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媽,爸,我走了。」
「雅齊,帶把傘吧,可能會下雨。」金仲武放下碗伸長脖子叫道。
「不用啦,我不用多久就會回來。」金雅齊在玄關匆匆穿上鞋子,抓起包包就跑,她天生率性灑月兌,不愛帶瑣碎的東西在身邊。
「唉,這孩子!」金仲武望著空蕩蕩的門嘆道,一臉擔心。
「快吃吧,」余小雅挾了塊雞肉放進丈夫碗里,「雅齊一向會照顧自己,雖說舒懶了點,你就甭操心了,吃完還得上班呢。」
也是,可就算女兒再大再獨立也是他女兒呀,叫他怎麼能不擔心?!
瞅了仍是一臉哀怨的丈夫,余小雅嘴角微揚,誰知道堂堂峰冠企業的總經理也有這麼逗趣可愛的一面呀,可他卻是她最棒的丈夫和孩子們心目中滿分的爸爸。
「下午不是有會議嗎,快吃吧。」她又挾了塊魚肉給他。
「嗯。」對妻子溫柔一笑,金仲武快速扒了兩口飯,語音模糊地問︰「你呢,還去店里嗎,下班我去接你吧?」
「好。」余小雅笑得溫柔嫵媚,眼波蕩漾。
http://www.lyt99.com/http://www.lyt99.com/http://www.lyt99.com/
「完蛋,真的被老爸說中了。」
原本看起來只是有些灰白的天空竟真的下起綿綿細雨來,因為懶而沒買車代步也沒帶傘的金雅齊等不到公車,只好直沖過馬路避到對面的廣告牌下。
雖然不能真個擋雨,卻能解一時的燃眉之急——就近的。
伸手彈了彈頰旁的齊耳短發,甩掉了圓滾滾的水珠,她又拉了拉身上的緊身半袖衣,又跺了跺腳,總算整理自己完畢。抬頭眯著眼看著愈來愈飄搖的細雨斜風,她微微縮了縮腳趾頭,口里嘟嚷道︰
「怎麼愈來愈大了,不能等一會兒再下嗎,今晚回家定會被爸爸說到耳朵癢……早知道就帶傘了……」
一聲低笑從旁邊傳來,听得出是個男的,聲音是那種帶著磁性的醇厚,很好听,像股春風吹拂得人心癢癢的。
金雅齊臉熱了起來,忽然覺得渾身不對勁,感到自己像站在探照燈下似的無處躲藏。她記得剛剛沖過來的時候這里好像已經站有人了,她剛剛的自言自語都被他听到了?!
渾身好像哪爬了螞蟻或是哪著了火似的,乍冷乍熱,血管好似都麻痹了,從沒有人能令她這樣,光憑眼光和聲音就讓她不自在地心跳加速。她抿了抿唇,微惱地轉頭瞪過去,打算教他明白偷听人講話有多不禮貌。
「嗨,很高興認識你。」
映入眼簾的瞬間,也許是風吹雨斜的關系,也許是往來車輛速度極快的關系,她竟覺得大地在斜傾著——
她倒抽了口氣,不自覺地抱緊了手中的包包,靠向玻璃廣告板。一張剛陽俊俏的臉龐充滿了懾人的男性魅力,他有一雙飛揚且後頭微翹的濃眉,襯著底下黑黝黝的狹長鳳眼,流露著一種叫女人神魂顛倒的風流倜儻。
她可以確定,就是這雙勾魂攝魄的眼眸叫她心生不安的,它黑得叫人看久了還以為會掉進無底深淵般地昏眩,她不願看,它偏那麼灼灼然地逼迫著她,漾著似笑非笑地勾誘……
她倒退了一小步,凝起黛眉,小心謹慎地看著斜靠在里面貼著某女明星海報的玻璃廣告板上的他,沖口地問「你是誰?」後,又懊惱起來,她干嘛理他呀,這人看起來就是那種四處釣美媚的花孔雀,雖然她承認三件套的西裝在他身上穿來特別合襯,讓人想依靠……
「蕭北零。」
他懶懶地笑,有些邪氣,與身子松散狀態不符的灼人視線猶如一只黑蝴蝶般在她身上飄來飄去,最後定在她嬌女敕的玉靨上。
他的聲音也很好听,潔白整齊的牙齒看起來陰森森的。
「什麼?」她又退了一步,感覺他像只美洲黑豹正待伺機而動,而她,是他的獵物。
「我叫蕭北零,你記著了。」他動了動,直起身,感覺更高大。
「哦,我叫金雅齊,小雅的雅,整齊的齊。」她不甘示弱地回道,腳底下卻不知覺地又退了一步。
他趣味地盯著她,讓她的視線想逃也逃不了。
「雅齊。」他悠悠地叫,低沉的嗓音,撩拔著她的心房,震醒了她沉溺在他眼中黑潭的神魂。
「哦?什麼?」她不安地看著他,內心迷迷蒙蒙地,想不透自己呆在這里干嘛,她不是正要去公司找薛姨談新Case嗎?
