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鬧,撕破臉對大家都不好,你不想在公司做了嗎?」鐘文康拉下她,壓低音量,但已經引來了別人的側目。
邱碧惠已經臉色發青,他什麼意思呢?這幾天她不止一次說過她願意和他一起回去了,可是他總是找各種借口,到底是她不願意跟他回去還是他根本不願意她跟著回去呢?她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我不管,你一定要說清楚!
鐘文康不語。
「你說啊……你說啊……我已經願意和你一起回去了,為什麼你還是要分手?為什麼?」
邱碧惠似乎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顧不得這里是辦公場所,揪住了鐘文康的衣領嚎陶大哭了起來,頓時引來了很多看熱鬧的人……哎,沒辦法,寫字樓生活單調。
鐘文康憋得滿臉通紅,這女人就是這樣,總是不顧時間地點的給他難堪,換做其他別的男人,早甩了她了,還等今天。真是沒眼力,看不出來他不過是給了個借口要甩掉她嗎?他朝一號會議室看了一眼,那些高層經理進去開會很久了,看來也快出來了!
「你……你放手!在這里鬧像什麼話!
所有人臉上都明白地寫著看笑話幾個字,職場如戰場,冷暖自知,果真如此。
「不放不放!除非你告訴我為什麼!你說你說,為什麼?我什麼都給了你,你為什麼一定要分手?」死揪著他的衣角,邱碧惠拒絕往更深一層想,死死認定他是因為她不願和他一起回家發展才提出分手的。
「我都說過了,我不想呆在這里了,但你不肯定走!」
「我肯了還不行嗎?」淚流滿面。
「這是在做什麼?」陳經理一聲呼喝,嚇得眾人作鳥獸散,「拉拉扯扯的,像什麼樣子!不知道這里是寫字樓啊!鐘文康,你跟我來辦公室一趟!」
用力一甩手,鐘文康將邱碧惠甩到了地上,快步跟著經理走進辦公室。
剩邱碧惠一個人坐在地上嚶嚶哭泣,平常人緣本就不算好,這下更無人安慰,沒人落井下石是因為各部門經理臉色目光都陰沉。
一包面巾紙遞到了邱碧惠面前。她淚眼迷蒙地抬頭,竟是上次毫不留情修理過她一次的關杭。
「起來吧,地上涼。」就算廣州的冬天不冷,但坐的時間長了也不好,何況還是在辦公室這麼莊重的場合。關杭輕嘆了一口氣,「男人若真心要和你在一起,一切理由都不是理由;男人若不是真心要和你在一起,任何借口都成為借口。」她目光轉向了韓襄處,韓襄正站在位置上朝這邊看著,目光短兵相接處,是說不盡的哀傷幽怨,听到她幽幽一言,他一震,原來……關杭是這樣想的。
難道,兩個人的距離真的是他不願意和她在一起的借口?不……關杭怎麼可以這麼誤解他?
「謝謝!」邱碧惠接過,仍舊坐在地上,不肯起來。過了一會,又悲從中來,淚水戚戚而下。
必杭伸手扶起她,「我們去洗手間。」她抿緊唇,不看韓襄,扶著邱碧惠去了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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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若真心要和你在一起,一切理由都不是理由;男人若不是真心要和你在一起,任何借口都成為借口。
一連幾晚,韓襄腦中總翻騰那句話,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那一晚,他終于忍不住,在凌晨三點,撥了丹雲的手機。
「喂!」睡意朦朧的聲音傳來,竟是個男聲。
韓襄一驚,手機差點掉到地上,凌晨三點,一個女子的手機里傳來一個帶睡意的男聲,總不能拿手機被人偷了來解釋吧?這樣一想,韓襄自己臉都紅了。
「喂?」半大听不到回音,那邊有些不耐煩了。
「我找程丹雲。」接電話的,應該是劉羽飛吧?
