頭暈,腳下一個不穩就要摔倒,一旁的小蝶見狀馬上一個劍步上前將她攔腰橫抱。
她好輕喔!他可以拖上一輩子也不覺累。
了解這樣親密的姿勢有多不妥,她掙扎了一下要下來,可小蝶一點也沒有要放人的意思,自顧自盯著她笑道︰「我送你回房里。」說完就這樣大咧咧抱著不語離開大廳。
小翠愣了一下,趕快跟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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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真的是受了風寒,不語這一病,又是幾天下不了床。而小蝶忙著找他大師兄。也連著好幾日沒到沁園。
少了小蝶逗著小翠喀喀發笑,沁園里又恢復原來的寧靜。
病榻上這幾天,小翠趁著照顧花不語時也叨叨絮絮向她說了一些小蝶的事。
原來小蝶本名叫齊羨飄,外祖父正是當朝三孤少保,父親也官拜翰林。她也听小翠說才知道原來這座沁園正是小蝶十三歲那年送給曲霜的。
花不語听了一面訝異小蝶的家世竟如此顯赫,一面也覺得好奇——她絕不是看不起霜姐姐,但堂堂的少保孫公子怎麼會和青樓女子姐弟相稱?在這個注重門第的世風下,這未免太離經叛道了些。
「那……小少爺是怎麼和你們家小姐認識的?」她還是忍不住問。
只見小翠輕笑了一聲,故做神秘地說︰「這個嘛,我不方便說,您自個兒去問小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