「再退一步,你就要淋著雨啦。」
他沙啞地道,眼神飄向她身後的雨幕,卻在她分神後看時快速地把她拉進懷里,扣壓在他與玻璃廣告板之間。
「你做什麼,快放開我!」她煞白了臉掙扎著,理智馬上回來,這個人果真對她有不軌的企圖呢。
「別動!」他用身子抵住她,臉微紅地低吼,火熱地感覺到她的柔軟貼住他的,廝磨著,穿著一身緊衣緊褲的她有著令人血脈僨張的誘人身段,在雨中,散發著清清的芬芳的體香,他貪婪地吸嗅著,不期然地對上她晶瑩剔透雪玉肌膚,渾似某種鮮女敕多汁的香甜水果,讓人想狠狠咬上幾口。
咽了咽突然干燥起來的喉嚨,把眼光移向她清麗的小臉上。
似是沒了力,她癱軟在他身下,嬌喘著氣,小臉微紅。
手指誘人地在她的腕上摩挲著,他微俯下頭,眼光更清晰地在她臉上梭巡著,交換彼此的氣息,暖昧且親昵。
她有一張形狀美好的臉龐,天然不加修飾的柳眉,閃亮如銀星的眼眸,微翹的瓊鼻,柔軟如花瓣的紅唇,那是她清麗如花的臉上唯一性感得令人一眼就想到要狠狠親吻到窒息的地方。沒施脂粉的她,皮膚滑膩溫潤,容貌清麗又加上一頭黑溜豐厚的學生頭,看起來就像個小女孩,她到底多大了?不會還沒二十吧,他可不想被人說他老牛吃女敕草。
可是如果她已成年,他就一定要她,就算被人說成什麼樣也沒關系!
他挪出一只手,指頭輕輕地刮著她嬌女敕的臉頰,深邃的眼眸熱情地燃燒著她,問道︰「你幾歲了?」
她杏眸圓睜,恚道︰「十六。」
不會吧?!他驚愕得直了直身子,以為要和好友朱勝絕走上同樣的「不歸路」,待看到她眼中的氣怒和慧黠才醒覺自己被耍。他威脅地湊近她,熱燙的氣息噴在她臉上,滿意地看著她臉上霞暈更甚,霸道地問︰「再敢騙我,我就——」他的嘴唇移向她。
「二十四歲啦。」她撇過頭快速地說,這個,大庭廣眾之下竟敢如此調戲她。
他從喉嚨深處逸出低低的笑聲,狡黠地又問︰「有沒有男朋友?」
「有沒有關你什麼事?」她氣忿地掙扎,忘了雙手被他扣住,徒然使緊貼的兩人接觸更加激烈火熱。
他的黑發松散開來,凌亂性感地半覆在他飽滿寬廣的額上,他粗喘了口氣,費力地制住她,低吼︰「快說。」
他的黑眸好似蘊藏著無限精力與熱情,像火山般威脅著要暴發出來,將人炸得粉身碎骨,這種一觸即發的危險嚇得她噤口不言,愣愣地直瞪著他。
她究竟是招誰惹誰了,難得出一趟門怎地又是遇雨又是遇著惡霸?!難不成今天是十三號黑色星期五,不宜出門?!
水眸直勾勾,小嘴兒微張……該死地,她怎麼能這麼地惑亂人心!風北斗內心又喜又酸地凝視著她,喜的是終于遇上自己傾心的女子,酸的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她對他的好感與評價定然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