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喬語玫,原本九轉十回的心思,更加曲折了。
他和若潔……戀愛過?天!他和自己的妹妹?那她……怎麼辦?
江皓夜遭到了狙殺!
當狄彪將這這個消息帶給江寧軒後,他火速趕到了江皓夜的辦公室,見大哥安好無恙地穩坐在辦公室內,他不覺松了口氣。
江皓夜不耐地盯著—屋子的人——江寧軒、岳天嘯、程默風、衛燃,低吼道︰「我還沒死,你們就這麼趕集似的來一群人,想參加葬禮是不是?」
狂躁的脾氣—覽無余。
「我倒是想,,可惜沒有如願!」見他沒有什麼事,岳天嘯挑了個最舒服的位子坐下。
「你還沒死,我怎麼敢棄你先去?」江皓夜坐在舒服大沙發轉椅上,背後的落地窗叮以看到整個城市的無限風光。
程默風微笑,「你搶了我的台問!」頓了頓,他問出大家的疑問道︰「誰下的手?」
「金三角的第一殺手。」江皓夜微微笑,很是得意的樣子。
「穆原?」江寧軒靠著吧台淡淡說出,「泰刺果然下手了!」
衛燃懶洋洋地說︰「真是禍害遺千午,這樣你也死不了。」
江皓夜瞪他一眼,對江寧軒說道︰「我只是奇怪,這個穆原不是已經在兩年前栽在你手上了嗎?當時判五十年,夠他老死在牢里了,怎麼會出來的?」
「越獄很容易.我從來不認為他可能困在那里一輩子。」江寧軒的口氣略顯得有些漫不經心,修長的身形
轉而面向落地窗外的風景,他正在思考織田恆的最終門的。是為了語玫?但為什麼他的第一個目標是大哥?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下—個目標絕對是他,抑或是語玫?
無論如何,這次織田恆不會達到目的了。
「倒是奇怪,穆原不向你這個送他進大牢的報仇,倒把目光轉到我的身上。」
江寧軒微微笑道︰「有什麼奇怪,當年如果不是動用‘夜’勢力,他不會這麼輕易伏法的。」
江皓夜瞪他道︰「原來你早就設計好了,倒很有先見之明。」
「可是,」岳天嘯開口,「他不是為報復,只是听從泰刺的命令而已,而泰刺卻授意于織田恆。你接下來如何打算?」
「看來泰刺不過是幌子?」江皓夜皺眉。織田恆?他不記得和他有任何過節。
岳天嘯看江寧軒一眼。「我以為你已經告訴他那天發生的事情了。」
「找也以為你說了,」江寧軒蹙眉,「七天期限,還有一天了。」
程默風溫雅地笑著開口道︰「是啊.泰刺那邊行動挺慢,你的速度還不賴。」若有所指的眼神似笑非笑地看著江寧軒、
江寧軒臉色不變,仍舊不動如山。「過獎!」
「你們打什麼啞謎?」江皓夜一頭霧水。
「沒什麼,」江寧軒扯回原來的話題,關于語玫的事他不願在這麼多人面前提起,「你打算怎麼辦?」
江皓夜冷冷笑道︰「怎麼辦?先毀泰刺與穆原,再看織田恆下一步的動作。」
他打開電腦,啟動了可視程序。屏幕上出現了一個甜美可人的女子頭像,「老大?」
「啟動夜勢力,此次的目標是泰刺。」他緩緩下達指令。
隨著他冷靜沉穩的聲音,江寧軒只是心底微覺不對勁,感覺……很像被人牽著鼻子走。這中間到底有什麼陰謀?
