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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皇女相終卷•聖朝第一後 第18頁

作者︰湛露

見兒子的臉色已經臭了下去,聖懷璧淡淡再說道。「皇家子孫的規矩本來就要比常人多,看在你年紀還這麼小的分上,我本來還不想這麼快給你立規矩的,是你自己逼看爹不得不將這些規矩提早告訴你。若有違反,爹一定會重罰,你若是又想去找皇爺爺要什麼聖旨替你偷懶,我就……罰你三個月不許吃香酥魚和紅豆餡兒餅!」

聖心晨原本明亮的小臉已經皺成一團,听到他後面的威脅之後,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大哭出來。

令狐問君忙將他抱在懷中哄著,一邊填怪聖懷璧,「哪有你這樣嚇唬孩子的!他不懂事,難道你也不懂事?」

他盯著抱在一起的母子兩人,冷冷說。「晨兒,放開你娘,男孩子哭什麼哭?」

聖心晨抽抽噎噎、不情不願地扭身離開母親的懷抱。

她生氣地瞪了聖懷璧一眼,又抱起了兒子,「今天晨兒就跟娘睡了,讓你爹回他的書房睡去!」說完,抱著兒子就往回走。

聖懷璧在她身後大聲道。「不立規矩,何以立天下?」

令狐問君無奈地回頭說。「這是你的親兒子,不是你的手下,你要立規矩,等他懂了人事之後再說!」

看著愛妻抱著兒子走了,聖懷璧的嘴角卻露出一絲笑意。這個小子,這麼小的年紀就學會利用別人達到自己的目的,不錯,的確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此時有人俏然走來,躬身稟告,「殿下,幽學來信了。」

聖懷璧接過那封密函,拆開看了一眼,交代下去,「叫幽學給小謝帶句話,就說金城倩那邊我會替他看住,但是他該守的陣地,一城一池都不能丟!」

第六章四國動蕩(1)

退朝後,聖懷璧來到東暖閣,這是這幾年的慣例,因為有許多朝上不便說、不便解訣的事情,只有下朝之後父子兩人才能私下商榷。

今天他到了東暖閣,在書房門前等了半晌都不見父皇回來,便不解地吩咐值守太監,「去看看陛下下朝之後去哪兒了。」

太監匆匆跑出去轉了一圈,回來稟告,「陛下在湖邊,說想一個人靜靜,讓殿下先回去。」

聖懷璧想了想,離開了東暖閣,但是並沒有回玉寧宮,他繞道去了學館,將正在那里讀書的兒子叫了出來。

聖心晨一見他來了,緊張得小臉板得緊緊的,垂手肅立,目不斜視,「孩兒拜見爹爹。」

聖懷璧一笑,彎下腰,將他抱起,父子兩人很少這麼親昵過,聖心晨在驚慌中又有一絲欣喜。

他捏了捏兒子的小臉蛋,笑問。「晨兒是不是特別怪爹?」

聖心晨將手指對在一起,也不敢抬頭看他,只輕輕說著,「是。」

「那你知不知道爹為什麼對你這樣嚴厲,連個笑臉都很少給晨兒?」

「娘說……爹是為兒子好,怕我太驕縱……」

聖懷璧笑著點頭,「娘說的對,所以晨兒不要覺得爹不疼惜你,其實爹心中和娘一樣愛你。而且你皇爺爺在爹小時候對爹也很嚴厲的,爹知道那是皇爺爺對爹好。」

「皇爺爺也會嚴厲嗎?」聖心晨詫異地抬起頭問,「可是皇爺爺從來不和晨兒生氣的。」

「那是因為皇爺爺老了,他的心也變得柔軟了。」聖懷璧的這句話更像是自言自語的感慨,他悄聲問。「皇爺爺很喜歡晨兒,對吧?」

「嗯,皇爺爺每次看到晨兒,都給晨兒好吃的。」

「那現在皇爺爺一個人孤孤單單地坐在湖邊,沒有人陪,晨兒要不要去陪皇爺爺聊天呢?」

「好。」聖心晨答應得很爽快。

聖懷璧柔聲說。「皇爺爺最喜歡听一首詩,爹現在教給晨兒,晨兒一會兒去背給皇爺爺听,好不好?」

「好!」

于是聖懷璧牽著兒子的手,聖心晨蹦蹦跳跳地跟著父親去了御湖邊。

丙然,遠遠的就看到聖皇獨自一人坐在岸邊,神情悵然地望著湖中那一片殘荷,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聖懷璧撒了手,對兒子使了個眼色,聖心晨就女乃聲女乃氣地喊了一聲,「皇爺爺。」

