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喜這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但她沒有後悔,「我想回家了。」
這是個折翼的約會,說沒遺憾是騙自己的話,因為今天是她盼了好久的美夢,現在因她一句月兌口說的話提前結束了。其實該怪乳酪沒事挑這個節骨眼生什麼病,但是她就是恨不起來,甚至希望趕快回到乳酪的身邊,當然她曉得自己突發的好心是因為愧疚,沒有其他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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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仇煒鵬在公司分手後,沈七喜憂心忡忡地趕回家,啥事都不管地直沖二樓。
她突然放輕腳步聲,喘著氣,慢條斯理地一步步接近乳酪的房門。
「我趕回來絕對只是因為他昨天幫我修好水龍頭,沒有其他的因素,我只不過是盡蚌義務回來看看他,畢竟我不是鐵石心腸、自私自利的人,所以沒必要緊張嘛!」她喃喃自語,深吸口氣,扯扯唇邊的笑,假裝若無其事地輕扣門扉。
等了近十秒,里頭連呼吸的聲音都沒有,她不耐地開了門就進去。
「乳酪,今天是我最快樂滿足的一天了,我和煒鵬玩瘋了,就怕地方太小不夠玩。」她自顧自地說了一堆話。
「乳酪?」怎麼搞的,半天不應她一聲的,會不會……
病死了?「乳酪!」她突然大叫一聲,掀起被子,「呃?」
他不在床上,搞了半天她競對著空氣說話呢!但是,乳酪呢?他不會真的丟下她讓她為他收尸吧?這個沒良心的,她才不做這種事情,她恨不得他消失掉好了,可是——她為什麼心里會這麼難受?
「七喜?你怎麼現在回來,才——」沈七喜聞聲回頭,小臉一副訝異與驚喜,魯洛宇被她的模樣給愣住,半晌才放軟了聲音道,「現在才不過中午耶!」
沈七喜要怎麼形容現在如什錦面般的心情,乍見乳酪的剎那,她竟然有想哭的沖動,仿佛東西失而復得,而這個東西就是乳酪。
扁起嘴來,既然他沒事了,她又何苦為他操莫名奇妙的心,她拉開喉嚨罵道,「你死到哪里去了?不在床上好好待著,你是存心折磨你的身體,令我感到良心不安嗎?我告訴你,就算我是害你生病的凶手,從此刻起我也不再管你的死活了!你更別想我會為你收尸善後!
哼!你想到哪里去我都不管了,你走啊!」她歇斯底里地發泄完,像是用盡了所有吃女乃的力氣,軟趴趴地癱坐在地上。
魯洛宇莫名奇妙地挨了一頓莫須有的罵,他將下樓時倒的開水放好,輕手輕腳地蹲到她前面,看著小孩子氣的她,個性火爆又不婉轉,但是這是她關心的表達方式,他不會笨到連這一點都不了解,他甚至覺得熟悉;他認識她的時候,為了引起她的注意,他常常不惜用激怒她的方法來達成目的,是不是每個人都有這麼一段別扭期?他的別扭期過去了,而她的似乎還是現在進行式。
「我只是去倒杯水。」他的聲音低柔,像是哄吵架的情人似的。
沈七喜卻不這麼認為,她的氣還沒消,乳酪本來就欠罵。「我回來了你不知道嗎?為什麼不吭一聲?我覺得我好像瘋子一樣朝著無人的房間說了一堆話,最後還以為你……反正是你不對!」
他真的很冤枉,剛才她一進門他就知道了,還沒來得及叫住她,她便蹬蹬地直往二樓跑,像極了有惡人在追似的。為了確定,他還出去四處看看有沒有可疑人物,他怎麼會知道她會闖進他的臥室里自言自語。
不過,就算有再有力的理由,她在氣頭上還是少惹為妙。
「好吧!是我不對,你可以起來了嗎?」
「本來就是你的錯。」她讓他扶起來,小手順便往他略帶病容的臉龐模去,「不再那麼燙了!」她唇邊漾起一朵放心的笑。
魯洛宇不自覺地盯著她瞧,如果她一直那麼友善的話,他會覺得她是世界上最美麗、最溫柔的女人,可惜上帝總吝于創造完美的男人和女人。
沈七喜發現自己還倒在他的懷里,和他的每寸肌膚只有咫尺之遙,吃驚地抽身離開,一時狂亂的心跳不可遏止。
她慌亂的模樣沒逃過他的法眼,頓時有種滿足感泛滿心扉,因為他明白一件事,他是她最親近的男人,大概沒有一個男人能像他這般熟悉七喜,就算仇煒鵬也不能。
想到仇煒鵬,他才想起先前的問題。
「玩得還愉快嗎?」魯洛宇坐到床邊,燒是退了,但是他的精神仍然不佳。.