「你是?」睡意跑光光,劉羽飛皺起眉。這男人……該不是韓襄吧?
「韓襄。
「誰呀?」丹雲一伸手奪過了手機,沒看到劉羽飛難看的臉色,「喂!
「丹雲,是我,韓襄。
丹雲看看牆頭的掛鐘,「老大,半夜三點,你沒事打我手機干嗎?你要找也該找關杭吧?
「我……」韓襄語結,「丹雲,我有事想問你。
「問吧。」看劉羽飛一言不發地轉過身,她偷偷笑了一下,「不要太長時間。
「丹雲,你當初為什麼一定要南下來廣州?」韓襄坐到了窗台上,蜷起雙腿,朝玻璃窗朝下望。
「啊?」怎麼也沒想到他問這個,「現在不是翻舊賬的時候吧?
「我只想知道,為什麼你們都堅持要留在這里?」這個城市好在哪里?關杭和丹雲都選擇了在這里。
你們?丹雲皺眉,「關杭不肯和你去H市?
「不,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呃,那個,韓襄,你是不是記錯了,當年我不是一定要南下吧?」丹雲深吸一口氣,「其實我只是這麼提了一下,後來一直是你以為我要南下,最後我是騎虎難下,才不得不過來的。
「我一直以為?」韓襄的手指在玻璃窗卜無意識地劃著,怎麼變成了他以為了?
丹雲笑了,「過了這麼多年了,也沒什麼不好說的了。其實我只是告訴你一個想法而已,但你當真了啊,然後自以為是我選擇的路,所以你寬宏大量地放我走了。
「可是,如果你真的不想走,為什麼不留下?
「因為……韓襄,你沒有留我。從頭到尾,你沒有對我說過一句‘丹雲,你不要走,留下來’這樣的話。女人有時候也要面子,我開始是賭氣,後來想了想,也許你真的並沒有將我當成未來可以共度一生的伴侶吧,所以才這麼干脆大方地放我走了。
「你……這麼想?」有嗎?他真的不曾留過丹雲?
「你和關杭之間到底怎麼了?」過去的事她已經不想再研究了,現在各自都找到了幸福,也算皆大歡喜,了無遺憾。
韓襄一抓頭發,嘆口氣,簡略將那晚的情形說了一遍,連關杭最後勸邱碧惠的那句話也說了。
丹雲靜靜地听,待他說完,過了一會兒才開口︰「你還是這樣呵!連一個參與發言和決定的機會都不給別人。韓襄,換做我也會這麼想呢。如果兩個人真的相愛,你不覺得你所謂的理由荒謬到極點嗎?我是北方人,羽飛是南方人,不是照樣也在一起嗎?何況你和關杭還來自同一個省份。你自以為是地作出了以為對關杭最好的決定,其實是你自私吧?你害怕這樣一段感情會打亂你的人生計劃,所以寧願不要;甚至你連一個為了你犧牲的機會都不給,徑直就將她否決出局了,我替關杭不值。」
是這樣嗎?他是這樣想的嗎?「我一直記得,那天她告訴我,她以後要回去買房子,和父母住在一起,過安穩平淡的生活。
「我打賭,你在否決她的時候,這絕對不是你最主要的理由。你一定先想到的是你的父母,你不想放棄H市,因為你的父母將來也會回去,所以你先否定了你可以放棄待在H市的想法,然後再推導出關杭不能隨你回去的理由,最後得出結論,你們不能在一起,因為兩個人的距離太遠了。」丹雲說道。
不,這個指責不公平,他先想到的或許是他的父母要回去H市,但他更害怕的是因為他不得不呆在H市而給不起關杭幸福。因為……他真的覺得關抗不會和他回去。
「你有沒有問過自己,如果有一天,你要追求自己的幸福的時候,而這份幸福又與你現在的人生計劃相沖突,你該怎麼選擇?你又有沒有問過你父母,是你一生的幸福重要還是大家在H市團聚一堂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