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貌呢?」蕭北零追問。
「容貌就不行了,她既戴了帽子又戴了太陽眼鏡,還化了妝怎麼看得出來?」
「那麼換個說法,最近大家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尤其是女人?」余小雅開始引起大家的思索,「凶手看起來不像是什麼職業性殺手或是黑道上的人,那麼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
「凶手是自己動手?!」大家齊聲說了出來。
「對,所以只要想想我們最近得罪了什麼人或是……」
蕭北零攏緊了眉,開始走來走去,是……蘭婷清?……董海媚?還是……
蕭河對上兒子懷疑的目光,心中也想到了一人,不禁臉色一白,啞聲道︰「我會去查。」不,應該不會,她是小香的姐姐啊,可是她也曾對她……難保她不會再……如果是她,逸塘怎麼面對這個事實?他又該拿她如何,繼續姑息拿小香的命開玩笑?不,他不能……
沉默了一會兒,蕭北零對著金仲武夫婦道︰「這件事就交給我和我爸去辦,醫院這里還請伯父伯母多多照看。」
「如果凶手找上醫院呢?」余小雅倏地發白著臉猜道,兒子與女兒同時危在旦夕任她怎番精明能干,也不禁無措起來。
這個猜測不無可能會出現,蕭北零頓時倒抽了口氣,也吊緊了心,決意等雅齊身子一穩定就接她回家里休養。「我會暫時找些人來看著的。」
余小雅這才放下了心,但一思及醫院人多口雜,凶手真要來也防不甚防,于是暗自決定自己親自上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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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了好幾通電話,吩咐了所有的事,蕭北零這才踅回雅齊休息的病房。
「我……我怎麼啦?」
雅齊酸澀地眨了眨眼,視線慢慢地從白色的牆、淡綠色的窗簾布到守護在自己旁邊的男子,愕然地問道。
「沒什麼,你現在在醫院,醫生說你需要好好休息,不能太激動……」蕭北零溫柔地扶著她坐起,拉起她的小手,坐在她旁邊微笑道。「要不要喝點水?」
她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怎麼啦?」為什麼需要休養,為什麼不能太激動?她閉了閉眼,試圖讓自己有些暈沉的腦袋清醒些,接著她想起了所有的事。
她猛地抓住他的手,「我弟弟他怎麼啦?」
「你別激動,他沒事,只是受了點輕傷,過幾日便沒事了,你爸媽正在照顧他。」他疼惜地安撫她,不讓她亂動。
听見他的話,她舒了口氣,接著又想起一件事,「那你媽——」
蕭北零失笑。「她也沒事,倒是你需要好好休息。」
「為什麼我……」她突地大驚起來,臉色慘白,雙手沒有察覺地抓緊了他,無措道︰「是不是孩子——」
「沒有,你不要胡思亂想了,你只是刺激過度,差點流產罷了。乖,听話,好好躺在床上休息,嗯?」
他忽然想起一事,拿來溫開水和醫生吩咐她醒來要吃的安胎藥,自己就著水把藥含進口里,對著她的唇渡幫她吃了下去——他沒有忘記她不會吞藥丸。
她乖乖地吃了藥,又喝了些水,疲困地在他的幫助下重新躺下,小手仍不放心地抓著他︰「我弟弟真的沒事?」
「他真的沒事,我保證。」他微笑地合緊她的小手。
她回給他一個虛弱的笑,憐惜地看著他。「你也需要休息,你看起來好糟糕……對不起,又讓你擔心。」
「傻瓜,你道什麼歉,快睡吧。我在這里陪著你。」
「嗯。」她握著他的手,閉上眼。
第九章
和煦的秋陽金晃晃地照射在大地上,使得廝殺不斷的商業區也在冷硬中多了絲光燦暖和的氣息。
蕭河如同往常般,在八點鐘左右就將車子駛進了峰冠辦公大樓下的停車場。下了車,往專屬電梯間走去時意外地看見了商場上多年交好的老友董大海。
一向意氣風發衣著整潔的他如今卻是臉色晦暗,頭發凌亂,衣衫皺褶。
他快步地走進他,驚喜道︰「董兄,好久不見,你怎麼——」
董大海苦笑道︰「如今我連蕭兄的峰冠大門都進不去,只好在此等了。」
「董兄這不是在開小弟玩笑嗎,你肯來我歡迎都來不及呢……」蕭河一愕。
「確然如此,也許是小弟如今不同往日吧,不然我為何在這等你。」董大海見狀苦笑自嘲。
「有此等事?!」蕭河驚訝地皺起眉。
董大海細細地瞧他神色似是不假,臉上總算露了絲笑意。「小女到過府上幾次也來過這里,都不得其門,所以……咳,也許是我誤會了,蕭兄哪里是那種嫌窮愛富之人!」
這話說得大有玄機,蕭河仍蹙著眉,舉手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上我辦公室去吧。」
「請坐。」兩人來到了總裁辦公室,蕭河月兌下了外套,親自泡了兩杯咖啡。
董大海感慨地嘆了口氣,蕭河的習慣十數年如一日,就算事業做得再成功,秉性依然不改,就是深知他的為人,他才不信女兒的言詞堅持自己走這一遭。
人生走到這一步,發生這些事後,他才驀地發覺原來自己竟找不到一個真正可以雪中送炭的朋友,他太失敗了,回首過往,這才發現自己變得太多,事業的成功、傲人的財富讓他忘了年輕時的困苦艱難,真正變得認錢不認人的人是他,怪不得昔日的一干稱兄道弟好友在他危難之時棄他不顧。
原本他的自尊自傲是不允許他再來踫壁的,但他怎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數十年的心血就這樣白白坍塌下去?反正丟臉也不在乎多這一次,所以,他來了。
「董兄,我是听說你的事業上出了點小毛病,不過以你的為人,又不見你來找我,還以為事情還不太嚴重,但方才听你所言,莫非並不是那麼一回事?」蕭河也不跟他客套,直接把話說開,免得老友開口尷尬。
「唉!」董大海苦笑不已。「到這地步我才發現自己做人有多失敗,不過幾億元的資金竟找不到地方籌借,我手頭上這項工程要是沒了這些錢周轉非傾家蕩產不可了。」
「難道你——」
「我手頭上已再無一分錢可用,前陣子銀行資金凍結只不過是導火線,真正讓我陷入困境的是……」他沒臉說出被外國一家冒牌知名公司騙走一大筆資金的事,都怪他一時不察,心慌意亂中求成所致。
「最近我這邊也發生了一些事,不然早發現了董兄的事,也免累董兄跑來這一趟了。」蕭河站了起來,走到電話旁打了幾通電話後,對著董大海說道︰「我已叫人把錢匯進了董氏的銀行帳戶,就當做是我對你那件工程的小小投資吧。」不這樣說,日後董大海听別人說起這件事定要抬不起頭來。
董大海沒想到他這麼爽快,感激得漲紅了臉,眼眶濕潤,緊握著他的手連聲道謝。
「咱們相交一場還用得著說這些客套話嗎。」蕭河笑著搖了搖頭,沉吟了一會兒才又吱唉地問道︰「海媚佷女真有來過峰冠嗎?為何我沒有听說過?這其中……」
他內心的疑惑漸深,能如此做的人當然只有發妻夏怡芳了,他知道她一向愛打探他和公司的一切,但她介入此事又于她有什麼好處?況且她不是一貫挺愛護海媚的嗎?
「這……」董大海更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了,他只听女兒說來過,卻是一臉的黯然與憤憤,詳細情況也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