「走人嘍!」岳天嘯拉起睡覺的衛燃,既然江皓夜已經啟動了「夜」勢力,他們也無須再掛心了。
而程默風與江寧軒也隨後離去。
「我以為,事情還要耗上一段時間。」程默風是一徑的溫文,鏡片後的眼眸總是注滿友善的笑意。
「你指什麼?」江寧軒按了電梯按鈕,與他並肩而站。
「你以為我指什麼呢?」程默風也不著急,慢悠悠地與他打太極。
江寧軒勾起微笑,「已經耗了八年,你認為還可以再耗個八年嗎?」
「我只是沒有想到,你連八天都耗不起!」程默風語氣中添了幾分戲謔。
他不為所動地仍舊微笑,但卻沒有答話。
電梯門開,江寧軒率先走了出去。
「老實說,你覺得八年前的她還是現在的她比較合你心意?」程默風在他身後問道。
江寧軒皺眉做思考狀,然後微笑,「你自己猜吧。」
程默風也不生氣,笑道︰「天嘯有沒有告訴你,你三年前與喬若潔談過戀愛?」
他定住腳步,「誰說的?」
「據說是某位女主角自己親口告訴洪希恩的!」他自己听到這消息時也嚇了—跳呢。不過,他倒是很期待江寧軒的反應,看到他一貫不變的笑容土崩瓦解,不再是一副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樣子,的確是一大享受。
江寧軒轉身,嘴角勾出綿綿笑意,「你是否很期待看我跳腳的樣子?」
程默風一愣,恍然明白自己這一次又要失望了。
難得地將一向亂七八糟的頭發束成了馬尾,喬語玫還是一副碩大的黑框眼鏡,以一身率性的打扮閑蕩在街上。
無聊!兒子剛放暑假就被學校選去參加個什麼勞什子的比賽,而妹妹則為了江氏的合作案忙得周末都回不了家,剩她一人在家極其無聊,才跑出來逛街。可是,出來後她才發現這麼個大熱天,一個人出來游蕩是多麼
錯誤和失敗的—件事!
路過一家氣派的百貨大樓的門前,陣陣冷氣襲來。唔——舒服,倒退一大步,她折身走了進去。
早習慣了眾家營業員的怪異的目光,她這—身打扮的確與這樣高雅的環境格格不入。那又怎麼樣呢?她只是來吹吹冷氣罷了,又不是要收費,干嘛以貌取人?
這樣想著,她嘴角勾起嘲諷的笑。這些人很奇怪,自己也不見得買得起。但就是看不得人家買不起來逛逛。人,勢利的時候總會忘了先回頭看看自己。
「對不起,小姐,我們這件衣服是不能模的。」
看吧,可不就是這樣的嘴臉?一轉眼呢——
「小姐,請隨便看,這是我們本季度的新款,小姐這麼漂亮又有氣質,穿上肯定會很好看!」
嘖,心叫嗟嘆,這就是差距!人們往往會憑衣著光鮮、容貌美丑的程度去界定一個人的價值。這些年的模爬滾打她已經看得很清楚了,幾年前還會為這樣的事咬牙切齒,然而隨著時光的流逝,她也學會了冷眼來看待這樣的不公平。憤怒又如何?仍舊無法改變,不是嗎?
不自覺笑,冷眼?從小,她就已經開始冷眼看這個世界了。她的眼從小曾熱過,也因此,她沒有淚!
如果老天不突然眷顧她,讓她遇見他……也許,她一生都不知道流淚是什麼滋味,原來人還會有這麼多的情感,會哭、會笑、會傷心、會憤怒……第一次她發現自己是真實地活著,心也是有感覺的……漠視他、喜歡他、愛上他,然後將這份情感慢慢加溫,直至深愛。從以心相許到身心皆許,雖然只有短短三個月,但用來回味一生都足夠!
曾經,她也以為她會這樣甘心地遠遠望著,憑借回憶的慰藉就可以過一生。然而因為他的一句話,她該死地不能再平心靜氣,不能再自欺欺人,也該死地燃起了希望!
可是,那又怎麼樣?他們……
「喂,你再這樣往前走,就要撞到柱子了!」
清脆的話音剛落,喬語玫便很給面子地「吻」上了柱子。好在她是緩慢神游,不然鐵定義撞得暈乎乎了。她轉頭,意外地看見了那個出言提醒的漂亮女孩子。
「你不早說?」她揉揉鼻子,對旁邊傳來的汕笑不理會。
江洛汐發出了銀鈴般的輕笑,「拜托,我才看到你好不好?」她熱絡地腕上了喬語玫的胳膊,「走,我一個人逛,好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