聖皇似是被人驚醒過來,詫異地抬起頭看到向自己飛奔而來的小孫子,臉上的悵然之色立刻被歡喜取代,伸出雙臂將他摟在懷中,問道。「晨兒今天下學怎麼這麼早?」

聖心晨按照聖懷璧的教導,光明正大的撒看謊,「太傅今天家中有事,所以早早下學了。」

「今天學了些什麼?」

「今天太傅只讓晨兒將以前所學的唐詩背上幾首。」

「背的哪一首?」

「(賦得古原草送別)。」

聖皇感慨地說。「當年自居易寫這首詩時據說才只有十六歲,算得上是年輕有為,才華橫溢。」

聖心晨在祖父的懷抱中擺動看雙手,用稚女敕的聲音,驕傲的神情,含糊的口齒說。「我爹爹也是年輕有為,才華橫溢。」

聖皇笑著瞥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聖懷璧,「你爹胡鬧可以,有什麼才華?你說說,什麼叫年輕有為?」

他愣住了,小孩子從別人口中听了幾句夸獎父親的話,不過照樣子學舌罷了,一時間哪里說得清「年輕有為」這四個字到底是什麼意思?

聖皇見小孫子愣愣的樣子很是可愛,便笑著說。「罷了,你將這首詩背一遍給皇爺爺听。」

聖心晨忙高興得一字字認真背誦,「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遠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又送王孫去,萎萎滿別情。」

听著這稚女敕的童音,聖皇忽然一征,握看小孫子胖乎乎的小手,雙眉長垂,神色黯然。

雖不知皇爺爺為何會忽然沉默,卻也看得出來他不高興了,聖心晨焦慮得用眼楮直看著父親,小聲說。「爹,晨兒沒有背錯吧?」

「當然沒有。」聖懷璧此時才踱步過來,伸手拉他,「是你打擾到皇爺爺了,我看你還是先回去吧。」

「沒有,朕在這里坐得氣悶,有晨兒陪朕最好的。」聖皇忙解釋。

他眉尾輕揚,「那就是晨兒背的詩不好,太過傷感,讓父皇傷心了。」

聖心晨小嘴一扁,剛想說「是爹讓我背這首詩的」,但見父親冷眸一掃,就嚇得不敢說話了。

聖皇望著湖中的殘荷敗葉,嘆道。「詩詞有幾首不是傷感的?人世間聚散無常,是情就可入詩。唐人多才,人人皆是詩人,前幾日我還見識他們一位皇子所寫的(黃台瓜辭),讓人很有感觸。

「種瓜黃台下,瓜熟子離離。一摘使瓜好,再摘令瓜稀,三摘尚雲可,摘絕抱蔓歸。懷璧,你看父皇兩手空空,如今不就是摘絕抱蔓歸的孤家寡人嗎?」說著,這位向來剛強的聖皇竟然不禁落下淚來。

聖心晨不知皇爺爺為何流淚,卻懂事的用小手擦去他的淚水,口中叨念著,「皇爺爺不哭……」

聖懷璧忽然跪倒說。「是兒臣之罪,兒臣累父皇膝下子嗣單薄,兒臣累兩位兄長最終不能侍奉父皇終老,累我們聖氏一門最終刀劍相向,骨肉分離……」

「懷璧,朕今日傷感不是怪你,所以你也不要攬這種罪名在自己身上。朕走的每一步都是朕自己決定的,朕只是後悔做人太過剛硬,寧折不彎,倘若當日對你大哥多開導勸解他,或者早點看出懷玥的心思,便不至于有今日于摘絕的淒涼景象。」

聖懷璧抿緊嘴角,「怎麼說是摘絕呢?大哥人還尚在,二哥和三哥的孩子們再過幾年就要成人了,安妃也給您生了小兒子,晨兒都能給父皇背詩了,還有兒臣……難道都摘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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