「愉快,煒鵬他是個好導游。」她道,慌亂的心跳逐漸平息。
「煒鵬?听起來很有進展。」他口氣酸不溜秋的。約會前口口聲聲還是總經理前總經理後,現在叫得真親密,一副關系匪淺的口吻。
她不以為意地聳聳肩。
「既然玩得那麼愉快,怎麼不多逗留一會兒,煒鵬不是每個假期都有空的,如果你想再預約下一次,可能要等到明年。」魯洛宇道。
「我們道別的時候,他曾經說我是個很健談的人,他很喜歡跟我聊天,所以要預約下一次不用很久,你別烏鴉嘴。」她避重就輕地不回答敏感的話題,否則一開口,一定會指著他罵,是他害她約會中斷,即使她真的有口無心,但她就知道她會這麼說。
「那不是很好嗎?跨出了第一步,而你對自己又信心滿滿,我是不是該等著喝喜酒了?」他故作輕松地祝福,心底那股難以言喻的酸味只有自己最清楚。
「你想遠了,未來的事誰能預料,說不定……」她眼神黯了下來,听到他假設性的祝福,她竟沒有一絲絲的開心和期待。
「我會幫你的。」拍拍她雙垂的肩,他知道她似乎陷下去了,懂得開始為戀愛之途憂慮了,「我想再躺一會,你出去好嗎?」
她听出他的疲倦,很想開口問他的病情好轉沒有,.又礙于別扭的面子問題,咬住唇,她轉身欲出門,卻意外見到原封不動的早餐。
「乳酪,你怎麼都沒吃?」該不會中午也沒吃吧?
見到那些食物,魯洛宇下意識地皺起眉頭︰「我吃不下。」
「那怎麼行?這些隔餐不新鮮了,我去幫你買便當。」
「七喜,回來!我真的吃不下,你也感冒過,應該明白我的情形,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魯洛宇感激地一笑。
沈七喜回想她感冒的情形——當她吃不下飯的時候,她母親會特別為她煮稀飯配醬瓜,簡單又開胃。她記得冰箱里還有醬瓜,然而稀飯——
「乳酪,你現在小睡片刻,我會想辦法讓你吃得下。」
心中有了算計,她得意地揚起小下巴。
她的廚藝還是很糟,但是她向乳酪學習了數天,不會連基本的稀飯都不會煮,她對自己充滿前所未有的信心,挑戰廚房去了。
魯洛宇可不覺得她能想出什麼好方法,隨後跟著她。
「你想干什麼?」魯洛宇懼意萬千地驚叫。
「我不會把房子給燒了。你別在那礙手礙腳,回去睡你的大頭覺吧!」她先淘起米來,看樣子似乎有模有樣。
他才不管她的小腦袋在想什麼,他得阻止。
「你忘了上次的教訓嗎?」他咬牙道,她差點被火焚身。
「沒忘,那是個寶貴的經驗,我不會再犯了。如果你想阻止我,我勸你別白費力氣,有時候我是很固執的。」
他拍拍額頭,「好,我不阻止你。」但是他要留下來監督到她一時的玩心結束。
沈七喜白了他一眼——不信任她?她就證明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